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典雅的厢房内,除了越喝话越多的叶少怡,还有风趣的兆君笙说话之外,其余两人都漠不作声。一个是想说话可插不上嘴的集芳阁的头牌香伶,另一个是在想自己的事情,嘴都懒得张……
眼虽没去看,但耳里一直传进师弟与娘子的说笑声,耶律普心里不是滋味,只好一杯又一杯的喝着玉液,用来掩饰那颗早已泛起波澜的心。
几次欲张嘴却找不到任何话题的香伶心有不甘,提高嗓音道:“夫人,你难得前来一趟,小女子想为夫人你弹奏一曲,不知夫人意下如何?”说罢,也不等叶少怡有所回应,就到筝旁边坐下,手指一挥,弹奏起来……
曲间,香伶一直用着那双幽幽的眸光凝视着耶律普,叶少怡看得火冒三丈,她的男人不容许别的女人偷窥!
不等她一曲谈完,叶少怡站起身,抢过耶律普的酒杯放下,拉起他就往外跑!气死了,气死她了!她再不离开这个可恶的地方,恐怕火山就要爆发了,里头的人不死既伤!
不等她使出手段,目标便给拉走,香伶心有不甘的跺跺脚,端起酒杯,一杯又一杯的喝酒泄恨。
有点莫名其妙地被拉走,耶律普只是挑了挑眉,也不问为什么。因为他本来就不是多话之人,有话,她自然会告知他的。
反倒是兆君笙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拉起师兄就跑,乐颠颠地跟在他们屁股后面等着看戏。
一回到庄里,也不顾身后跟着的一行人,叶少怡黑着脸,把耶律普直拉进他的房间,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耶律普站在屋子中间,环抱着胸,冷眼凝着她,等着她点着灯后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解释她为什么拉他回来,解释她为什么黑着一张脸,解释她拉他回房间是什么意思。
这些天他竭尽所能避开她,远离她,应该也能让她知难而退了吧?她还想怎么样呢?
点亮了灯,叶少怡转过身面对他,酒喝多了的她双眸迷离,未曾施粉的杏脸桃腮粉嫩潮红,有如丽雪红妆,勾得他心跳加速,目光难以转离。
“你!”趁着有几分醉意,她大起胆子,挥起纤纤玉指指向他鼻头。“你说!你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
若似若无地勾起嘴角,他一双黑眸深不可测的盯着她。“你喝多了。”有点不高兴刚才师弟给她喝了这么多酒,兴奋之绪却也溢满心头,原来她醉酒的神态是那么的妩媚动人、惹人怜爱……
她娇憨的揉揉快要困的眼睛,打了个酒嗝,嘟起红艳艳的小嘴,“我…我…才…没…没有喝多。你…你…你…别给我,转…转移话题。”糟糟糟,她怎么觉得口齿越来越不清楚,头也越来越晕了?
某人一开始只闻到花酒,但想着自己有些酒量,喝下一小壶也不会醉。殊不知,那酒可是香醇桂花酿,虽然入口香甜顺喉,可后劲比粮食酒要大得多了。
甩了甩脑袋,她开始摇摇晃晃起来,耶律普无奈一叹,把她拦腰抱起,放到床上。“你醉了,睡吧。”
“不!我…不…不要…睡。”扯着他的衣袖,她不愿放手让他离开,硬是赖在他身上。
“好好好,你不睡觉,那你要做什么?”无奈地看了眼被她死命拉着的袖口,他微微一哂,却对她莫可奈何,只好在床上坐下。
“唔”歪着脑袋想了想,她娇笑连连。“呵呵……我要…你…陪我…睡觉…”
千算万算也想不到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耶律普抿抿嘴,眉头皱起。“你知道我是谁吗?”她该不会把他当成别人了吧?该死,想到这个可能性,他的心就会剧烈的收缩、绞痛……
眯起双眸睇着他,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你不就是…就是…我…我夫君…耶…耶律普么。”还特地用眼角瞟了他一眼,“你…你连自己是…是谁都…都不…知道,你喝…喝醉…醉了吧。”说完,眼此阖上,头一歪,立即呼呼睡着了。
她喝醉的这副这可爱样,让耶律普忍俊不住开怀地低声笑了出来,并伸手抚摸她乌黑亮丽的长发。
现在的她,整日要缠着他,就连现在喝醉了都还记得他。那是不是代表她真的改变了呢?不会再想起以前,不会再害怕他,不会再拒绝他呢?
深深地凝视着她,他淡淡地笑了。和衣躺在她边上,伸手把她搂在怀里,手在她背后一下一下地轻拍着。“睡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无论是什么样的情况,都留到明天再去伤脑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