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了!”
放好行李箱,齐非岩站起身来笑着对小姑娘说。
然而,小姑娘却是满脸惊讶的望着齐非岩,不敢置信的说:“不是吧,学长,这才两年不见你就不认得我了?我是小娴,叶晓娴啊!”
齐非岩闻言一怔,脸上露出满满的尴尬之色。
他可没有齐非岩本人的记忆,哪里记得什么叶晓娴,叶小倩的。
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容,齐非岩解释说:“两年前我出了车祸,失忆了,所以不记得了,你是我的学妹吗?”
叶晓娴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我记起来了,他们都说你毕业以后出了车祸,我本来以为是谣言,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齐非岩挠了挠头,抱歉说:“不好意思啊!”
叶晓娴大方的摆了摆手:“道什么歉啊,这又不是学长你的错,出车祸谁都不想的,更不要说失忆了,我怎么会怪你,要是怪我也怪那个撞了你的不长眼的司机。”
齐非岩笑着点了点头,觉得这个小姑娘实在太可爱了。
此刻,齐非岩才认真的看起了叶晓娴的样貌。
她并不很美,只能算是清秀,眼睛大大的,圆滚滚的,不知怎么会让人想到松鼠,可叶晓娴绝不像松鼠那么小巧,她可是一个高个头的女孩子,就这么站着,比一米七二的齐非岩还高出半个头,尤其是两条腿,又细又长,格外引人注意,就是这么站着,还颇有点世界名模的风范。
虽不惊艳,但越品越有味道!
这就是叶晓娴……
“好了,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叶晓娴,是你在十中时小你两届的学妹,今天十九岁,大一新鲜人!”叶晓娴笑着将手伸到齐非岩的身前,热情的说。
齐非岩笑了笑,轻轻握着叶晓娴的柔荑小心翼翼的摇了两下,说:“齐非岩,已经忘记了从前一切的家伙。”
“认识你很高兴!”叶晓娴一本正经的说。
“认识你,我也很高兴!”齐非岩同样一本正经的说。
说完,两个人对视一眼,哈哈大声笑了起来。
“学妹,我们是怎么认识的?”笑了好一会儿,齐非岩挑头说。
“我高一那年要参加市里的数学竞赛,因为你数学特别好,蔡老师就让你帮我,我们就这么认识的。哦,对了,蔡老师叫蔡妙华,我们都叫她踩棉花,是学长你们班的班主任,也是数学教研组的组长,你还记得吗?”叶晓娴回答说。
齐非岩当然是摇了摇头,他怎么可能会记得。
叶晓娴脸上不由的露出一丝失望:“学长,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啊,太可惜了,要知道你们那一届的校花可喜欢你了,听别人说毕业后她一直打听你考到哪个大学去了,可惜都没人知道。”
齐非岩犹豫了一下,而后说:“这两年我一直住在医院里,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没人知道是很正常的。”
“什么!住了两年医院,学长你出的车祸这么严重吗?”叶晓娴吓了一跳,捂着嘴巴,圆圆的眼睛里满布惊恐的说。
“脑袋里有个血块,没有办法取出来,所以一昏迷就昏迷了两年,等血块自然消散,我醒过来以后,医生他们才查出来我因为昏迷了太久,脑部供血不足有了损伤,脑损伤又造成我永久性的失忆,已经没有恢复的可能了。”齐非岩解释说。这是他早就想好的借口,为的就是怕碰到以前的熟人,如今有了这个借口,也不怕别人追问不休又或者看出他有什么地方不妥了。
说真的,这个借口其实蛮狗血的,完全就是照搬那种腻歪死人不偿命的爱情连续剧,可越是这样,别人越是深信不疑。
这一点,齐非岩已经实实在在的证明过了。
叶晓娴果然信了,一脸同情说:“难怪我觉得学长你的言行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还以为是这两年的时间你变了呢,原来真实原因居然这样……”
“我以前是什么样?”齐非岩不由的好奇问道。
“很闷,很严肃,很沉默,不苟言笑,特别骄傲,对谁都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屑一顾的样子,一点也不讨人喜欢……”叶晓娴说。
“那不是人缘很差?”齐非岩一愣,表情怪异的说。
“差?”叶晓娴撇了撇嘴,轻轻摇了摇头,“学长,你那人缘不叫差,叫做‘没有’,虽然我只跟你相处了差不多一个学年,但是我可从没听说过你有什么朋友,每天你除了学习就是学习,没有一点课余活动,甚至要不是蔡老师强迫你,你都不愿意帮我补习数学呢。”
果然是个闷得无以复加的书呆子!
齐非岩感慨了叹了口气。
其实,早在看到齐非岩房间里的陈设时,他已经有所预料了,但是亲耳听到,感受却完全不一样。
奇怪而奇妙……
齐非岩为此刻的心情下了一个定义!
火车上偶遇熟人最大的好处就在于旅途的过程不会那么无聊,尤其是碰到叶晓娴这种活泼开朗的女孩子,喜欢说,喜欢闹,喜欢笑,绝对会让人觉得时间过得飞快。
不经意间,齐非岩和叶晓娴已经聊了三个多小时了,但齐非岩怎么都不想停下来。一来,他可以从叶晓娴嘴里听到不少关于“齐非岩”以前的事情;二来,他真的很喜欢叶晓娴这个女孩子,喜欢跟她聊天。
这期间,叶晓娴问了很多关于齐非岩的事,也说了很多关于她自己的事情。
比如,齐非岩知道叶晓娴与他一样,都被P大录取了,他是经济系,她是数学系;再比如,齐非岩了解到叶晓娴真正喜欢的是跳舞,本来想报考艺术类院校,结果在父母和老师的双重压力下,还是报考了国际知名的P大;再比如,齐非岩还知道,叶晓娴养了一只又黑又胖的猫,名叫菜头,是她从一个野猫窝里把它捡回去……
短短三小时,齐非岩有了一种错觉,他似乎已经认识叶晓娴一辈子了。
聊着聊着,齐非岩不知是不是宿醉还没完全消退,坐在摇摇晃晃的车厢里,不知不觉间居然趴在小桌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