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阁内没有人回应,驰水寒的声音微微压低,似乎隐约带着哭腔,足以令闻着同情。
“前几日,丞相大寿,丞相之子在一众人面前挥毫作诗,他将墨水洒在我的衣衫上。”
他惆怅的叹了口气道:“那日我身着白色的锦衣,墨水溅在身上,令我及其出丑,他却连一句道歉也没有。我想着是丞相大寿之日,也就忍下了这口气。谁知宴请过后,听到丞相之子和他人谈论洒墨之事,原来是他故意所为。他将我忍气之事说成胆小怕事,更是说了很多不堪入耳数落我的话。”
驰水寒微微蹙眉,云雾阁内仍然一点动静也没有,他只能继续说下去:“我一气之下找来墨水想要报洒墨之仇,谁知好巧不巧的洒在了他的眼睛里,他虽然差点瞎了,但还没有瞎。可是我父王觉得是我不懂事,将我关到了质子府来。”
一旁的程将军听着驰水寒那委屈可怜的自述,差点下巴也要脱臼了。这还是他害怕的小王爷吗?咋搞的像个怨妇似的?
云雾阁里终于传出了声音,是小叶的声音:“我家太子问你,你真的如你所说那么委屈吗?既然觉得委屈,何必受罚,她若是你,觉得自己没有错,就绝对不会受罚!”
“对我来说,这不是受罚,我难过的只是父王不相信我,相信别人的儿子一面之词。”
依然是小叶的声音:“我家太子问你,被关到质子府不是受罚是什么?”
“对于我父王来说,这是在罚我,但是对于我来说,也许是一种解脱。”
“为何?”此刻的声音,是一个毫无波澜,冷冷沉沉的声音。说话之人正是夏目云。
听见对方的声音,驰水寒的眉梢一动,心中似乎已经因为这个声音,给了对方一个定位,大致知道这个说话人也许是什么性格什么模样。
“德亲王府内太多女人,乌烟瘴气,我早就不想住了,质子府不错,听说住的是各国的太子,能够结交各国他太子不是好事吗?”
“太多女人?”夏目云的声音很平静道:“你父王的女人?”
“嗯。”驰水寒的嘴角是温和的微笑,但是眼中的温度却瞬间骤降。
许久,夏目云总结了一句:“很可怜,但是不关我的事情,请回。”
“夏目云,你小子知道你现在身处何处吗?胆敢对我国的小王爷这么说话,你不想活了是不是!”程将军一通咆哮。
“呵呵……”云雾阁内传出一阵冷笑:“玄冰,把这三人还给程将军,让他知道知道,现在到底是谁没了活路。”
玄冰看见这三名军人死在夏目云的手下时,他甚至以为自己眼花了,夏目云的出手快而准,这种出刀收刀的动作,往往只有在专业杀手身上才能看见,而且自己所见过的杀手,竟然没有一个会比夏目云出刀的速度更快。
他再一次重新认识了自己的主人,心中似乎有一把火在燃烧着,是激动的,渴望的,他多么希望自己的主人,就是这样一个人!嚣张,傲气,绝不惧怕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