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邑是琉璃国的都城,天子脚下一颗璀璨的明珠。然而,这样龙威浩荡的场所,竟然也还暗藏了几个神秘的地下组织。潇雨楼就是其中之一。
但凡京城人士,都听说过“潇雨楼”这个名号,而且只要肯出钱,就会有人替你办事,包括杀人灭口。不过这个地方也不是什么案子都接的,但是一旦接手了,就必然不负所托。
“潇雨楼”的名号在京城可谓是亮闪闪响当当的,有些人对之趋之若鹜,也有人对之恨之入骨,更有的人一听到这三个字就会闻风丧胆。可尽管如此,迄今为止仍没有人知道潇雨楼具体建在什么地方,领首人物是谁,为何常常公然与朝廷作对。
他们唯一知道的,是“潇雨楼”里有一位自称“少主”的人。听说这个人负责潇雨楼里面的一切生意,基本上所有人都得听他号令。
是夜,潇雨楼的屋顶上立着一道玄黑色的身影,远远望去,像是尊玉雕的神像,迎风而立,冷傲俊挺。
不多久,另一道黑影从茫茫夜色中破空而出,闪电般飞上了潇雨楼的屋顶。对着玄衣人躬身作揖:“玄冥参见少主。”
玄衣人背对着他,声线清冷:“赈灾的官银都安全送到了吗?”
“一切都照您的吩咐办了。”玄冥微微抬头,顿了顿说,“途中出了点意外,不过属下已成功将它摆平。”
“又是一伙不知死活的盗匪?”
“少主英明。”
“有没有杀光?”
“全数歼毙。”
转过身来,玄衣人脸上罩着张银色面具,冷魅的剑眸,坚毅的鼻梁以及性感的薄唇。缓了缓语气,突然问道:“最近京城里可有大事发生?”
还未触到对方的目光,玄冥就深深埋下了脑袋,仿佛多看一眼都怕会因此而玷污他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恭敬的抱拳,答道:“大事倒是没怎么听说。但却有几件新鲜的事。”
“哦?”就是说有趣又好玩的事啰,正好,本少主最近闲的发慌,手都开始痒痒了。敛去心底的狂喜,玄衣人正了正嗓子,“说来听听。要是不够新鲜,小心我拿刀砍你。”
背上开始冒冷汗,玄冥显得很是小心翼翼:“前阵子城外来了个夜飞贼,专偷达官贵族人家的珍珠翡翠、玉佛玛瑙。三日前,相府后院失火,夜飞贼借机盗走了十几幅古画,好像另外还有不少金银珠宝,因为数目过大,相爷担心其贪污之事行迹败露,因此忍气吞声不敢张扬,只在暗地里派人缉查。”
“好一个夜飞贼,连相国大人都敢动。”有胆识,我喜欢。玄衣人不露声色的笑了,音调却是一如既往的平稳,“你去探探,摸清对方底细再来向我汇报。本少主要亲手将他捕获。”
果然具有挑战性。赫赫,是他的菜。
玄冥肚子里清楚,少主之所以要将那人翻出,估计不是为了捕获,而是想和他结交为友。
“这家伙功夫一定不赖,你先会会他去,搞不定的话再来找我。”如果只是个小人物,他才不屑亲自动手。不过,若是个厉害的角色,那可就得认识认识了。
“属下遵命。”
玄冥轻轻的笑了,瞧瞧少主那双眼睛,正闪烁异样的红光,像是捡到宝一样。
“可还有事?”背过身去,玄衣人似乎很喜欢冷面待人。
玄冥皱了皱眉,思忖着该怎样开口。咬咬牙,死就死吧。“少主,您那位小师妹……因为三番五次找不到您,所以……”
身子蓦地一僵,心里拔凉拔凉,他开始头疼了。片刻间,脑海里浮现的全是小师妹刁蛮任性的模样,那家伙缠人的功夫真是天一般的厉害,可怕到简直令他无语。
谁叫人家是师父的女儿,而师父又是潇雨楼的楼主,他的顶头上司。得罪了不好,吃亏了更是不好,平日里躲她都来不及,哪里还敢去惹她?
“说我没空,让她自己一边玩去。”玄衣人冷冷的说道。
来不及了!要是身上背着龟壳,玄冥一定痛快的把头缩进去:“您的小师妹说了,过几日就去您府上登门拜访。您的小师妹还说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牙咬的嘎吱嘎吱响,玄衣人气的鼻孔冒烟。该死的,就不能让他清静清静么。家里已经有个恶婆娘了,这回又来个小野猫。还要不要他活了。
“去收拾一间厢房,今晚夜宿潇雨楼。”反正那个家暂时也不想回了,还是先在外面躲几天再说好了。
“那个……”玄冥还想就刚才那个问题加以补充说明,“您的小师妹好像还不知道您新娶了媳妇儿。万一……”
万一露馅,可就不是一般的鸡犬不宁了。
“啰嗦!还不快点给我滚!”本来就很心烦,这会儿更是来气。玄衣人冲着他就是一阵叱喝。
“属下领命,属下这就滚。”眨眼功夫,人就不见了。
独身立于危楼,又吹了会儿冷风。抬头望望明月,脚尖轻点瓦片,整个人像飞燕一般朝黑夜深处飘了过去。哪怕就是这种时候,玄衣人的心里都还在掂量着一个问题。
恶婆娘大战刁蛮女,你说说究竟谁胜谁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