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啦不好啦。长孙娘娘,又出大事了!”绿碧马不停蹄的闯了进来,满脸惊惶未定的模样。
陶夭夭正在更衣,打算中午小憩会儿。听她如此聒噪,颇有点儿不耐烦的感觉:“什么事情不好啦不好啦,嚷嚷个不停的?”
绿碧急急的喘着气:“俪妃娘娘,俪妃娘娘她……”
“又没断气,不就是给人蒙住头揍了一顿么。大惊小怪!”云淡风轻的吹了口气,陶夭夭往睡榻上懒懒的一躺,心里无关紧要的想着:姑奶奶还算客气了呢,要不是看她是个女人,铁定拿鞭子去抽。
咦,主子消息咋这么灵通?绿碧发完愣,赶紧又再补充:“不仅仅如此,而且……而且俪贵妃的寝宫也……也被人放了把大火,烧……烧起来了!”
活该!陶夭夭眯着眼,很享受的样子:“怎么就不好啦,这不挺好的么。俪贵妃有没有被烤焦啊,熟了没有呀,能不能吃了哈?”
“熟倒是没熟,不过听说……已经吓晕过去了!”绿碧捂着嘴巴不敢笑出声来,眼角眉梢却洋溢着无比崇拜之情,“大白天的竟敢在皇宫里面放火,烧的还是贵妃娘娘的寝宫。古往今来,奴婢还是头一回听说。也不知是何方神圣所为,胆子也太大了些吧。”
这样就算胆大啦,要不是本姑娘住在东宫,我可是会连蓝良娣的寝宫也给她一并烧了!陶夭夭继续阖目浅睡,嘴角得意的扬起,吹出来几圈淘气可爱的小泡泡。
这个时候,莫逸刚好踏门而入。小半个月未见,他是愈加的深沉与邪肆了。一身银白色的玉袍,衬的整个人丰神俊朗、英姿凛凛。
“奴婢给长孙殿下请安。”绿碧俯首作揖,态度恭谨大方。
“免了。你退下。”莫逸面无表情的道。
“是,殿下。”绿碧退出卧室,顺手将门掩好。
陶夭夭听见了也假装没听见,反正就这么不死不活的赖着不动。还晓得来找我啊,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半个月避而不见,玩的什么把戏?当本小姐是根草吗,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等等,草也会动的么?哦,风吹的!)
呼吸声略显起伏,脚步却是沉稳有力。莫逸坐在席榻边上,斜睨着瞧她,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本殿下的爱妃,出手可真不懂得怜香惜玉啊。那么大一所宫殿,说烧还就给烧了个精光呢!这回闹的整座紫禁城里,不但是人心惶惶,而且还乌烟瘴气……怎么,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躺着装死?”
他总有办法让她乖乖就范。不过几句话而已,就顺利激将了某人。气呼呼的张开眼,再又气呼呼的爬起来,陶夭夭大吼大叫的道:“谁说是本小姐放的火,你有证据么,没有的话就少在这里冤枉好人!”
“你说本少爷冤枉好人?”莫逸微微抿唇,贼呼呼的笑道,“陶大女侠,怎么也有敢做不敢当的时候了?”
“你,你凭什么认定就是我干的?”对上他魅惑众生的剑眸,陶夭夭还想再努力挣扎一次。
“哼!普天之下敢在皇宫里放火的,除了你陶夭夭我还真想不出第二人。”食指勾起她的下巴,莫逸似怒非怒的盯住她,俊目微微泛着寒光,眸底却暗藏柔软。
蛮横的拂去他的手,陶夭夭涨红了脸蛋:“是我又怎样,你还想把我给抓起来不成?”
“与我说说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居然让你发这么大的脾气,还让整个皇宫里的人都跟着提心吊胆。
“谁让她惹毛了我!”陶夭夭跪坐起身子,嘴巴翘的老高,“休得怪你祖奶奶心狠,那是她们不给我慈悲的机会!”
你挺有理呢!莫逸忍住笑,佯装生气的问:“那她是怎么惹毛你的呀?”
“那女人居然说要给你娶妻纳妾。哼,找死!”话不经大脑,怎么想就怎么说了出来。
心湖深处,仿佛吹来和煦清风。莫逸睥着眼望向她:“你是在吃醋么,怕我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吃,吃你大爷的醋!”像是被人翻了底牌,陶夭夭虚张声势的嚷嚷着,当眼神触及到他含笑的眸子时,傻乎乎的问道,“我差点烧了整座紫禁城……你怎么一点儿也不激动?”
