战斗开始了,错失良机,攻城战打的出奇的艰难。
高耸的云梯从高空倒下,硕大的石块一下一下,据高而下。水溶的士兵,好似枯叶残蝶,从空中坠落而下。断裂的肢体,泛白的脑浆,一幕接着一幕。这是一场硬碰硬的战斗,水溶、淳于玉天乃当世名将,没有花招,更是智、勇、恨的决斗。
水溶高居于战马上,面对厮杀,心,波澜不惊。死亡本不算什么,没有白白得来的午餐,血的代价,就应该用鲜血来交换。
战马嘶鸣,刀锋嘹亮,寒芒啧啧,嘎吱一声,本是平常无比,在无尽的流血与厮杀中却这般动听,城门开了。淳于玉天脸孔沉静,看不出半点情绪。他腰间的战刀早已拔出,放在身侧,勒紧缰绳,策马狂奔。
水溶眼底有那么一丝欣喜,城门开了。淳于玉天还是一点没变,不屑于借助高高的城墙,胜之不武,宁愿亲身皮披甲上阵,从心底彻底打垮水溶。旗鼓相当的当世名将,剑奴拔张,到底谁更胜一筹。
对手已经挥剑而来,水溶怎会坐以待毙,当下不慌不忙,一手抓着缰绳,定睛目视前方。刺目的寒芒射入心底的时候,方佛听见死神在唱响悼亡的挽歌。快,太快了,锃一声,两把战刀碰撞,火花四射。力道迅、急、猛,相撞下,二人皆向后退去。
主将动手,各自身后成千上万的小兵卒皆磨拳霍霍,身影交错,拼死相搏。
战场上,刀光剑影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士兵不是观音菩萨,在没倒下之前,拼尽全力也要将敌人撂倒在地,博、斗,这就是生存法则。
水溶与淳于玉天相隔数米远,趁着分开的优势,淳于玉天摸出腰间的钩锁,振臂一甩,锋利的钩锁精准的飞向水溶的咽喉。
水溶依旧骑在战马上,一动不动。嗖的一声,钩锁穿越空间的距离,向水溶袭来。听声辨位,水溶眉头未皱一下,哐当一声,手中战刀高举,将钩锁缠在刀柄之上。此刻只要他用力一扯,淳于玉天重心不稳,定会跌落战马之下。铁蹄之下,流兵之中,倘若落地,必死无疑。践踏之下,连个全尸都保不住。
水溶还是松手了,他的目标是莫涵,若不是迫不得已,他不想枉杀一人,尤其是曾经对自己有恩的兄弟。
对水溶手下留情,淳于玉天不为所动。水溶是乱臣贼子,他是守护帝国的将军,立场不同,好似鸿沟横在二人之间,谁都过不去。
弥密布的流箭噼里啪啦射了下来,一拨连着一拨的士兵接连不断的倒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火箭当空而下。滚滚浓烟弥漫开来,士兵衣衫被点着,火苗嗖嗖窜起来。冰凉的铠甲变的炙热,手中紧握的长枪化作火炉,手心快被烤焦了,能闻到高温炙烤下,恶心的肉味,混合着毁灭的***。
就在水溶与淳于玉天搏斗之时,城墙上,一隐匿盾形的人凭空冒了出来,手中紧握狼毒箭,眯着眼睛,箭尖直指水溶。
狼毒箭乃西域第一毒箭,中者无一幸存。不知此人与水溶有和深仇大恨,竟然恨他至此。或许不是恨,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只要莫涵一声令下,天地间有多少人甘心做其走狗,杀人行凶的工具。天子就是王法,何况只是贱命一条,更加无所顾忌了。
弓被拉到极致,嗖的一声,毒箭像是长了眼睛一样,越过阻隔之人,朝水溶飞来。
被淳于玉天缠住的水溶压根分不开神,何况同出点将堂,他更想彻头彻尾的打败这位实力不容忽视的对手。
淳于玉天战刀狂舞,没有虚张声势的招式,全是一招毙命,直击要害。水溶心底暗暗为这位铁杆好友心喜,不愧是镇国公之后。分秒恍惚,淳于玉天的战刀已经逼近水溶脖颈,殷红的血管之下,鲜血飞速流动。危险袭上心头,水溶身形快速旋转,双脚绝地而起,借力打力,飞身到淳于玉天身后。
回转之间,淳于玉天眼明手快,神速的毒箭正入他眼中,长年驻守北胡,与西域接壤,淳于玉天一眼就认出此箭乃狼毒箭。是无动于衷,看水溶命丧毒箭之下,还是舍身相救,好矛盾。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毒箭顷刻之间就要贯穿水溶五脏六腑。来不及思考,淳于玉天飞身一脚踹开水溶,他躲避不及,在水溶落地的瞬间,毒箭分毫不差深入骨髓,射穿他的胸膛。
咚!意气风发的将军,脸色煞白,胸口黑血如泉涌,从半空中跌落在地。坠落,与大地碰撞,贯穿的箭尖受力,倒钩而出,带出大块黑红的血肉,黑血流了一地,犹如潺潺的河水。
被淳于玉天踹飞的水溶跌的眼冒金星,一抬头,就是淳于玉天带着血洞的身体,流了一地的黑色。片刻之前还是与自己拼杀,指点江山的将军,现在虚弱的像个婴儿,躺在冰冷的大地上,被鲜血包围。
来不及起身,水溶手脚并用,几乎是爬到淳于玉天身边的。残落在地的铠甲碎片,钻入他掌心,沟壑丛生,沿着爬过的路上,血迹斑斑。这一切他全然不顾,双目盯着淳于玉天,这个孤傲的帝国王爷,在也无法犹如飘飘的白云,冷漠淡然。生死关头,淳于玉天还是毫不犹豫替他当下那要命的毒箭将生的希望留给自己。这样生死相随的兄弟,这个世上在也找不到了吧!
对于帝国,淳于玉天无法背叛,无法抛弃肩头的责任,手足之情,他亦割舍不下。这个自负的男人竟然选择这样俄方式,用生命守护生养自己的国土,用生命换的兄弟生的希望,于国于自,留下最后的交代。
最后看了饿眼平安无事的水溶,淳于玉天惨白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缓缓闭上双眸。
“淳于,淳于,我不准你死,不准,你要是死了,我就是追到阴曹地府也要将你碎尸万段,所以你不要死,不要。”水溶颤抖的双手,抱起淳于玉天,那个高大的像坐山的男人,身体那样轻,抱在怀中,感觉不到他的心跳,感觉不到他求生的希望。
水溶双目空洞,他错了吗?站在原地,看着一堆一堆倒在地上的尸体,复仇这条路上,要踩着多少白骨前进。
周围好静好静,空气慢慢凝滞,抱着淳于玉天石化当场。
不,我没错,没错。这些逝去的生命,莫涵会千倍、万倍偿还。总有一天,我会用手中的刀告诉世人,我真正在乎的是什么。这些生命不会白白牺牲,淳于玉天不会死,不会,一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