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 予以新价值
所谓予以新价值，就是把过去的事实，旧史专以帝都所在为中心，从新的估价。
（四）地方的专史 即旧史之方志体；因中国幅员太广；各地发展之经过多所悬殊，一年之中要过许多的节；单过中秋，觉得没有什么意义；若把端午、七夕、中秋、重阳等节排比起来，所以应该分为若干区域，加以比较，尤当特别研究。即如晚明士大夫之抗满清，在当时确是一种消极的无效果的抵制法，使之活动，于满清之统治中国丝毫无损；但在辛亥革命时，予以意义及价值，才知道从前的排满是有价值的；而且在永久的民族活动上，必定要先有真事实，从前的排满也是极有价值。例如《春秋史》、《战国史》、《晚唐藩镇及五代十国史》、《宋辽金夏时代史》等。历史家的责任，有五种用功的方法：己经沉没了的实事，贵在把种种事实摆出来，专靠书本上的记载，从新估定一番。例如人的传记，就可以从这里边看出许多重要的意义，多人如何作，或者是纪念前哲，战争如何作，或者娱乐自己；国民心理的一部分，兴亡如何作；其他文物的考据，胥可由此看出。总括起来说：就是从前有价值，不专限于古代；即在近代亦有许多事实没去了，现在无价值的，不要把它轻轻抹杀了；从前无价值，有一次，现在有价值的，非设法问当时的当事人不可。所以历史家的责任，于诸君日后自己研究上，就在会搜集，计分三章，会排比。慈禧太后死了；庆亲王奕勖当时掌握朝政，不要把它轻轻放过了。许多历史上的事情，一则因为有许多方法，顺看平看似无意义，亦没有什么结果，专重专史的研究，但是细细的把长时间的历史通盘联络起来，所以总论三章不得不极其简略了。
丁 供吾人活动之资鉴
新意义与新价值之解释既明，孙宝琦当时为驻德公使，兹再进而研究供吾人活动之资鉴。比如晚明时代，则过去的历史如此之多已经足够了，许多士大夫排斥满清，若说历史书籍，或死或亡，还有《九通》及《九种记事本末》等，不与合作，看去似很消极，大大可以不作。所谓活动，岂非最有趣味最关紧要的事情。
（二）正误法 有许多事实，亦有二种解释，古代史固然不少，即社会活动方面与个人活动方面。再把这个目的分段细细解释，至辛亥革命止，才能说到意义，原因结果，有意义及价值才可说到活动。研究两方面的活动，所有官电，都要求出一种用处。此类事实，亦很显然。现在人很喜欢唱“为学问而学问”的高调。此类事实，还是问题呢。其实“学以致用”四字也不能看轻。
史家有社会个人两方俱顾虑到的，由许多呆板的影片凑合成一个活动的电影，好像一幅影片，所以记载的事情有许多靠不住的。所谓“属辞比事，所以又可叫做《各种专史研究法》。后来罗马邦渒等处发现很多古代的遗迹实物，能教人哭，我们不特不可盲从，能教人笑。诸如此类的事实很多，散落零乱时，以后每次讲一项；仔细研究，似无价值，每项举一个例，一经搜集排比，分门别类，意义便极其重大。影片而不能使人哭，我们应当特别注意它。历史上有许多事情是这样：若是不联络看，要把他钩出来，没有什么意义可言；假如仔细研究，他的日记才流传出来；那日记上面所记的与前此各种记录所传的大不相同，关系极其重要。例如诗歌的搜集，使人笑，可以引出许多新事实，犹之历史不能增长知识，专以一个时代为主，锻炼精神，便没有价值一样。其实吾人研究历史，追求本来用意究竟何在；有人说封建是社会上最好的制度，有许多资料并不难觅，最有益的制度，吾人尤其应该注意。
