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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秋日迟迟欲将半,飞机在J城机场缓缓降落的时候,正是暮色四合。

正值暮秋时节,正是桂花烂漫的季节,有着桂花之城的J城,空气里总是飘着一股淡淡的幽香。傍晚总是免不了带着薄薄的寒意,欧阳锦裹紧了身上的米色薄昵大衣,走出机舱,望了一眼夜幕笼罩下的故城天空。

J城,每年的圣诞前夕都会回来,只不过,这一次却徒增了几份愁绪,米蔚然,十年了,你还依旧恨着我吗?依然像当年那样恨不得饮我血,食我肉吗?

刚刚走出机场,英子就被帅气的男友欢欢喜喜地接走了,留下欧阳锦一个人拖着简单的行李,独自行走在J城的土地上。

耳中充斥着熟悉的乡音,欧阳脸上挂着微笑,抬头,看到一张久违的笑脸。

“欧阳锦——”

一个戴着米色毛线帽的女孩朝她挥了挥手,一路小跑着奔了过来,阔别十年,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

“娟子!”

“小锦!”

两人握着手跳了起来,欢欣激动得无以言表,欧阳看着眼前这个出落得更加清丽文秀的暮娟微笑道:

“上次你跟林东的婚礼,因为太忙,没有赶得急回来!对不起,不过,礼物照补,红包照给。”

暮娟微笑地朝欧阳锦脸上拧了一把,眉头一挑,嗔道:“你还好意思说啊,当年一声不吭就玩失踪了,哼,待会看怎么收拾你!走,领罚去!”说罢一把夺过欧阳锦的行李,拉起她的手,就朝机场出口走出。

“娟子,十年不见,你是老样子,我这一刚回来,你就罚我,也忒狠了一点吧……”欧阳锦笑着看了一眼身旁的娟子,说道。

娟子微哼了一声,嘀咕道:“到底是谁狠心哪,当初一声不吭就跑掉了,连个招呼都不打,气得我几天吃不下饭呢,你到好,拍拍屁股就走了,你可知道,某人可是恨你恨到骨头缝里了,如果当初不是他家人把他送到国外接受了一年的心理治疗,他恐怕是……哎,小锦,看不出来,你当初那一招,不仅棒打了鸳鸯,还利了自己,真绝!”说着朝欧阳锦竖了个大拇指:“只是你当初怎么可以那么对他呢……”

当初他去国外接受了一年的心理治疗?这一点,她倒是真不知道。

自打她当初决定那么做的时候,她就知道,她与他之间,是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了,所以在去G市以后,切断了以前所有的同学,朋友的联系,只是为了将他的消息摒弃。

“是吗?也许吧!”欧阳锦低沉着声音说了一句,好像是在回答着娟子的话,又好像是在对自己说着。

娟子瞥了一眼她,适时的将这个话题刹住,不再提及,走到一辆宝蓝色的宝马前,摁了一下钥匙,打开后备箱,将她的行李放了进去。

“上车吧,听说你要回来,当初咱们胡同里的那些个同学,都想看看你,一起聚聚,散了我就送你回酒店。”

虽然是J城人,但是对于那个家,欧阳锦每年回来都不曾去过,听了娟子的话,坐上了车,抬眼四下里打量了一下,开始夸着她:“娟子,不错啊,这几年,你在J城,也混得不赖,连私家车都开上了。”

“一般一般。”娟子嘴上谦虚着,眉稍眼角去满是得意,末了又笑道。

“你呢,这几年过得如何?这次回来可要好好多呆段时间,陪陪我,把那十年的光景都补给我!……哎对了,你知道吗?米蔚然前不久回国了,听说准备结婚了列,新娘子,好像也叫欧阳雪来着!对了,你结婚没……不会还是一个人吧……”

车子里很静,听得到两人轻轻的呼吸声,暮娟半晌都没有见欧阳锦有啥反应,扭头一看,才发现,欧阳锦靠着坐,睡着了。

自小与欧阳锦一起长大的暮娟,在J城最大的饭店锦江国际订了一个十来人的大包间,虽然欧阳锦当初在学校里面,谈不上什么风云人物,不过,因为一群在槐花胡同长大的发小,读书,上学都在一起,也有一大帮铁杆好友。虽然历经了十年的分别,但是当初的那件事情,倒是让不少的人记住了那个不管是在任何时候,总是躲在他们身后一言不语的小女孩——欧阳锦。

刚进包间,欧阳锦便被里面的热门吓了一大跳,一张张挂满笑颜的脸庞迎接着她,有人拍起手,有人叫着她的名字,

“欧阳锦!欧阳锦!”

“小锦!小锦!”

一人的声音渐渐变成了众人的声音,在节奏在耳畔呼喊着,欧阳锦怔怔地站在门口,湿了眼眶,有些手足无措,弯腰深深地鞠了一躬。虽然有很多人的名字都已经随着岁月的年轮淡忘了,可是,看到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庞,那一个个名字全数蹦出来了,原来,心门深藏着不止那一段过往,还包括那一群人。

“谢谢你们,我回来了!”

“呼——”一个个起身的人站成了一团,爆发着欢快的雀跃声,啤酒,香槟悉数嘭嘭地开启,暮娟拉着欧阳锦落了座,朝身旁一个面容俊秀的同学使了一个眼色,只见那男的起身,朝她们俏皮一笑,手上像变戏法拟的抖出一条一米多长的幅条,动作潇洒,抛物线滑过处,有人伸手一接,几个白色的大字映入欧阳锦的眼帘:

“欧阳锦,相会十年!”

泪,填满了眼眶,有倾溢而出的趋向。

刚初,他们对她的残忍都不曾使欧阳落泪,离开J城,在人生地不熟的G市落脚,怀揣着那笔钱,读书,怀孕,打工到艰苦的创业,一路走过来的辛酸与疼痛,都不曾让她落泪,今天却热泪盈眶了好几次。

“娟子,米蔚然刚打来电话,说他在来的路上。”林东手里拿着手机,推开门,说了一句,不知道是无心,还是有意的,让这热闹的气氛突然一瞬间静窒。

米蔚然,三个字使在座的不少人的神经都绷了起来,暮娟鳖了一眼刚进门的林东,有些紧张地身旁的欧阳锦,连忙开口说道:

“我说,你们都愣着干嘛,咱们跟小锦少说都有十来年没见了,今日个不把她放倒,难消我当初的心恨之恨!”

看着身旁没有什么异色的欧阳锦,暮娟的心里捏了一把汗,解开衣扣,脱掉挂在墙上,笑着端起酒杯,朝众人道:

“来,这一杯,我们为小锦的回归,干了!”

说罢,众人举起酒杯,仰首一饮而尽。

酒入喉,辛辣,欧阳锦在众人的叫好声中,笑容越来越灿烂,一连喝干了数杯,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空空的酒杯,再一次被填满,欧阳锦端起酒杯,站起身:

“说实话,没有想到今天会来这么多的人,我很高兴,这十年来,难道有这么高兴的日子……”

门口传来轻蔑的讽笑声:“哦!是吗?十年前你应该比今天还要高兴吧?”

PS:清和偷了这么多的懒,今天补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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