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早晨,凌向佑醒来的时候,眼睛没有睁开,只是下意识感受一下,没有搂到预期中的温香软玉,心里霎时一空,猛地张眼四处张望——
小竺不见了!
第十次确认昨天晚上是两人分享一张床,凌向佑心里砰砰直跳,这姑娘不会心里还生气大清早趁他没醒自己跑了吧?不可能啊,明明昨晚他们谈的挺愉快的,他特意避过吵架的雷区,讲了在部队几次体力不支晕倒的事——其实也只有那么一次,都是被承光和李嗣贤给误导的……他才不承认那样说是想博取游小竺的心疼,以化解部分她心里的怨气。
可明明她对他的态度都已经软化了,为什么早上起来她不在他怀里?
难不成昨天晚上还是不争气的失败了?
正想间,门被推开,凌向佑条件反射地望过去,却失望至极,原来是护士进来给他打消炎针了。
能上来给他护理的人该是医院特殊配备的,话不多且精,只将他当成一名普通病人,并不是凌向佑太自以为帅,而是以前酒精过敏住院的时候发生过那种事,虽然小竺觉得没什么,可为人男友该有的自觉还是要有。是以每次住院都尽量少说话,因此护士也没发现他的异样,打完针叮嘱完就走了。
凌向佑一门心思地在想游小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嗣贤提着保温桶过来,凌向佑闻声看过去,没好气地又转回了回头。
“哎你这就不对了吧?好歹我也不辞辛劳天天照顾你,我怎么就连你一丁点的感恩都感觉不到?”李嗣贤好笑地说他。
“明天你可以不用过来了。”
“那可不行,”李嗣贤闲闲地坐下来,指着桌子上的保温桶说,“我不过来,这粥怎么办?总不能从家拿出来再倒进垃圾箱?”
凌向佑使劲地等了他一眼。要不是手上还在打针,他非得抡死他!叫他再说粥!
不过看到那粥,难道……
心思稍定了定,他有了一个大概的计较,便转了话题,“谭微来过了吗?谭家怎么这么消停?”
“来过,被我打发走了。”
“没再来?”
李嗣贤摇头,“来不来我不保证,但谭微一定不敢跟家里说被我们拒绝的事,为了不被发现她绝对有办法让他们知道自己每天都往医院跑,她家那两个老的目前应该很放心,所以这段时间也没什么好寻思的,就算她再来我也有法儿对付她。”
凌向佑笑睨着他道:“这回你可出气了。但是你不觉得以你的角度对她有点太狠了吗?”
“别跟我扯没用的,”李嗣贤身子朝后靠,双手交握腿上,“我和她从小就不对盘,所以没什么狠不狠的,我对她可没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情。”
这时护士进来拔针,中断了两人谈话。一言不发地做完出去后,凌向佑忘了之前的断点,就没费心思回想,拿过保温桶成出粥,闷头吃起来。
扒拉两口后他看着粥说:“我还想见见她。”
李嗣贤当然知道他的天外来句是说的谁,当即笑了,看看腕上的时间说:“别急,不用我安排,她自己就来了。”
凌向佑以极不信任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正待要说什么,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两人一同朝门口望去,就看见游小竺张着笑脸探身进来。
李嗣贤识趣地往外走,留下傻愣愣的凌向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