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千儿一把扶住了门框,不让锦秀关门,她满脸凄艾,一副快要哭了的摸样,“秀儿啊,咱们姐妹一场,你看,我都还没跟你睡过呢,闺蜜不就应该躺在一个被子里聊聊贴己话不是嘛?那咱们……”
闻言,锦秀的脸更是黑了三分,不知突然哪里来的力气,直接一用力,砰!的一声关住了房门,宛如天籁般好听的声音恶狠狠道,“谁跟你闺蜜了,谁要跟你睡了,你自己睡你的棺材去!”
说完,就吹熄了屋内的火烛,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啊,咱们可以不睡棺材啊,我跟你睡床还不行么。”
君千儿不死心的继续在外拍门,等了半天没反应,这才悻悻然的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君千儿走后,锦秀啪的一个响指,从地底缓缓浮现一具棺木,乌黑暗沉的没有一丝光亮,竟然比这黑夜还要黑了几分,洒进屋内淡淡的月光,仿佛全部被那黑色的棺木吸沉,泛不起任何波澜,幽幽然透着诡异。
锦秀走入棺内,缓缓靠坐而下,一手扯开那面庞上的面纱丢到一旁,绝色妖媚的容颜顿时让周围星月无光。
她皱了皱眉,性感的嘴唇微动,下一秒,一个幽幽的身影出现在了房间的角落。
“参见魅君,君与暗永存。”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那人跟棺材里靠坐着的锦秀行礼,起身看清锦秀的面容后,顿时一愣,有些不可思议,“额,魅君您怎么……”
锦秀的脸顿时阴沉了几分,意念一动,锦秀绝色的面容缓缓发生了变化。
柔美的面容线条有了一些棱角,五官更是深刻的几分,跟之前绝色的容颜相比较,没有多大的变化,却更加的魅人,绝色倾城的容颜带了一丝男人的野性,更是魅的动人心魄。
若是有少女在场,估计早都被迷的七窍生烟,魂不守舍,为了能多看一眼,献出灵魂也愿意。
“多嘴短命你不懂么?”锦秀声音化为男音,依旧诱人而魅惑,声线冷冽,透着无尽的威严。
看着那哆嗦的厉害的身影,锦秀面上一沉,不愿再说什么,他问道,“近日两君的动向如何?”
“回魅君,冷君跟往常一样,整日在自己殿内,并没有什么动静。血君蠢蠢欲动,似乎要在后日有些行动,具体什么还不得而知。”
锦秀眼底闪过一丝思索,“后天……”
后天不就是那个叫伊夏的女子,委托君千儿帮她在青梅庄园收尸的时间么。
是巧合,还是这中间有什么联系?
思索了一番,锦秀淡淡说道,“这里原本就比较靠近血君管辖的地府门,一个化身凡人身躯的邪君和我这个伺机下手的魅君在他的地盘上,血君不动手反倒说不过去了。”
“可是,如果他动手了,触犯天地法则,他自己也捞不到什么好处啊,冥府四冥君是不能相互残害的。他想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里的黄雀,可是还有冷君坐收渔翁之利呢。”那角落的黑影疑惑道。
锦秀看了一眼那黑影,目露赞赏,媚眼带着笑意说道,“小幽,一段时间不见,你长智商了啊?”被叫做幽的黑影尴尬的咳了两声,没说什么,锦秀话锋一转,肃声道,“你说的是没错,可……他会自己动手么?”
那黑影顿时恍然,“您是说,他会像您一样,借助他人之手……”
“可是不对啊,最近血君手底下并没有出现有资质参加死神考核的人,他要怎么借助……”
锦秀用看白痴一样的神色看着幽,一手扶额,面色惭愧道,“有些人,就是不能夸,一夸就蠢得要死。”
幽直接转身,把脑袋一下下往墙上撞,意念转动,幽的身体也实体化,撞到墙上也是掷地有声,一下一下,砰砰作响。
锦秀眼带笑意,瞥了一眼正通过自残来缓解心理受打击的幽,慢条斯理道,“再撞你智商也就那样儿了,好了别撞了,给我听清了,后天晚上,把咱们的冥府门的东门大开半个时辰,然后你负责把那些畜生转移到这里来。”
锦秀说完就躺下了,一个同样是黑木的棺材盖子悠然飘飞而起,缓缓盖在了棺材上,整个棺材暗光一闪,再次缓缓的沉到了地底,地面平整,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
“什么?那岂不是放了百鬼,这……”幽的声音带着诧异,这还不到七月鬼节,就这样放了百鬼,还是东门最难管教的恶鬼,出了乱子可如何是好啊。
看着已经空空如也的地面,幽摇头叹息一声,身影也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原地。
次日,天还没亮,鸡都没叫唤,君千儿的叫唤声先响彻了小院儿。
“锦秀啊,秀秀啊,小美人儿……起床没有哇?快起床啦……”君千儿一大早就站在锦秀的房门口,坚持不懈的敲着房门。
屋内,暗光一闪,锦秀从棺材里走出,下一秒黑漆的棺材就消失在了原地,锦秀绝色容颜此刻线条柔美,不见了昨晚男子棱角分明的面部线条,幻化出女子的模样。
锦秀此刻满脸铁青,坐在床榻上,愤愤的看着那不断拍门的君千儿,有些咬牙切齿。
若不是冥君之间不能相互残害,否则会被冥府的规则制裁,他早就自己动手了,何苦还这么辗转的通过君千儿来对邪君下手?何苦这样幻化成女儿身?
再忍耐一天,就一天了,等夜幕降临,等百鬼出动,这就借君千儿之手,灭了那人间渡劫的邪君,此番目的也算是达成了。
想到这里,锦秀这才整了整自己的衣裳,起身,打开了快要被君千儿拍散架的门。
君千儿一看到锦秀,就美滋滋的笑了起来,“美人儿怎么起这么迟,这太阳都要晒了屁股了。”
锦秀看了看还泛青的天空,只有天际微有鱼肚白,太阳连个影子都没有,不由无奈道,“掌柜的,您大清早的好有活力……”“啊哈哈,早睡早起身体好嘛。”君千儿咧嘴,她才不会说,她其实是为了多看看美人儿,多听听美人儿说话才如此的。
锦秀不再说什么,朝着大厅里走去。
“诶,等等,锦秀啊,你怎么不带你的面纱了?”
君千儿看着锦秀绝色的面容,犹如欣赏艺术品一般,怎么就这么百看不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