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毕,当听到里面孩子们争先恐后问着那人问题,觅夏不由会心一笑,眸光转而看向院长,用如蚊子般的声音说道:“院长,我忽然记起来了,我还有急事,我先走一步了,告诉孩子们,下次我有空再来看他们。”说完,觅夏就想轻手轻脚从院长身后绕过开溜了。
王院长却是不赞同的看了觅夏一眼:“有多急?既然都来了,再急,也该和孩子们见上一面再走吧。”说着,王院长不等觅夏有何反应,径直朝屋内唤道:“孩子们,出来看看是谁来了?”
觅夏暗自叫苦不迭,她急着离开,不就是为了避免和那人见面,对她现在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屋内的孩子们听到门外的声音,不由得都好奇的冲了出来,见状,觅夏只得从院长身后站出来,冲着孩子微笑,打着招呼:“嗨,小家伙们,有没有想我?”
“觅夏姐姐……”
“觅夏姐姐…”当看到觅夏时,孩子们一个个开心的叫唤道,那神情显然和觅夏是很熟悉的关系。
觅夏弯腰轻轻捏了捏敏纱的鼻子,笑着纠正着孩子们的错误。“错,是觅夏阿姨,又忘记了是吧!”
敏纱眨了眨眼,甜甜一笑,脆声道:“我看是觅夏姐姐忘记才对,明明说过,要是觅夏姐姐带个叔叔过来,我们就叫阿姨,你们说是不是。”
“是啊……”一群孩子跟着附和着,见状,觅夏笑着摇了摇头,摸了摸敏纱的头发,低啐的一句:“人小鬼大。”
“……”
屋外吵吵闹闹,你一言我一语,屋内的向景行,在听到觅夏两个字时,眉头不觉一拧,觅夏?该不会他所认识的那个女人吧!
带着这样的疑惑,向景行来到了门边,当看到被孩子们围着的那个笑得一脸灿烂的女人时,眉宇间的结皱得更深了。
怎么会?
怎么可能?
居然真的是那个女人,她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她想做什么?
相对于向景行的震惊,不可置信。
觅夏对于那道来自他的灼人视线,仅是用余光扫视了一眼,对于他可能有的反应,她完全一点都不意外,就凭他对她的厌恶,用脚趾头想也想得到,他会有怎么样的反应,收回视线,觅夏专心回应着孩子们的问题。
向景行仍然处在震惊当中,因为他完全无法把眼前在孩子们中间的女人,和他印象中的那个女人连接在一起。
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她又想玩什么花样?不过,这也难怪,向景行会有这样的想法,第一次,见她,她在娱乐场所,跳着煽情的舞蹈,还在包厢勾引他的朋友。第二次见她,她为了修复***,言语不知羞耻。第三次见她,她帮他朋友做代理孕母,出卖对于女人来说,最重要的子宫和孩子。
有了这样的不愉快的回忆,换成了谁,估计也是和向景行同样的反应。
向景行冷着脸,迈进热闹的人群,一把抓住觅夏的手腕,往外走着,一边说道:“对不起,打扰一下,我想跟她单独说几句话。”
觅夏看着手腕处的手,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就知道会这样,他又想着怎么教训她是吧!这男人啊,还真是……
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二楼。
留下一脸不知所措的孩子们,半响,才有孩子问着一边站着同样一脸意外的王院长:“院长奶奶,景行哥哥和觅夏姐姐认识吗?”
王院长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一个孩子就抢先回答了:“笨蛋,一看就知道,肯定是认识的啦!”
“可是,景行哥哥对觅夏姐姐好凶。”
“这都不知道,肯定是吵架了。”一个男孩抬高下巴,一脸神气的下着总结。
听到孩子们的话,王院长回过神,神情严肃斥道:“大人的事,小孩子懂什么,快进去继续练习。”
孩子们扁了扁嘴,一脸委屈的进了屋子。
另一边,刚下楼,在孩子们看不到的楼梯处,觅夏甩了甩被他抓得生疼的左手,低声沉着的喝道:“放手。”
向景行宛如没有听到般,继续拉着她前行。
觅夏看着他的背影,眼珠一转,轻笑着,调侃道:“就这么喜欢握着我的手吗?还是好久不见,借此来表达,你对我的热情。”
此话一出,不出觅夏的预料,手嗖的一下,被人大力的甩掉了,附加,一个让人害怕的凌厉的眼神。
觅夏耸了耸肩头,一副吊二朗当的模样。
“同志,别这样看着我,就当我没有说过行吧!其实啊,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不用拉着我,我自己会走。”
向景行的眼神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像是在审视着什么一般,半响,没发一言,转过身,继续刚才停留的步伐。
而觅夏则静静的跟在他身后,走出了屋檐。
外面,雨仍然在沐沐的下着,可这雨并没能浇灭向景行心中的那把火,也没能停留他前进的步伐。
觅夏看了看雨丝,倒是又撑出伞,还快速前进了两步,来到向景行的身边,撑过伞,为他遮住了雨。
向景行抬眸,往上看了看为他遮着雨的伞,转而,移过视线,看向握伞的那只手,最后才看向握伞的主人。
觅夏见他看了过来,还非常好心的回之一个善意的笑容,其实,她是想到了新白娘子中那个经典片段,对应现在的状况,所以觉得有些发笑。
向景行见状,脸色一凝,斜视了她一眼,往旁移了两步,走出她的伞下,用行动表示他的情绪,而嘴上仍然吝啬发表任何话语。
觅夏摇了摇头,故意叹道:“哎,现在这个社会就是如此,好人难做啊,好心被人当作驴肝肺。”
向景行满面黑线,好人?她也能自喻为好人,他故作没有听到她的话,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童心孤儿院》大门,在外面一个僻静处,才停下了步伐。
“你来这里做什么?”停下脚步后,转过身,向景行上下看了她一眼,方才开口说道,第一句的话,就是责问她的话语。
面对向景行逼人的视线,觅夏一脸无辜的摊了摊手:“做什么?我还能做什么?你不是都看到了吗?还问我?”
“你别装傻了,你这种人会没事来这种地方吗?”向景行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对她说话完全不客气。
觅夏对他的态度,非但不伤心,反而只觉得好笑,他这人认真的很好笑,这样的话语,几年前,或许还能伤到她,但,现在,对她来说,这样的话只当给她瘙痒差不多。
“我这种人,我哪种人了,我怎么都不知道自己的哪种人。”觅夏仍然笑着,还一脸好知的求证着人。
“你……”向景行语塞,只得怒视着她,几次交锋下来,尽管不悦,但他也知道,在口头上,他是完全说不过眼前这个厚脸皮女人。
“我什么我,向景行同志,如果没什么大道理要教训我,我可要走了。”觅夏一边把玩着伞柄,一边好笑的欣赏着他的神情。
向景行盯着她,仍旧板着那一张俊脸,依然沉默,看不出在想着什么?
“好吧,那我走了。”觅夏耸了耸肩,侧身,作势欲走。
怎么可能让她就这样走了,向景行冷着脸,喝道:“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