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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真的是开玩笑的。”我苦笑着解释,希望明诚能够相信我。只是,突然就连我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并不是那么容易让人信服的。眼见为实,耳听为证,这是不容辩驳的事实。如果我听见别人这样说,也会深信不疑的。

“真的是开玩笑的?”明诚看着我,表情突然就严肃起来,他紧紧盯着我,仿佛做了一个什么重大的决定:“那好,既然你说你是开玩笑的。那你告诉我,你心里真正在意的人是谁?”

我面上一烫,忍不住低下头去,有些不好意思的嗔道:“你胡说什么,什么在意的人?难道就非得有一个在意的人?没有啦,我没什么在意的人……”

“我在意你。”明诚直接打断我,语气严肃庄重,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

我几乎被他这话弄得愣在当场,太突然了,突然到我压根有点反应不过来了。我傻傻的看着明诚,脸上一点点的变得滚烫起来。而且,我甚至到最后根本就不确定,我是不是真的听见了明诚这么说。

“你说什么?”我愣愣的看着他,完全不敢相信,只是喃喃的再度重复问了一遍。心里“突突”的跳得厉害,好像是一个被激烈拍打的皮球,每一下都几乎撞在胸膛上,让我感觉似乎都快要跳出来一样。

“我说,我在意你。”明诚有力的重复一次,眼神中放出炯炯的光来,紧紧盯着我问道:“你呢?”

心几乎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我看着明诚,说不清楚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好像,有点欣喜,又有点惶恐……总之,五味陈杂的,说不太清楚。不过,我很确定,在他说这个话的时候,我没有当初许晟对我这样说的时候那种感觉。

所以——我应该是不讨厌明诚的吧?还是,花痴心里作祟?不过,平心而论,如果明诚说的是真的,不得不说,他是个非常好的人选。只是,我觉得还是不太可能啊……

不是我不愿意相信明诚,而是这个事情,真的十分诡异。明诚这样优秀的人,突然对我这种丑小鸭到不能再丑小鸭的女人表白,这是个什么概念?我反正有点接受不了,感觉实在是太突然了,完全没有心里准备……

面对明诚的目光,我有一种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感觉,甚至,忍不住的避开了明诚的目光。他的目光,看起来那样真诚,我怕我会不由自主的就相信了。

可是,我现在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心里真正的想法究竟是什么,我怕我慌忙之下,说出什么错误的话,做出什么错误的决定来。

见我久久不语,明诚的表情失落了下去,大概也不想再继续说这个,于是转移了话题:“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他不说,我倒是忘记了。这会经由他一提醒,我倒是突然想起来了,当下忍不住的有些窘迫起来。我支支吾吾的顾左右而言他:“我听见人说你回来了,所以就过来看看。”我不想告诉他,我是怕他误会那个话,所以特意过来解释的。可想而知,如果我那样说了,又在这样的气氛下,明诚肯定会想歪的。

“哦。那慕容晴雪呢?你就这么丢下他了?”明诚突然大大的咧出一丝笑容来,似乎很高兴的样子,甚至有点儿兴奋。我不明白他怎么会是这么个反应,不过我听得出来,他在称呼晴雪的时候,语气有一种莫名的冷。

不过这个时候,我却是顾不上这个事情了。因为我突然想起——我还真就那么把晴雪撂在了大街上。这会,他不知道在干什么呢?该不会是在生气吧?我忐忑不安的想着这个问题,有一丝后悔。至少,也该说一声的。

“明诚,你到底和晴雪是什么关系?”我想回头去找晴雪,可是看了看明诚,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如果这个时候去,明诚一定会生气的,直觉是这样告诉我的。所以,最后我索性“既来之,则安之”,决定了解一下另一个我特别感兴趣的事情。

只是,我没想到一问这个事情,明诚的情绪却是突然像是点了炸药,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他轻哼一声,冷冷的对我道:“没什么关系。明珰,以后不要将我和他扯在一起。”

看着他这副态度,我越发的肯定他和晴雪之间是有什么误会。否则,脾气温和的明诚,怎么提起晴雪就是这个态度。若说晴雪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那也就算了。可是据我观察,晴雪虽然时不时显得有些清冷,不过本质还是挺好的。至少,对我挺好的。

“明诚,你别这样。晴雪很关心你,你——”我好言相劝,想让他们两人和解,不想看明诚提起晴雪就是这样一副态度。

可是,我的话都还没说完,就已经被明诚冷冷的打断:“明珰,我不想提起这个人。至于他关心——哼,你别被他假惺惺的样子骗了。这个人,非常会演戏的。”

我没想懂啊明诚的反应会这么激烈,所以当场就愣住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劝下去了。半晌,就吞吞吐吐的憋出了一句话:“那个,那个,我觉得不像是假的啊……”

后半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已经在他凌厉的眼神一扫之下彻底消失无踪。我从没看过明诚这样的表情和眼神,很恐怖的眼神,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有一种置身冰窖的感觉——说不出的阴冷。

“我不想说起这个人。”明诚冷冷的说,突然又缓和了表情,带着几分恳求与我商量道:“明珰,今天是元宵节,我们一起去看灯会好不好?”

