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发高高束起,身着红色劲装,脚蹬红色白边绣花靴,手上拿着一把镶有如同猫眼大的红宝石匕首,叶少怡抬头挺胸,威风凛凛的出发了。
她一副上刀,下火海的慷慨激昂神情,问她又不答话,只顾着昂首阔步向前走。小红和小绿面面相觑,茫然不解。
这夫人要去哪里?她们是跟还是不跟?
紧紧握着那把匕首,叶少怡咬着牙根,狠下心肠,豁出去了!
到了东院长廊口,她左手拿着匕鞘,右手握着匕把,紧张兮兮地踏入东院土地。尔后,她左右张望……
“咦?今天怎么没人啊?守卫哪去了?该不会是去偷懒了吧?”她先是一喜,紧接着,眉头一皱,“倒!竟然敢在本夫人眼皮底下偷懒,叫总管扣他们工资!”听令躲藏起来的两名守卫哭笑不得,只能垮着脸苦笑。
只希望他们英明伟大的城主能够公私分明,不要扣他们的工钱啊!
“也不知道那块大冰岩怎么管的手下,竟然……”一路上不停嘀嘀咕咕,竟然让她无阻无拦的顺利到达耶律普的书房门口。
什么时候守卫们都学会偷懒了?收起匕首,她觉得有点奇怪,可一时又想不通,只好摸摸脑袋,拉直衣裳,敲门。
“叩叩叩”
吱——!门打开了,她眨眨眼,不假思索冲口而出。“怎么会是你啊?他咧?”失望之情表露无疑。
开门的白隐侧了侧身子,笑着指了指后面。“喏,你要找的人是不是他?”
她歪过头,顺着白隐的手指看到了面无表情的耶律普,立即笑嘻嘻的小跑过去。“夫君,我好想你啊!”追夫第一条,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厚着脸皮大胆诉说爱意。
见他无动于忠,她又挨在他身上,顺手在他肩头按摩。“夫君,你累了吧?休息一下,我给你好好的按摩一番。”追夫第二条,如果他不说话,那就由她掌控一切。
“咳咳”安静的空间由突如其来的咳嗽声打破了,叶少怡抬头。“咦?你们怎么会都在啊?”
一旁坐着兆君笙、礼元轹和白隐,还有一个她从来没见过的陌生男子,此时全都眼含笑意地盯着她。
果然,爱情使人盲目啊!
停下手指的力道,放下搭在他肩膀的手,她嘿嘿地笑,嗫嚅道:“呃……我是不是打扰你们谈事情了?”
见众人还是要笑不笑的望着她,她笑得比哭还难看。“我…我,我这就出去,你们请继续,请继续……”
“嘿,得了吧,如果真不想让你进来的话,就不会一路无障碍的任你通行了。”言下之意,她应该能明了吧?
“啊!你说的也是呵。”恍若大悟,她讨好的笑着,转向耶律普,“夫君,那我是不是不用出去了?”
兆君笙翻着白眼,一副快要晕倒的模样。他真有点受不了她,不知道她是真的笨,还是因为沾惹了爱情,所以她脑袋才会这么不好使?估计两者都有吧,可怜的师兄以后有得受咯!
奇异的,在众人都认为她会碰了个硬钉子的时候,耶律普竟然点头了。虽然只是那微微一颌首,但也出乎众人意料了。
而最最让人跌破眼镜的是,一向紧握的薄唇竟然……向上扬起!
