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千儿视线与楼诣止对上,顿时心下一个咯噔,但是面上却假装若无其事,很快便移开了视线,冷淡道,“草民参见王爷,请问王爷这是要把草民买到哪儿去?”
“哼,君掌柜何时这么懂得爱惜小命了,知道参见了?”楼诣止冷哼一声。
不知怎的,听见君千儿这么生疏的跟他行礼,心下一阵不舒服。印象中,似乎君千儿只有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才有那么生疏的行礼,而且还用棺材买一送一来反抗,真真是胆大。
也正是因此看到君千儿睡的是棺材,才让他知道了君千儿的真实身份。
君千儿不愿再说什么,只是微垂眸子,眼观鼻鼻观心的。
马车里的气氛顿时压抑至极,楼诣止的眸子直剌剌的看着君千儿,君千儿如坐针毡,只好一手推开一旁的帘子,将视线转移到外面的景色。
马车飞奔,正路过一片幽幽的湖水,一个人正在从湖水里慢慢爬出。
君千儿好奇,凝眸看去,脸上顿时闪现诧异之色,继而疑惑,眼底闪过一丝思索。
紧接着君千儿一皱眉,直接冲出马车,狠狠的拉着马缰,口中喝道,“停下,快给我停下。”
奈何马儿受惊,根本不理会君千儿的命令,卯足了劲儿的前冲。
楼诣止眼底闪过一丝早知如此的笑意,却在嘴角刚上扬了一下,顿时大惊。
只见君千儿停不下马儿,直接深吸一口气,抱头,纵身就从飞奔如驰的马车上跳了下去。
楼诣止一惊,哪儿还坐的下去,赶忙起身跟着扑了出去,脚尖在奔跑的马儿身上一点,快速飞射出去,眼疾手快的,将君千儿捞在怀里,堪堪站稳了身子。
楼诣止抓着君千儿的肩膀没有放手,直直的看着她,脸色有些阴沉,微眯了漆黑的眸子,怒道,“君千儿你找死是不是,那么高阁楼你敢跳,这么快的马车你也敢跳,你真当自己死不了啊。”
君千儿心下一震,心底有一丝莫名的感觉传来,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从未有过的感觉让她特别烦躁,她直接一挥手推开了肩膀上的大掌,反驳道,“我就是死不了你能奈我何。”
楼诣止站在原地,紧紧握住了身侧的拳头,漆黑的眸子压抑着怒火,却再也没有上前一步。
君千儿小跑的走到湖边,想拉正在往出爬的伊夏一把。
伊夏却只是淡淡瞥了君千儿一眼,无视了君千儿伸出去的手,从一旁自己爬到了岸上。
“伊夏,你怎么醒了,怎么跑到了这里,你姐姐呢?庄园里的人呢,你跑出来他们都没发觉的么?”
君千儿皱眉,紧张的问了一大通。
伊夏却看也不看君千儿一眼,湿冷着身子,在薄阳里瑟瑟发抖的向前走着。
君千儿一把拉扯住了伊夏,“我问你话呢。”
伊夏这才抬起还带着冰冷湿气的眼睫毛,看着君千儿,黑巾下的面庞冷冷笑道,“他们?怕是该去阴曹地府报道了吧,呵呵呵呵……”
说着便继续拖着湿漉漉的身子幽幽的走着,君千儿再次一把拉住伊夏,直接抬手一巴掌打上了她冷的惨白的脸颊,脆生生的响。
“伊夏,你最好祈祷他们没出什么事。”君千儿的声音冰冷的吓人。
她一把拽起被她打翻在地伊夏,像拖着麻袋一样,把伊夏拖在地上,朝着庄园的方向走去。
“君掌柜,君掌柜,你别过去了,快走吧,不然来不及了。”
本来一脸无所谓,安安静静被君千儿拖着走的伊夏,突然跟换了一个人一样,开始不断挣扎,眸子里满满是恐慌。
君千儿哪听得进去她说的话,只是加快了步伐,吃力的继续前行。
伊夏满眼的哀求之色,“君掌柜,我是伊秋啊,求您了,别过去,真的不能回去。”
闻言,君千儿这才停下了步伐,凝眉,疑惑的看着地上的人儿。
“伊秋?”
伊夏看到君千儿停下,赶忙小鸡啄米一般点头,“是啊是啊,君掌柜,我是伊秋,听我的吧,千万别过去。”
君千儿冷笑一声,“装成伊秋就可以阻止我了么?”
伊夏赶忙摆手,“不是不是,君掌柜,我真的是伊秋,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在了我妹妹的身体里,可是我真的是伊秋啊。”
看到君千儿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伊夏赶忙又说,“君掌柜,你忘记啦,那个左公子,那个屋子里窥视你的人,那个那个你睡棺材里,还有还有我打算附身你来着,却附不进去,还被你一巴掌打开了。”
君千儿这才正眼看着伊夏,面露诧异,把捏着发尖而似乎在思索什么。
“如果你是伊秋,你不是已经死了,是一个鬼魂儿么,怎么会有身体。”
伊夏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径自摘下了戴在面上的黑巾,一个容颜秀丽的女子的脸顿时出现在君千儿面前。
只是前提是要抛开那从左眼皮经过鼻梁和嘴唇,一路划到下巴处的疤痕,一道疤痕顿时显得整张清秀的脸狰狞而丑陋。
君千儿皱眉,这似乎真的不是伊秋的脸。
只是伊秋,为什么会在伊夏的身体里。
“你刚刚说的,他们大概去了阴曹地府,你到底做了什么。”
君千儿没有去扶这伊夏站起,而是把捏着发尖,冷眼看着她自己缓慢从地上爬起,身上湿漉漉的还黏着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