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朝浩的对话,再次以沉默告终。
我不知道是他对我没话说了,还是觉得他自身没有话可说,反正不管他有话没话我肯定是不会听的,因为他还不够格,一个作为父亲的资格。
我回到房里,躺在床上就睡了。第二天起床,发现齐安不在,想想昨晚貌似就没有看见她了。
叫来老余嫂,问了问。她说齐安因为没有劝下我也不能好好掌握我的动向属于办事不利,所以被开除了。
我心里腾地冒出了一团火,对朝浩更加厌烦。
起床收拾了一番,吃了早饭,准备找朝浩干架去。
走到朝浩的房门口,对着房门就狠狠的敲了敲,很快,有人开门了,是那个女人。她瞥了我一眼,一脸漠然,转身坐在房里的沙发上继续敲键盘。
我往里瞅了瞅,发现里面光线很昏暗,这个房间朝阳,暖光透过窗帘照射进来,显得这间房并不是那么冰冷。
一看朝浩不在,瞥了眼那个女人,感觉好久没有看见过她了,她坐在电脑前,手指灵活的在电脑前敲着,虽说很好奇她到底在干嘛,但我还是掐住了脑子里频繁促使我去偷看的好奇细胞。
看看时间,已经到了八点多了,我都忘了朝浩八点就出门的,看来今天是见不到他了。按道理来说老余应该知道这件事,与其和朝浩吵一架,还不如问问老余,他肯定知道齐安是在哪个孤儿院,这样我正好直接去找她把她带回来。
我和那个女人没说一句话,就离开,自从我出狱后我就知道她再不是我的母亲,我不知道这三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反正她现在眼里只有朝少然。
处成现在这种关系,我已经不在意了。
回房后,让老余嫂叫来老余,我看着老余有些霜白的鬓角,说道:“老余叔,我也不拐弯抹角的了,我知道朝浩让你给我配的人,你肯定知道齐安她的处所在哪里,我想要她的资料。”
老余看着我一脸为难,“小姐,老爷吩咐过任何人都不能透露我们这些下人的资料,这是制定好了的规定,实在是……”
我抬手打断,“够了,我不想听这些,我现在只想要齐安的信息。”
老余依旧咬牙不肯告诉我。我拍了拍手,“算了,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看来不管如何你都是不会说的,既然如此,那我自己去找,这样朝浩就不会为难你了。”说着,我就往管理室走。
老余没有追上来,看来他是默许了。刚走四五步,身后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资料在第一排架子的第三个抽屉里。”
嘴角微勾,暗暗感激。
来到管理室,门没有上锁,看来老余是猜到了我一定会来找他,房间里很暗,要不是有老余的提示,真指不定我要找到什么时候去。
我翻开齐安的资料,上面详细的写了她从小到大的事情,甚至更加详细的情况,实在让我有些惊讶。浏览至地址栏,拿出手机记录下来,立即让人备车找到齐安的所在地址。
我站在这个陈旧的小院子面前,斑驳的围墙上满是爬山虎,绿色的身体透露出宁静,心贴近了暖暖的夕阳,这个地方让我感觉到温暖。
走过去,轻轻扒开爬山虎墙上遮住的挂牌,对了对地址,肯定是这里之后,这才往里走。
通过一个小道,进入一个宽敞的院子,我看见了许多孩子,笑声游荡四周,我知道这个地方是我不该站的地方,这里不属于我。它太美,太温暖,太让人沉醉。
也许齐安待在这里才是正确的,这里有自由,无拘无束,不用再受朝浩的气了。
挺好。
离开,重新站在门外之前所站的位置,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原来这里是一个晴天。
从小到大没有一个真正要好的女性朋友,齐安是第一个,为她好,更不能再让她参与到我的生活里,我的生活就是一个没有星空的夜空。
等我回去,我看见朝浩坐在大厅,瞥了他一眼,就往房里走,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觉的他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回到房里,倒在床上,看来我真心没有做贵族小姐命,没人伺候我还自在些,还省的去牵扯一些不相干的人。
玩着手机,翻看日历,还有两个月才能开学,吁了口气,还是决定去画室,练习去。
白驹过隙,已过一个月,从齐安的事发生之后,再没提过让朝浩给找个管事,我怕到时候又碰到什么事情连累他人,不过后来朝浩还是给我找了一个,这次管事是个大妈,她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唯一一点,每次在她打完我的小报告之后得意洋洋,后来发现朝浩对我的行为次次默许,她仍不厌其烦的继续打我的小报告,我就想不明白了难道是上辈子欠了她的,之前因为这件事,我和她吵了好几次,后来渐渐的习惯这个更年期的存在。
照往常一样,早早的到了画室,很意外,看见了朝少然。他坐在我旁边的位置,正打算起稿。
我问道:“你怎么来了?”
他继续干自己的,声音平和:“我怎么就不能来?”
我呵了一声没再说话。
这一个月我和他都很少聊天,我越发的发现他很怕朝浩,自从那次把我带出去之后,再没敢带我去任何地方,连在家里见面也就偶尔打打招呼便没什么事了,倒是他没忘记那天带回来的田螺,在十几天后房里多了一大碗的爆炒田螺,美妙的味道仍在我的味蕾围绕。
我猜,肯定是他自己做的,要不这么偷偷摸摸的送到我房里。
两个人在画室各干各的,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走的时候,他先行出门了,等画到一半还算稍微满意的时候我便收工等到下午继续。
收拾好画具,一出门,发现朝少然还没有下楼。
挑了挑眉,绕过他,继续往前走。
“彭暮,我想和你谈谈。”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正经的喊我的名字,我回头笑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