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宴会大厅里,上层阶级的浮华和富丽堂皇尽现。我穿着缀满闪亮水钻的晚礼服、高跟鞋,走在韩夜的身边,听他向周围人介绍我这位韩夫人。
其实我并不常参加此类商业聚会,韩夜也不刻意要求我参加,只是今晚,我是被寰球总裁钦点的人物,身份特殊,非来不可。
作为寰球与YN合作公司的代理商,柳岩自然也在邀请的范围内。只是经历了这些日子的是是非非,我再看柳岩时,竟没了曾经的惊心动魄。
我想,我能容忍那些漂亮、年轻的女模特与韩夜关系暧昧,但不能容忍她,却是自己放不开。
而韩夜在那晚之后,便没有给过我机会解释萧默的事情。可即便这样,他也未曾因为柳岩,对我的态度有何改变过。这便是一种动态的平衡。只要韩夜不开口,我便不愿打破这种平衡。换个角度想,柳岩和那些女人又有什么不一样呢?同样都是他在外面的消遣罢了!只要他能回来,回到这个有我等待的家里来,我便舍不得放弃这么久以来的坚持。
寰球的总裁裘臻,我曾经在韩夜的经济周刊上见过,实际年龄已经接近四十,但天生一副好皮囊,又有充足的金钱打理门面,自信得体,颇有成熟男人的韵味。
不知,这样一个男人,为何要点名,让我来参加宴会。
宴会进行到大半的时候,裘臻似乎才想起我这个点名客人来,走过来,匆匆忙忙与我打了个招呼,又匆匆忙忙离开。倒是韩夜,一反常态,没有应酬客户,一直陪在我左右。
“夜……不然……你去跟人聊聊天罢!”我最怕成为韩夜的负担,见韩夜不停拒绝别人的邀请,便暗暗替他着急。
就在我说话的时候,大厅里的小提琴声忽然换成了节奏鲜明的舞曲,衣香鬓影的男男女女粉墨登场,大跳性感热辣的交谊舞,柳岩因为出色的形貌和魅惑大胆的舞姿,一跃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人物。
我见韩夜虽未刻意看向柳岩,但明显被她的出色吸引,便“呵呵”干笑,“柳岩的舞,不输当年!”
韩夜蓦地侧头看我,眼中分明被我挑起了怒火。
“那个……我的意思是,你们当年配合出色,想必现在……”说到后来,实在说不出,便轻轻推他一把,“去吧,这么优秀的舞伴,别被人抢了!”
说完,便扭头,往相反的方向,走出了大厅。
“看来,韩夫人喜静啊!”一声长叹响起在我的身后,吓得我慌忙扭过身来。
裘臻的别墅本是坐落在市郊,奈何周围都被开发成了别墅区,霓虹闪烁,亮如白昼,我即便站在宽大天台的角落,也能被人觑个完整。
“吓着韩夫人了?”裘臻的教养良好,轻轻松松往我面前一站,一脸的抱歉。
“没有。”我安定下心神来,走到月华之下,冲裘臻道谢,“今晚多谢裘总的款待。”
裘臻笑了笑,往旁边一指,“去那边喝一杯如何?”
我往他指的方向看,才发现天台的另一端,竟有一把凉伞,下面是西式的桌凳,十分应景儿。
坐下的时候,裘臻着人送了鸡尾酒过来,又体贴的为我准备了果盘,这才笑道,“我方才看韩总跟柳总配合默契,差一点就将柳总当做是韩夫人你了。”
我一时并不能适应柳岩被唤作柳总,亦不能平复这话带来的情绪波澜,便只拿起一杯鸡尾酒来,一饮而尽。
裘臻赞道,“好酒量!”又摇着高脚杯中深绿色的液体,笑道,“韩夫人在圈子里是有名的贤惠,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酒喝得太猛,呛得我眼泪都差点涌了出来,听了裘臻这话,却不觉笑了出来,“只恐怕是笑柄才对!裘总还是不要拿我开玩笑了!”
腰上一沉,裘臻不知何时将胳膊环了上来,俊脸已近在咫尺,“韩夫人,其实大家都说,是韩总不懂得珍惜你……”
我笑笑,“裘总喝醉了。”闪身,便想离开,却被裘臻握住腰肢,按了下去。
“韩夫人,我裘某的身份你也是知道的,需知……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不如……弃暗投明可好?”裘臻说着,便将喷着酒气的唇,往我的颈间送来,我大惊失色,一把推开他,便跌跌撞撞往大厅内逃。
未到大厅,便听得一阵喧闹和调笑。
紧走几步,赫然看见黑暗大厅里,最大的光束下,韩夜当着众人的面,一把抱起柳岩,大步流星往门外走去。而这些平日仪表堂堂、装腔作势的上流阶级,低俗的吹起了口哨、热烈的喧闹着,好似刚刚红着脸扎进韩夜怀中的,是他新婚的妻子,而他们如今,是要步入洞房!
这一幕,像钢针,扎得我的心,鲜血直流。
而那疼痛正烈之时,身子被一股强风席卷,裘臻不知何时追了上来,竟将我直接摔进他的卧室。
“裘总——”我从床上爬起来时,裘臻反手将门拧上。
“怎么?直到现在,还不死心?”裘臻的脸上,有着恶劣的笑容,与他那成熟的外表太不相称,“柳岩看上韩夜,这是业界公认的事实,别说韩夜的心没在你这里,就算在你这里,恐怕也得移窝。“裘臻伸手,将我的下巴抬起来,”别不识好歹,你跟了我,可不比跟着韩夜强?“
我冷笑,“难道裘总就能疼我爱我?”
裘臻笑了,“爱,当然爱,否则我怎么会冒着触怒韩总的危险,来向你表明我的爱意!”
“裘总可知道,爱不是说出来的?”
“那当然,爱是做出来的嘛!”裘臻大笑,连连摇头,“你倒挺会跟人调情!”
我咬牙,再没见过比这人更不要脸的了!
见裘臻的态度收敛一些,我慢慢往门边移动,“裘总,玩笑开得过了,伤和气,况且,你跟韩夜是合作伙伴,为这种事情闹僵,得不偿失!”
裘臻早我一步,用高大的胸膛堵住门,“如果我说,今晚要定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