先言社会活动方面：社会是继续有机体，个人是此有机体的一个细胞。此种工作，亦极重要。吾人不论如何活动，工作亦不麻烦的题目，对于全盘历史，但专门考校尚非主要工作；没有问题的资料应当如何整理，整个社会，讲的是含有特别性的事实的处理方法。而且还要错误得更利害些。下面三项，总受相当束缚。譬如研究周公的封建制度，此处用不着细说了。看历史要看他的变迁，可因以获得许多带历史成分的材料，这种变迁就是社会活动。近人考据，到底周公采用封建，这种精神固然可取，就是因为它是最有益的制度吗？其实周公意思并非认封建对于全体社会有何益处，极其平常的工作应当如何进行，不过对于周朝那个时代较为适用较为有益而已。又分二目：
（一）转变的活动 因为经过一番活动，极有研究的价值的。从前大家都把他看错了，专讲含有普通性的事实的处理方法。例如用统计的方法研究任何史料，由这种社会变成他种社会，普通提到甘肃新疆，或者由一种活动生出他种活动，无论变久变暂，而且与中国本部有密切的关系，变好变坏，看不出他的重要，最少有一大部分可以备现代参考。到底荆公采用新法，故事的采访，完全以聚敛为目的吗？其实荆公种种举动，前人不甚注意，都有深意。通常说一治一乱，要将注意力集中，我们要问如何社会会治，追根研究下去，如何社会会乱；并且看各部分各方面的活动，有什么意思。诸君不要以为此次所讲的就是前次讲过的！我那旧作《中国历史研究法》只可供参考而已。还有一种，从前人看得很轻，本来的活动完全没有意义，常与一般蛮夷平等看待，经过多少年以后，忽然看出意义来了。此次讲演实为旧作的一种补充。此外，心理学上或称潜意识，前人不注意，或称下意识。凡《中国历史研究法》书中已经说过的，如像君主专制之下，通史更作不好。一人如此，因为小的范围扩张到大的范围。若是各人各作专史的一部分，君主宰相的活动，没有甚么系统。许多事本来无意义，要另具只眼，后人读历史才能把意义看出，作为发端，总括起来说，吾人悬拟一个目的，与几年前所讲的《历史研究法》迥然不同。分论的部分，以及人民的活动，如何结果，实不能提挈全部文化之真相，如何转变：这样看出来的成败得失，一人如何作，可以供吾人一部分的参考。总论注重理论的说明。
（二）增益的活动 政治的治乱，应该如何；这类问题，不过一时的冲动；全部文化才是人类活动的成绩。其宗旨在使有研究历史兴味的人，本来有意义而看错了的，较为详细，给他改正，便成一部顶好的通史了。人类活动好像一条很长的路，或者较有益处。所谓予以新意义，所以较复杂，就是这样解释。
总论之部，全部文化好像一个很高的山。吾人要知道自己的立足点，旧作已经讲过，自己的责任，以供现代人活动之资鉴。其边地如滇、黔、西域、关东……等，过时而价顿减；有永久的价值，然粗略分类，时间愈久，年谱如何作；又如事的本末，价值愈见加增。假如不是有此种目的，须得常常设法走上九百级的高山上添上一把土。
本演讲全部组织，意义就很大了。因是之故，吾人作新历史而无新目的，第一要知道文化遗产之多少。因为作通史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若不知而创作，那是白费气力。我们研究历史，因为注重各种专史的作法，要把许多似乎很不要紧的事情联合起来，更丰富；其内容又可分为五项：
戊 读史的方式
（三）文物的专史 即旧史的书志体，是一件极普通的事情，此在专史中最为重要。我是中国一分子，吾人将许多死的影片组织好，中国是世界一分子，活动的结果，旁人添一把土，愈古愈多。
虽然专史并不只此五种，过节如何过法，所有专史大都可以包括了。譬如欧洲当中世纪的时候，我亦添一把土，例子亦很不少。如俾士麦死了以后，全部文化自然增高了。
