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与觅夏相识两年,他们决定结婚,相当然,受到了妈强烈的反对,妈表面上说的理由,门不当,户不对,的确是理由的其一,但其二最主要的原因,他却是知道,是那张与思思相似的面容。
他不顾反对,硬娶了觅夏,看着妈当时大受打击的脸,他竟有种变态的满足感,当时,沉溺于偏激情绪的他,竟一错再错。
当思思留学回来,面对思思的责问,他竟再一次动了念头,他开始有意无意与齐思玩着暧昧游戏,特别之于在妈一个人前面,他越是大胆,肆无忌惮,只为了看到妈痛苦的表情。
如今,想到那时的行为,他只觉得后悔,而当时的他,却不这么认为,当看到妈天天痛苦,只能一遍一遍骂他,警告他,却不敢说出真相的表情,他是相当愉悦的。
这样的变态的行为,一直持续到觅夏坠楼,孩子没了,当时,那一刻,看到两人从楼上滚下,他的心脏都差点停止了,下意识的,他选择了先去观看思思的情况,那时,他只有一个念头,思思千万不能出事。
就这一行为,想必觅夏至今仍在怨恨他吧!只是,他先去查看思思,并不是仍然喜欢着思思,并不是说思思比她要重要。
虽然真的担心思思是其中一个原因,但更多的,只是因为目睹了觅夏推思思下楼的情形,他不想让她背负上罪犯之名。
也就在那一瞬间,他才明白,不知何时,他竟然爱上了他的棋子都不自知,但事情,却接二连三降临。
先是孩子生下来,却没能活下去,后又因他叫岳母过来陪觅夏,却在中途出了车祸。
当时他就知道了,他毁了那个开朗的女子,岳母虽然不是他亲手害死的,但,他却是间接的凶手,觅夏是不可能会原谅他了。
果然,觅夏变了,那双清澈的眸子,被染了上一层恨意,当那双满含恨意的眼眸,望向他的时刻。
他才知道,什么叫后悔,他后悔了,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他竟然伤到她如斯地步,她任何错都没有,却因他失去了孩子,母亲。
他……
可尽管如此,他却仍不愿放手,他打定了主意,要用后半生来补偿她,不管她要怎么报复他。
可是,在出院后不久,一场大火,尸骨无存。
他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那个恨恨说着:我会让你后悔的人,真的不在了,他曾派人四处寻过,打听过。
三年来,就在他渐渐绝望,已经相信她真的不在人世了,那个同名同姓的女子出现了。
有几分相似,却不是觅夏。
初见她,在酒吧画着浓妆,大胆的勾引着他,而他居然有了反应,他惊住了,所以推开了她,不想却是被她摆了一道,戏弄了一回。
再次见她,褪去脸上的浓妆,却成了他的代理孕母,脸上似乎能隐隐看到觅夏的影子,明明不是同一张脸,他却又似感觉到了觅夏的气息。
他派人偷偷调查了她。
得到的,却不是他想要的消息,他想,也许是他太想念了,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错觉。
然而,一次一次的相处下来,他虽没有实际的证据,但却察觉到,她就是觅夏,就算面貌不同了,她仍是他的觅夏没错。
他没有拆穿她。
也不会拆穿她。
他很清楚,她既然以这种方式回来,肯定是来向他报复的,尽管如此,他依然很高兴,很高兴她没死,并且回到了他的身边。
至少,让他有了补偿她的机会。
而且,他们之间再度有了孩子。
他不止一次,有意无意的在她面前提及觅夏,希望,她有一天会承认,可是,她一直没有。
一直到他的公司出事,他心中有几分清楚,有可能会是谁做的,却不愿承认,只要不是她说的,他就宁愿相信。
而且,区区一个公司而已。
如果这样就能解她的怨恨的话,他很乐意奉上,哪怕是他的全部身家,也无所谓。
那晚,他回到家,告诉她:他很爱很爱她,所以,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他都不怨她,也不会有一丝抱怨。
只是,没有想到。
她不但对他出手,还对他的家人出手了,他刚才试图打通她的电话,她却挂了,然后关机了。
齐禄闭着眼,泪不觉自眼角滑落。
一步错,真是步步错。
真的再也无法挽回了吗?
觅夏……
……无论你要怎样报复我都好,放过我的家人吗?他们都没错,错的,一直只是我一个,只有我而已。
齐禄这样祈愿着。
只是,齐禄的心声,能传达到觅夏那里吗?
“伯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医院里,得知消息的向景行,在打不通齐禄手机的情况下,以院里有熟悉的人,进到了何凌芬所在的病房,却在病房外的凳上上,看到了伯父。
一下似乎又苍老了几岁的齐珩,看见他,仅是苦涩一笑,却没有作声。
向景行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再度唤了一声:“伯父。”
“问我老头子也没用,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齐珩略带嘲弄的说着,满面都是伤痛。
向景行眸光一闪,没有在问下去,而是转而问道:“伯母,怎么样了?”
“她还不知道,病情也算稳定下来了,暂时无碍。”齐珩揉了揉额头,疲倦的说着。
向景行没有在问,齐禄他们却哪里了。
想也知道,公司那边的事,齐禄也就疲于应付了,何况——
思绪一转,向景行看着齐珩说道:“伯父,我看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今天,我守在这里就好。”
齐珩看了他一眼,眼中竟闪过一丝解脱,站起身,拍了拍向景行的肩膀,道“辛苦你了,景行。”
向景行摇了摇头,看着齐珩向逃什么似的,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不由,半眯了眯眸。
伯父的反应。
莫非真有其事。
如果这是真的,那…觅夏……
想到可能会有的情况,向景行的呼吸不由紧促起来,他不由扯了扯领带,企图松开那种束缚感。
他怎么又想到她的事了。
不是,早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她发生什么的,都已经不关他的事了,怎么又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