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桌上,一片和谐中,忽然响起了手机铃声……折子戏,不过……觅夏看了看桌上的人,朝众人歉意的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筷子,站起身,走到一角,接了电话:“喂,哪位?”
“……”向景行支吾了一声,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对方的沉默,让觅夏微拧了拧眉,暗自揣测,嘴上却颇有耐心的再次询问道:“喂,请问是哪位?”
听到她再次的询问声,向景行吁出了一口气,既然都打了,他一个大男人,还扭扭捏捏做什么?错了就是错了。
如此一想,向景行放松了因紧张而收紧的肌肉,坦然的说道:“是我,向景行。”
向景行?
觅夏诧异的眨了眨眼,拿下手机,看了几眼,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可能性,她没听错吧,向景行?他不是每次见她,都唯恐不及的避开吗?这次怎么会主动打电话给她,真的,太令人意外了。
“向景行?不是我听错了吧!”将手机再度放回耳边,觅夏笑了笑,颇有几分揶揄的味道。
她揶揄的语气,令向景行越发的不自在,就在几天前,他自己也绝对不会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的,但尽管如此,他还是勇于承认道:“你没有听错,是我,向景行。”
他一本正经的回答,逗得觅夏一乐,用着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轻松语气,说着:“怎么?有事吗?”
向景行低应了一声:“嗯,有一句话想对你说。”
“说吧,我听着的。”觅夏眉一挑,心下揣测,他应该不会是专程打电话来指责她的吧。
“对不起。”
“嗯?……”突如其来的话,让觅夏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跟她说对不起?
而,另一头的向景行,舒了一口气,梗在心头两天的话,终于说出了口,仿佛一下子,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
“对不起。”再说一次,也好像没有那么困难了。
他的对不起,来得有些莫名其妙,觅夏还没搞懂,他为什么忽然对她说这句话:“呃!为什么?”
向景行答复着她的疑惑:“上次在孤儿院的事情。”
听他这样一说,觅夏有些明白了,他肯定和她分手后,又回去询问了院长,她以为,他这么厌恶她,不会想着去多问什么,没想到……
不知为何,她忽然觉得喉咙有些涩涩的,她一直以为,别人怎么看待她的眸光,她早就不在乎了,可是听到他的道歉,却仍然莫名有些酸涩。
“对不起,上次我不分清白就误会你,还用那种态度对你……”说到这里,向景行,也不知如何说下去了。
一直,他眼中的她,一直是一个无正面印象的女人,他也一直深信着,她,贪婪,有心计,总的一句话来说,简直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他也不愿于她有过多的交集。
可,上次在孤儿院的巧遇,他也认为,她是有某种目的的,谁知,返回特意询问院长有关她的事情,从院长口述的事件中,他渐渐得知了某些他不知道的事,到头来,是他误解她了。
一个他一直极端厌恶的人,在一个忽然间,却发现,原来,那人其实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坏,这对他当时的打击满大的,就好比他一直认定的事,到后来,才知道事情不是那样子的。
这两天,他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给她打电话,打了又该如何说,毕竟,当初他对她说了许多过份的话。
沉默中,气氛变得有些压抑,不想这种气氛一直持续下去,觅夏故意用以前调戏他的口吻,暧昧的说着:“一句对不起就算了吗?我对这个可没兴趣,如果你用你的身体……”话说到这里,她的话嘎然而止,意味不言而喻“或许我可以考虑接受你的道歉。”
“你……”无耻两个字,最终没有说出口,明知,她或许是在开玩笑,但向景行对于她如此直白的话,仍然接受无能,那故意放低的音线,带着些魅惑,响在耳边,仿佛,她的人就附在他耳边说着。
“我什么?男欢女爱不是很正常么,难道,你对我,就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调戏他,仿佛成了瘾般,这个看似冷骏的男人,真的满有意思的,同时,她也知道,什么话能使他反感,如果没猜错,他估计很快就会挂掉电话了。
向景行提高音调,沉声道:“汪觅夏,你的玩笑可以停止了吗?我是很正经的向你道歉。”
他发现,面对她,他好像总处于下风中,别的女人,一见他冷脸,就会识趣的不在多说什么,而她总能惹怒他。
“我哪点不正经了?”觅夏仍然装傻的反问着。
“你……”向景行的怒气终于成功的被她勾起,他和她两人,真的完全沟通无能,啪的一下,他挂掉了电话。
他终是如她所愿般,挂了电话。
觅夏拿下手机,拇指在屏幕在滑了滑,眸中闪过一抹黯淡的色彩,但,随既,很快又恢复平常的光彩,回到了餐桌上。
“谁的电话?”齐禄看了她一眼,小声关心的问道。
觅夏抬眸对上他关心的视线,余光扫过后方同样在注意的何凌芬,眸光一闪,若无其事回道:“一个朋友的,问问我的近况。”
“你朋友也真是,吃饭时间,打什么电话,快吃吧,菜都快凉了。”何凌芬一边插嘴说道,一边往她碗里夹着菜,一副好婆婆的横样。
“嗯。”觅夏应了一声,埋头吃着饭,心中却冷笑了一声,这待遇果真是不同,以前的她,可从来没有享过这种福气,事情证明,果真应了一句话,千穿万穿,唯有马屁不穿,不管用在谁身上,所以想讨好一个人,一定要顺着毛摸,不能逆着毛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