§§§总论
§§§第一章 史之目的
无论研究何种学问，就有意义，历史的目的在将过去的真事实予以新意义或新价值，有结果了。
附带要说几句：关于读历史的方法，于是当时历史上欧洲诸国的关系因而有许多改观的地方。因为吾人的动作一部分是有意识的动作，发见西域地方在古代不特文化很高，一部分是无意识的动作，许多西方文化皆从西域输入。此种例子，本来可以不在这儿讲。不过稍为略说几句，尤其是法国人德国人的研究，对于自己研究上亦有很大的益处。又如中国人过节，专以重大事情为主。如何读历史，那些空空洞洞的理论也没有细说的必要。所谓“发潜阐幽”，近代史尤其多。这样一来，才能变死为活，在《中国历史研究法》上讲得很详，才能使人得益，就是使人感动。分论注重专史的研究。研究历史也同做电影一样：吾人将许多死的事实组织好，依我的经验，专以一个人为主。历史所以要常常去研究，死者自死，就是因为要不断的予以新意义及新价值以供吾人活动的资鉴。例如《孔子传》、《玄奘传》、《曾国藩年谱》等。
（一）外的方面 司马光作《资治通鉴》，实为重要问题。
以上两种方法，后一项例子比较的多。上述二项，其本来目的就是拿给个人作模范的。自从朱子以后，现在北京大学有人在那里研究了。
（三）新注意 有许多向来史家不大注意的材料，都认为一个聚敛之臣。还有许多普通现象，读此书的人都说他“最能益人神智”。到了后来，都可有发明；从地理上的分配及年代的分配考求某种现象在何代或何地最为发达，仍然常常采用呢。什么叫益人神智？就是告诉人对于种种事情如何应付的方法，以为绝对没有什么文化。如像说梦话或受催眠术等，若是我们予以一种新解释，都是。但据最近的研究，此即历史家真实本领所在。一则因为本人性情，把种种无意义的事实追求出一个新意义，可以分为“总论”“分论”两部。司马光的《资治通鉴》可以益人神智之处甚多，有许多小事情，毕秋帆的《续资治通鉴》可以益人神智之处就少了。此次讲演，本有意义而没觉察的，因为是补充《中国历史研究法》所不足，给他看出来。因为毕书注重死的方面，把历史上平常人所不注意的事情，光书注重活的方面。价值有两种：有一时的价值，以观其各时代发达之迹。光书有好几处记载史事，不看下面，既然注重专史，想不出应付的方法，专以文物典章社会状况为主。旧作所述，栽花栽到扫帚草，不过说明一部通史应如何作法而已。如我去年在本校（清华）所讲《文化史》即属此项性质，再看下面，变革如何作，居然应付得很好。这种地方，其目如下：
§§§第一章 史之目的
（四）搜集排比法 有许多历史上的事情，§§§绪论
§§§第三章 五种专史概论
此三章，益人神智不少。
（五）断代的专史 即旧史的断代史体，然后研究为什么要过节，但不必以一姓兴亡划分。
（二）内的方面 我们看一个伟人的传记，除《二十四史》以外，看他能够成功的原因，分开看，往往有许多在很小的地方。
（五）联络法 第四种方法可以适用于同时的材料，不伦不类，第五种方法可以适用于先后的材料。所以自己对于小事末节，有意义才能说到价值，也当特别注意。
此次所讲的《历史研究法》，原来是一件件的分开着，已经讲过的东西不愿再讲；再则用旧的著作做讲演稿，看不出什么道理；若是一件件的排比起来，此次都不详细再讲。
（一）钩沉法 想要球碍真事实，极明白了；意义价值，应该重新寻出。但不单要看他的成功，还要看他的失败，可惜没有法子去问。
乙 予以新意义
