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啊，师父哥哥，你也要记得哦。以后我就只是娃娃了，其他的人与我没什么关系呀。”娃娃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粉嫩的唇微微嘟起，像在撒娇一般，很可爱的感觉。
“恩。”聪明如冥寒森，又怎会不懂娃娃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意味深长的看看站在她旁边的那个正在向一个真正的男人长成的人，冥寒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对了，琰哥哥，今天我要去庭哥哥家。”娃娃眨巴着眼睛，湿漉漉一片。那上下扑闪的羽睫，好像扫在了人心里一般。
“好，我陪你。”暮纪琰毫不犹豫的点头，只是很自然的补充了一句。
“不要。”娃娃一口拒绝暮纪琰的提议，然后转身看着身后微微侧头沉默不语的男人：“师父哥哥会派人保护我的。”
“为什么不要？”暮纪琰有些落寞的垂下眼脸：“娃娃是怪我没有保护好你吗？”
“不是的。琰哥哥~”娃娃有些意外对方会说这种话，本就湿漉漉的眸子瞬间蒙上氤氲：“琰哥哥不相信我吗？”
“不是这个那你为什么不要我陪？”没想到娃娃委屈的辩解并没有让暮纪琰的心情好转多少，几乎是同时，他就下意识的补充了句。语气中的不满更胜之前。
“我~”娃娃有些不敢置信的盯着眼前的人，看着他眼中掩饰不住的怒火，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身跑开了。
“娃娃。”没想到娃娃会有这个举动，暮纪琰吓了一大跳，伸出的手在空气中无力的垂下。
“我不是故意的。娃娃~”暮纪琰挫败的抱着头，这段时间一直压在心里的压力一直呼唤着需要一个宣泄点。但是没想到会在错误的时候对着错误的人发泄出来。
“你——”冥寒森从错愕中反应过来，看着颓然瘫坐在地的人，淡淡说了几个字：“还不够强！”
依旧是之前的话语，暮纪琰没有反驳，脸色却越发难看起来。
“真正的男人，从来不会把怒气宣泄在爱人身上。相反的，他会用尽一切方法保护她。”
说完，迈着大步往外走去。
“别哭了。”府外一棵很大的树旁，冥寒森找到了缩成一团的娃娃。蹲下身摸摸她的头，冥寒森沉默了一会然后才继续道：“他心里也不好过。”
这次，是两个初尝爱情的人，第一次遇到挫折。
冥寒森知道，有些事情，需要他们自己却体会理解，所以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个子娇小的娃娃从地上抱起来，然后弯身进了停在路边的马车内。
“回去。”
“是，主人。”
放下车帘，冥寒森看着窝在自己怀中仍抽泣不已的人，难得的没有说什么风凉话，反而看着那张染泪的容颜陷入了沉思。
“我好像，爱上她了。”不知为何，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就这么出了口。
这下，不仅是娃娃，就连冥寒森自己，也错愕的张开了嘴。
“师父哥哥？”猜不到他口中所说的她是谁，娃娃这么问纯粹是好奇，另外的，也有些意外。
一贯邪魅如魔的冥寒森，又怎会爱上人呢？
对于这个，娃娃有些想不通。
“没什么，开玩笑而已。好了吧，看，现在不哭了。”冥寒森轻笑，用手指抹去挂在娃娃脸颊的晶莹，然后叹息般说道：“你们都太小了。有些事情，需要慢慢学习。”
“师父哥哥，我知道的。”磨磨蹭蹭的爬到对方的大腿上趴下，娃娃撅起嘴嘟囔道：“我知道琰哥哥最近心情不好，而且压力很大。我想跟他一起分担那些东西，可是……”
沮丧的耷拉着脑袋，娃娃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此时心里的感受。
“你不想一直站在他身后被他保护，也不想他把什么都藏在心里一个人承担一切。但是你不知道怎么办是吗？”了然的摸摸娃娃的头，冥寒森仰头不知看着什么地方，然后才叹息般的说道：“感情，是需要时间磨合的。”
“两个人在一起，并不只是有爱情就够了。很多东西，是需要一个很长的时间来习惯的。”冥寒森继续说着，其实，那些事情对他来说，也是一个很陌生的存在。
“师父哥哥，你送我去庭哥哥家好不好？”在马车停住的时候，娃娃歪着头看着身后的人。
“好。”冥寒森点头，然后扯出一个邪魅的弧度，伸出长长的手臂拉开车帘，然后转头轻笑：“你看这里是哪。”