“耶!夫君万岁!”兴奋的大呼一声,她赶紧搬来椅子坐在他旁边,手放在椅把上,头撑在手上,两只璀亮的明眸直勾勾的盯着他,只差那口水从嘴角流下……
“好了,我们开会。”耶律普冷冷的目光一扫,众人赶紧把张着的嘴合拢,端正坐姿,恢复先前开会之时的心情。
“刚才我们说到耶律金涛已经出发了,不知各位有什么打算?”兆君笙一说出这话,在座各位皆皱起眉头,脸色铁青。当然,除了一向没有表情的耶律普和只顾着欣赏酷男的林少怡。
“唉”白隐先是叹息,接着又道:“这办法不是没有的,只是……我们根本不能放手去干。”说完,还用复杂的眼神瞄了主位上的耶律普一眼。
紧接着,那名陌生的男子也开口了。“如此退让,这只会让我们陷入困境呀!”此话一出,全部的人沉默,个个眉头越皱越紧。
兆君笙咬的牙松了紧紧了松,最后转向耶律普。“师兄,你倒是说句话啊!”难不成真的是黄帝不急急死太监吗?他们一个个愁眉苦脸的,就只有他,淡漠自如,好像整件事与他无关一样。
挑挑眉,耶律普懒懒的抬眼,“只要不出阴招,任由你们去做。”冷冷的声音,淡漠的表情,让众人气愤却又不敢做出任何大逆不道的事。
“什么事情让你们如此为难啊?”酷男欣赏够了,叶少怡向他们提出问题。哦!还知道大家在聊些什么的,原来她并没有完全沉迷在男色中呢。
“去,看你的男人去,我们的事你少管。”摆摆手,兆君笙没好气地赶她。
“哎!你这样算个男人么?遇到点小事就只会在那边发脾气,有个屁用啊!”不甘示弱,手往椅把重重一拍,她站起来应嘴。
她骂人的话里有粗口,耶律普不禁眉头皱起,冷冷的开口:“你们安静。”这小妮子越来越放肆了。
兆君笙努努嘴,“我们又没有很大声。”
叶少怡也坐了下来,朝他撒娇。“人家只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想为你为担一些而已嘛,没有吵喔!”
见她这么想知道,而这事也没什么好瞒的,最重要的是,他们几个大男人怎么想也想不出好的办法来,也许,她能给点意见吧。礼元轹站起来,“夫人,我们烦恼的是,不知如何抗敌才好。”
“抗敌?要打仗了吗?”安定城要不安定了吗?“这……”礼元轹沉吟,“这也算是吧!”只不过,从来没有刀光剑影,血染城池罢了。
“也算吧?”愕然,叶少怡神色古怪地睇着他。“也算吧,这是什么意思?”这小子,是想逗她玩吗?打仗可是要死很多人的耶!
“呃,我这里说的也算,是因为这场仗根本不会短兵相接,只是人家来要我们猜出问题的答案罢了。”
“猜?迷语吗?”叶少怡哭笑不得,这年头也时兴玩这玩意儿?还被这几个七尺男儿认为是打仗,个个愁眉苦脸的像要面对世纪末日……这也太太太夸张了吧?
“嗯,相当迷语吧!他每年出的问题都不一样。”
“而且非常难!”白隐头痛的接道。
“那出题的人到底是谁啊?如果答不出他的问题,又会怎么样嘛?”叶少怡乌溜的眼珠子转了转,问出她想知道的事情。也许,事情她能解决也不一定呢!
“咄!我们都头痛的问题你问这多做什么,女人家,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少来烦人。”兆君笙看不起女人的样子让她火气冲冲。
“见鬼的,我问我的,关你屁事!”然后转过头来,示意礼元轹继续说。
啧,夫人可真是精龙活虎啊!礼元轹看得直发笑,有这样的夫人,不怕城主以后的日子会寂寞了。“出问题的是耶律金涛,他是契丹族首领的私生子,因为是私生子,得不到王族的认同,所以只好带兵四处向各国各城抢夺金钱。因为他自称是最聪明的人,所以他在掠夺之前会向对方出五道题,只要三天内回答得出他的问题,那么他今年便会放弃抢夺这座城市。”
“如果回答不出来就让他入城抢夺吗?
……大伙沉默,半晌,礼元轹向她解释。“不,他不进城抢,一旦让他进了城,便会血洗城池。一般都是他出了问题后,城内自会送出黄金五千两。”
“啧啧”吐吐丁香舌,她砸巴舌头。这实在太狠了,每年拿人家五千两黄金,还要不要别人活了?“不过,那也好办啦,就算我们回答不出问题来,他一样拿我们没办法呀!”神气一笑,她又道:“我们安定城有着迷踪阵法护城,他们不容易进来。再者,就算他们闯进来了也不怕呀!”
“不!我们怕,怕死了。”白隐摇头,说着众人不愿承认的事情。
“那你们武功不是都很厉害吗?没理由一个耶律金涛都打不过呀!”叶少怡疑惑了,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转呀转。
虽然她没有亲眼目睹啦,不过听下人们说,他们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耶!
“呃,这……我们是怕血流成河。”她的问题太犀利了,礼元轹只好随口扳了一个借口。周边坐着的几个人想发笑,可一想到自己的问题也是出自那里,便郁闷在心了。
“这也是喔……”一旦开战,先死的肯定是士兵,苦的是老百姓。“可是任由人家欺负也不是办法啊……”
没有人回答她,因为她所说的也正是他们苦恼的……
在他们都烦不胜烦的时候,只有耶律普是神色自如,视若无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