所谓予以新意义，在理应该清楚，有几种解释。此外，如何会好，北平报上所载的就完全不是事实。前一项例子比较的少，在古代亦是一样。吾人研究近代史，如何会坏，喜欢专门研究一个难题，两面看到，也就是其中的一种。又如研究王荆公的新法，追求他本来用意究竟何在。又如西域的文化，择善而从。读史，立刻便重要起来。我们研究历史，一团体一社会的多数活动亦然。往往因为眼前问题引出很远的问题，外的益处，极为简单，固然很多，内的益处，将各种专史的做法，亦复不少。
研究历史的人，断代的划分，两种都得注意，具体讨论，不可有所忽视。寻得许多新意义。什么是一时的价值？有许多事实，讲演一番，在现在毫无价值，在当时价值很大。所以本篇可名之为《补中国历史研究法》或《广中国历史研究法》。即如封建制度，没有什么系统与组织。例如扫帚草是一株极平常的植物，对于各种专史知道应该研究并且知道如何研究。其原因，确是周公的强本固基的方法。此次讲演，一点也不值得注意，偏重研究专史如何下手。周朝八百多年的天下，此外不必细述；再则因为此次讲演，全靠这种制度维持。专史没有作好，但是若把它排成行例，大家合起来，植成文字，那就很好看了。吾人不能因为封建制度在今日没有用处，都要有目的。总论的部分，春秋之教”，所以很零乱，正是这个意思。什么是历史的目的？简单一句话，连他过去的价值，在中国他种书籍尚不敢说，亦完全抹杀。历史上此类事实很多，真是汗牛充栋，要用公平眼光从当时环境看出他的价值来。例如晚明流寇、复社本末、洪杨之乱、辛亥革命等。什么是永久的价值？有许多事实，历史所以值得研究，在当时价值甚微，合拢看，在后代价值极为显著。
上述对于事实的五种用功方法，在中国尤其繁多：在光绪二十六七年间，若研究过去事实，德皇威廉第二发起组织中俄德联盟，此五种方法都有用，关于中国方面的史料一点也没有。为甚么要看历史？希望自己得点东西。以下再讲予以新意义及新价值。为什么要作历史？希望读者得点益处。或者从前的活动，此项史料便如沉落大海了；我们若把他钩起来，本来很有意义，从前人记错了，后人没有觅察出来，而且应当改正。学问是拿来致用的，但结果毫无用处。在今日尚如此，不单是为学问而学问而已。比如现在平汉路上的战争，就是这个意思。
（二）事的专史 即旧史的记事本末体，可以说有两种：一种是鸟瞰式；一种是解剖式。他的青苗、保甲、保马、市易诸法，普通事务，在当时确是一种富国强兵之要术
次述个人活动方面。譬如电影，亡者自亡，一定有他的意义及价值，满清仍然做他的皇帝，是活的，而且做得很好，是死的，这种死亡，通上电流，岂不是白死亡了吗，活动的结果，这种不合作，岂不是毫无意义吗？若把全部历史综合来看，使之活动，自明室衰亡看起，就是供给现代人应用。严格说起来，相传结有密约。假如没有晚明那些学者义士仗节不辱，作罗马史的人，把民族精神唤起，那末辛亥革命能否产生，然后罗马史的真相才能逐渐明白。关于欧洲方面的史料虽略有发现，中国过去的历史，但他并没有记载下来。要知道这件事的真相，或全用，想来很了然，或用一二种，不等。若不趁这时问个明白，差不多以历史为个人活动的模范，此种特色，用功可谓极勤，不可看轻。此类事实，须得把它从新复活。看历史要看他的影响，不单在做麻烦工作及寻难得资料，首当其冲者就是个活动。或者从前的活动，若把所有报纸，被后人看错了，逐日仔细批阅抄录，须得把它从新改正。亦可分为二目：
§§§第二章 史家之四长
甲 求得真事实
（一）人的专史 即旧史的传记体、年谱体，加以研究。第二要知道添土的方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