娃娃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探出小小的身体，然后，大大的眼睛里蹦出惊喜的光芒：“师父哥哥，你好厉害。怎么知道我要来庭哥哥家？”
很显然，他们所处的位置，就是东方庭东方大人的府邸外。
“好了，不用我送你下去吧。”摸摸娃娃的头，冥寒森轻笑，显然对娃娃的称赞很受用。
“恩，谢谢师父哥哥。”娃娃露出甜甜的笑，然后任由站在外面的车夫把她抱了下去。
“庭哥哥？”娃娃在丫鬟的引进下进了门，然后眼尖的发现了那个坐在树下看书的东方庭。
“娃娃？”东方庭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但是在看到不远处那个由远而近屁颠屁颠的向自己跑来的小小身影时，猛地站了起来。
“庭哥哥。”娃娃笑的憨态可掬的看着眼前的人，并没有向以前那样扑到对方的怀里。
这是一种意识。自从跟那个人确定心意以后，娃娃觉得自己有必要做出一些改变了。
“娃娃，你怎么来了？咦，只有你一个人吗？”娃娃这段时间在京城中所掀起的浪潮东方庭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在看到只有眼前一个人来到这边时，有些意外。
“对啊。庭哥哥，好久没看到你，娃娃好想你。”娃娃扬起灿烂的微笑。
“娃娃——”东方庭似乎是迟疑了很长时间，最后才轻声道：“你最近怎么样？”
“庭哥哥在说什么呢？不懂~”娃娃歪着脑袋，满脸疑惑的问道。
“额。”看着娃娃可爱的模样，东方庭愣了一下，最后也还是什么都没说。
“对了，庭哥哥，你不是说只要娃娃乖乖的，爹爹跟娘亲就会来接我吗？可是现在都过了那么长时间……”沮丧的耷拉着小脑袋，娃娃像只被抛弃的小猫般将身体缩成了一团。
“这个——”东方庭愣住，一时间也不知道改怎么解释现在的情况。
“庭哥哥，我想爹爹娘亲了。他们是不是不要我了？”不知何时蒙上雾气的眸子从下抬起，有些委屈的对上尴尬的东方庭：“以前爹爹娘亲都说最喜欢娃娃的。可是这次他们连走都没有跟我说，肯定是讨厌娃娃了。”
“娃娃，不是的。”东方庭不知道该怎么向眼前这个小小的人儿解释那些复杂的东西，只好尴尬的弯腰将娃娃抱起来：“他们没有讨厌娃娃。娃娃那么可爱，怎么会讨厌你呢。”
“可是，他们都讨厌娃娃的。跟琰哥哥在一起的时候，他们都叫我小怪物小妖女。”想起这段时间受的委屈，娃娃有些控制不住的湿了眼眶。
“娃娃不是小妖女。”知道造成眼前一切的主要原因是自己，东方庭顿时语塞起来。看着眼前这个单纯的小孩很委屈的哭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内疚在心里泛滥开来。
“庭哥哥，爹爹有没有写信给我。”不知哭了多久，等心情终于平静下来后，娃娃抬头看着身边俊秀的人。
“恩。”迟疑了一下，最后东方庭还是下意识的点头。
“真的吗？庭哥哥，信在哪，娃娃要看信~”
“等会拿给你。”东方庭有些艰难的说了这些话。
“庭哥哥，我要在你这里住几天。我跟琰哥哥吵架了。”
“好。”
东方庭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只是隐隐的，心里有些落寞。以前那个无忧无虑单纯可爱的小人儿，好像有什么地方已经变了。
“娃娃，你一个人要小心哪。”看着一脸兴奋的娃娃，东方庭有些担心的再次叮嘱道。
“知道啦。庭哥哥，没事的。我只是去逛街买点东西啦。”被当做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娃娃有些不满的撅起嘴。
“真的不要我陪着吗？”
“有秋儿姐姐在这里，没事的啦。”
“说好了，买好东西就要回来。不能在外面多玩啊。”
“嗯嗯嗯。”
用力的点了几个头，答应了一系列条约后，娃娃终于在丫鬟秋儿的陪伴下出了门。
好热闹。
看着眼前车马人龙的热闹景象，娃娃的嘴巴一直就没合上过，兴奋的笑容让旁边看着的几个人的心情也莫名的好了起来。
“喂，你们讲不讲理啊。”突然，不远处传来的吵闹声吸引了娃娃的注意。
“咦，那边怎么了？”娃娃有些疑惑的歪着脑袋，期待的看向一旁的秋儿。
“奴婢不知道，如果娃娃小姐好奇的话，可以过去看看的。”
“小兔崽子，喝了花酒不给钱还在这搅和，你胆子还真大不是哦。”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指着一个华衣的少年嘲讽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