“一座死气沉沉的紫禁城,能换你为我吃点儿闲醋。那么,烧了也就烧了吧,你解气了就好。”笑意涟涟,莫逸伸手将她搂进怀里,缱绻而温柔的说着,“十四天零六个时辰,终于又可以安安稳稳的抱着你了……”这感觉,满满的,真好。
往温暖的怀中揉了揉脑袋,陶夭夭拿手在他胸口画圈圈。
“你以后真的会三妻四妾,娶很多很多的女人吗?”音调低低的,如果不仔细听,会以为那是幻觉。陶夭夭双目无神,眉间蹙起淡淡的殇。俪贵妃的话,还是入了她的心的。也并不是,不在意的。
“那不挺好么,以后有人陪你打架了呢。”他谈笑风生的说着,假装忽略她的担忧。
“……”有你陪我打架不就够了么?晴天霹雳似的,陶夭夭竟没有恼羞成怒,更没有大打出手。只是很安静很安静的蜷缩在他怀里,闷闷的无声也无息,像是故意沉默似的。
“傻丫头。”他笑的声情并茂。下巴顶在她脑袋上面,双手却将她拥的更紧了些,“我莫逸对天发誓,此生非你不可!”
天底下没有第二个陶夭夭,本少爷的心里装不下第二个别人。
不知不觉,眼眶竟然悄悄的湿了。将额头在他身上蹭了蹭,陶夭夭握紧拳头就给了他几下子:“莫逸是发誓了,那凌流枫呢。他就可以三妻四妾,然后生一窝的小猪崽子了吗?”
他被揍得有些莫名其妙:“莫逸不就是凌流枫么,难不成还是枫流凌啊?”
陶夭夭淘气的笑了声:“我是怕你将来反悔,最好白纸黑字签个契约才行!”
在她额头弹了几下,莫逸愤愤不平的道:“如果我有心娶别的女人,就算是签了契约也不过废纸一张。你是信不过自己的相公吗?”
“谁知道啊!”在他唇上吧唧了一口,陶夭夭痞痞的笑道,“你可给我记住了,盖了章之后的你,这辈子就是我的人了。”
是我陶夭夭一个人的!谁也别想跟姑奶奶抢。
莫逸几乎是被她给吻傻了,瞠目结舌的问着:“你……亲了我?”
“那又怎样!”窝在他急剧增温的怀里,感受他心跳如鼓的尴尬。陶夭夭紧紧搂住他,任由胸腔里那具器官勃勃的乱撞,“要是你敢负我,这辈子我都跟你没完。”
莫逸笑的乐不可支:“再亲一个好不好?”
说完,干脆将整张脸盘子都递了过去。
目如朗星,眉似剑刻,好帅气的一张脸呀。陶夭夭盯着他吃吃的笑,伸手抚上他的额头,然后重重敲了两下:“看你还敢不敢乱来!”
“怎么能叫乱来呢?”莫逸被敲得眉心紧皱,“本少爷是个男人,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娘子!”
“那又怎样?现在可是大白天耶!叫下人们瞧见了,你倒是羞也不羞?”趁出乱子之前,赶紧从他怀中跳出身来,“听说兵部侍郎罗恺忠今日要进宫面圣,你帮我把她女儿截下来,就说今个晚上留在东宫吃个家宴,我请客。哦不,你请客!”
莫逸扑了个空,讪讪的坐直身子,挤扁了眉的问道:“截下来,吃个家宴?诶,我说娘子,你又想要做什么好事啦?”
“反正有好戏瞧就是了,别忘了把莫穹也给叫上哈。”陶夭夭心里贼兮兮的咋呼着,姑奶奶得好生准备准备才行。突然又有点儿不高兴,瞪着他问道,“什么叫做‘又要做好事’?你给我把话说明白点!本小姐何时做过什么坏事了?”
“这话得问问你自己了。”莫逸若有所指的眯了眯眼。
呃~这个嘛。“话说回来,我在宫里面纵火行凶……”眼珠子溜达溜达了好半天,陶夭夭笑嘻嘻的挑眉,“这点个小事,应该不算什么事的呵?”
“原来在你看来,这只是‘小事’啊?”莫逸不想告诉她,殴打贵妃娘娘,火烧紫禁城,两项罪名加起来的话,不死也得足足吃几十年的牢饭,“放心吧,我会替你善后的!”
“很好,本小姐没有白疼你呢。”陶夭夭过去拍拍他的肩膀,笑的超级没心没肺。
你倒是轻松了,本少爷又够忙活的了。莫逸沮丧的叹了口气,对这个娘子与其说是过分宠溺,倒不如说成逆来顺受!懒懒的躺了下去,眼睛却紧紧盯着陶夭夭,蓦地想到一种舒缓身心、消疲解乏的办法。
“娘子,我们今晚……‘点灯笼’如何?”
陶夭夭虚心求教、不耻下问:“点什么灯笼?”
莫逸闷闷的笑了:“就是点你牌子的意思!”
唰的桃面血红,某人瞠目结舌的道:“你是要我,要我……”
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