明诚眼神里的恳求,让人不忍心拒绝。而且,加上我花痴的本性,所以面对这样一个帅哥,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心里的原则什么的,全都被抛到了爪哇国去了。这一刻,什么许晟晴雪,统统都被我忘得一干二净。等到我想起来之后,我却已经和明诚走在了灯会上。

灯会很热闹,各种花灯,还有平日里总是藏在家里的姑娘少女们,都齐刷刷的冒了出来,在街上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格外的引人注目,让人流连忘返。

我跟明诚肩并肩走着,时不时被造型奇特的花灯吸引了注意力,大呼小叫的一直不肯消停。明诚一直含笑看着我,无论我怎么样闹腾,他都一直一直配合我,就算是被人看,被人指指点点,他也不会在意。反倒是我,最后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明诚,你跟我走在一起,会不会觉得很不自在?”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四下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然后这样问他。是人,都会有面子思想的,或许明诚会觉得不舒服呢?我觉得我不能这样自私,只是为了自己,就勉强明诚。而且,最重要的是,和我在一起,对明诚的声誉,应该有很大的影响吧?毕竟,还是有不少的人认识明诚呢。

面对我的提问,明诚先是一愣,随即微笑摇头,认认真真的看着我回答:“不会。为什么要不自在呢?”

我被明诚轻松的神态感动——而他的轻松自在,也感染了我,让我心里的那些在意和担忧都淡化了许多。

“既然出来了,就要好好玩。”明诚忽然握住我的手,微笑着说道。然后不等我说什么,就自作主张的决定:“听说一会要放焰火,我们找个地方看吧?”说完,就拉住我往前走去。我只能被动的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宽厚的背脊,心里生出一股暖来。

明诚他,真的很在意我吗?只是,这个在意程度又有多深呢?我不敢讲这个问题想得太深,更不敢开口问他,我怕最后答案和自己想的不一样,怕自己会失望。

正是因为这个害怕,所以我越发的决定——好好的珍惜现在相处的时间和机会,或许将来,我们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明诚,你说将来,到底会是什么样呢?晴雪说的那些话,又都是真的么?我看着明诚好看的侧脸,默默在心里问了一句。然后,转过头去认真的看漆黑的夜空,等待那些绚烂的烟火。

“要开始了。”明诚忽然握紧了我的手,将我拉得更近一些。几乎,我们都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了。我认真的看着天空,不敢有丝毫的动弹。然而我自己却感觉得到,我的脸颊已经是有点发烫。

明诚干净的气息充斥在我的鼻腔里,让我有一种置身在他怀中的错觉。这样近,这样暧昧,也这样的……心跳。

我想,或许明诚已经听见我擂鼓一般的心跳了。只是他却没有说出来而已。我真的,觉得我自己的心脏都快要承受不住压力而爆炸了。这样跳下去,会不会突然力竭呢?

答案是不会,因为它不仅没有力竭,反而跳动得越发的厉害。感觉明诚的气息越来越浓厚,我忍不住的转过头去看他。

我没想到他正在看我,所以一转过去,我们的目光就那么不期然的对上了。我和他,都被对方的目光吸引了心神,愣愣的半晌谁也没有任何动作。

“砰——”沉闷的爆炸声过后,天空上就陡然冒出了一朵绚烂的焰火。灿烂无比,流光四射,五彩绚烂,甚至让人眼花缭乱。

我和明诚被这巨响惊得回过神来,然后察觉到我们是如此的暧昧。当下各自一震,都慌忙的移开了目光,匆匆去看天空中的景色。

烟火一朵又一朵的盛放在深幽的天空上,几乎将整个城市都点亮。我仰头看着,心里却还在想刚才的情景。于是,耳朵慢慢的烫了起来。我用眼角撇了一眼明诚,见他认真的看着烟火,仿佛已经忘了刚才的情景,心里忍不住有些小小的失望。

当又一朵烟火发出巨大的响声,骤然绽放之时,我听见明诚突然说了一句什么。然而,我却是听得不太清楚。

“你说什么?”我加大了声音问他,却感觉自己的声音被堙没,也不知究竟他听见没听见。

明诚转过头来,眼睛里是炯炯的光。他就那么认真的看着我,加大了声音,一字一顿的重复一遍:“明珰,你、嫁、给、我、吧!”

漫天烟火盛放,仿佛一场热闹的庆典。就在这样的气氛下,明诚竟然就这么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我当场就窘迫的红了脸,嗫嚅着,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愿意吗?”当所有声音都寂静下来,世界恢复黑暗和静谧之时,明诚轻轻的问了一句,握着我的手,有些用力。我感觉他的手心里有些微微的湿润。

我想说“愿意”,可是喉咙里却像是堵了一团棉花,无论如何也吐不出那两个简单的音节。我想我并不是不愿意,因为当我听见他这话的时候,除了羞涩就是惊异,可是却没有半分的不情愿。只是,我就是说不出那俩个字。

我张着嘴,看着明诚,纵然是憋得脸上一片通红,也还是说不出来。

明诚眼睛里炯炯的光芒渐渐的暗淡下去,最终恢复沉寂。他松开了我的手,移开了眼睛,轻轻的弹了一下我的额头,笑道:“傻瓜,被吓坏了吧?我只是开玩笑的。你也不想想,现在你还是许晟的夫人呢,你怎么还能再嫁呢?”

就在他松手的刹那,我感觉自己手突然一凉,没来由的就是一阵失落。我看着他,张了张嘴,却仍旧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当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明诚的话,合情合理,挑不出一丝毛病。连我自己都忍不住几乎相信了他,这真的只是一个玩笑。可是,他手心的潮湿都还停留在我手上,我还能感觉得到。他炯炯的目光,我也还都记得。不是玩笑,我清楚的知道。

“夜深了,我送你回去吧。烟火也看完了,该回去睡觉了。”明诚开始往回走,这一次没有牵我的手。

我沉默的跟在背后,心里失落而凌乱。我不明白,我这究竟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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