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她很坚决。
他挠她痒,一边挠一边问:“说不说,说不说……”
她怕痒,往他怀里钻,笑得喘不过气来,一屋子的笑声,伴着难得一见阳光,布满鲜花的窗台,连空气里都充斥了爱的味道。
他捉住了她,要吻她,刚碰到她温软的唇,门突然被推开,叶佳妮从门外跳了进来,露出一个夸张的笑容,连珠炮似地说:“嗨!惊喜吧,哥,我在车库看到你的车,就知道你……”看到苏楚怀里的锦弦,她说不下去了,有些狼狈地笑笑,说:“你们继续,我什么也没看见。”
她还想悄悄关上门退出去,身后唐一哲冒了出来,问:“怎么了?苏楚不……”话语就停在了那里,两个人一起迅速地转身。
“进来吧,都来了,还往哪儿去?”苏楚喊住了他们。
锦弦去煮了咖啡,过来低着头给他们倒上,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
佳妮看着在窗外投进来的一束温暖的光线下移动着的锦弦,觉得她就像一幅明媚的画卷,不禁赞叹道:“好漂亮呀,连我都要动心了,何况是我哥。”
锦弦有些脸红,抬起头笑了笑,有些拘谨。
“别夸了,我们脸皮薄。”苏楚把锦弦拥了过来,很幸福,也没有忘了问佳妮和唐一哲:“你们两个怎么会在德国?出来旅行?”
佳妮嘻嘻地笑,说:“是呀,难得一哲有时间,我们就出来了,借了你的房子住,你不要介意呀。”
苏楚猛然想起了什么,松开锦弦,起身把放在壁柜上的那只耳环拿了过来,说:“难怪我前天整理房间的时候发现了这只耳环,应该是你的吧。”
佳妮接过耳环看了看,兴奋地环住苏楚的脖子跳,说:“哥,你太好了,它可是我和一哲的定情之物,我还以为弄丢了,哭了好半天,好在哥给找到了,谢谢哥!”说着,在苏楚的脸上猛亲了一下。
苏楚推开佳妮,咧了咧嘴,拿手去抹脸上的口水,一边抹一边对唐一哲说:“快管管你老婆,
都结婚了还这么疯。”
唐一哲却稳若泰山,端起咖啡细品了一口,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别把这事推给我,你们两兄妹的事我不参与,况且,我要能管得住才行。”
佳妮过去倚在唐一哲身边,揽住他的脖子,说:“我们家一哲是天底下最好的老公,哪像你,总是欺负锦弦。”佳妮向他努了努嘴,示意他看锦弦。
“我欺负她了吗?”苏楚回头看锦弦,她抿着嘴坐在沙发上,果然一幅泫然欲泣的模样,他心头一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着急,只管轻声地解释道:“她是我妹妹,你又不是不知道?”
锦弦心头酸酸地,忍不住的眼泪,又不想被另外两个人看到,干脆起身,很快地往楼下跑。
他不明所以,但还是追了下去,在卫生间,锦弦在擦眼泪,他过去小心翼翼地环抱了她,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我那里做错了,你告诉我,我一定改。”
锦弦摇头,泪水又涌上眼眶,说:“是我不好,总是误会你。”她以为是他带了别的女人来过这间房子,气得要走,他忍着怎样的心痛去送她,最后倒在黑夜里,却原来耳环是他妹妹佳妮的;还有那幅画,原来以为是孔颜的,但其实画中人是她,而且他一笔一笔地描画,凭着记忆和思念,在月光之下,细细描绘出她的样子,把她画得那么完美。
为什么她就是不愿意相信他,一直觉得那个受伤害的人是自己,却原来自己一直在伤害他。
“就为这个哭?”他注视着镜子里的她,伸手为她抹泪,说:“别傻了,我觉得你好。”想了想,又开玩笑地说:“幸好你现在知道了,不然我还不知道要多受多少的委屈,不过我原谅你了,你就不要再内疚了。”
她扑哧地笑,笑中又带泪。
唐一哲为苏楚检查了身体,是锦弦要求的,苏楚虽然有些不情愿,他自己身体他自己知道,可又不想拂逆了锦弦的意思。唐一哲检查完毕,说可能是过度疲劳和精神上的压力导致的暂时昏厥,休息几天,吃点东西,慢慢就能恢复过来。
吃过饭,唐一哲和佳妮走了,其实楼下还有空的房间,只是佳妮一定要拉着唐一哲走,说是不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苏楚笑说:“你是怕我们打扰了你的二人世界吧?”
佳妮做了个鬼脸,说:“彼此彼此!”随拉着唐一哲轻快地出了门。
他们送了出去,目送着两个人开车走了,转回身,苏楚看着锦弦,含着一抹懒洋洋却温暖暧昧地笑容。
锦弦脸噌地红了,低下头去,说:“看我干嘛?”
他弯腰看她,抵着她的头,带着坏笑,问:“想什么了,脸都红了?是不是我让你心烦意乱了。”
她踢他一脚,说:“再胡说,我要走了。”
“走哪儿,再也不会让你走了。”他横抱起了她,她缩在他的怀抱里像只温暖的小鹿。
把她放到了床上,她马上就跳了起来,说:“你也听到了,医生说让你休息,所以晚上我们分房睡,你睡楼上,我到楼下去。”
“开什么玩笑,才不要。”他已经把她抱在了怀里,拥着她在她耳边说:“你不知道我等你等得有多辛苦,这次再也不要放开你。”
他吻过来,她还是挡了一下,用手堵上了他的嘴,迎着他灼灼的眼神,问:“苏楚,你爱我吗?”
他毫不犹豫,说:“当然!这还用问!”急急地又去寻找她的唇。
“爱是什么?”她再次拦住了,又问。
他很着急,一时又回答不上来,她微微的笑,有些狡黠,说:“看,你并不知道爱是什么,却口口声声地把爱挂在嘴上,所以,罚你今天自己睡!”
她钻出他的怀抱,抱了枕头在他颓然而又懊恼的眼神中下楼。
还在卫生间刷牙,他进来了,从她身后环抱了她,用下巴蹭着她的发,说:“锦弦,我知道了,爱是一年漫长的等待,爱是从你哥嘴里听到你不在人世的消息之后那种想要陪你去死的心情,爱是在知道你死而复生之后的狂喜,爱是你走丢了,我在小镇上寻找你的时候那种迫切地想把你拴在身边的感觉,爱是今天早上醒来发现你不在身边那种患得患失的心情,爱是现在,我抱着你都觉得幸福的时刻……这些够了吗?”
她看着镜子里的他,温暖明亮的眼神,迷蒙的有些孩子气地笑容,让人痴迷。
爱是什么?爱是永久的庇护,是两个人的世界,很小,小到只能容下两个人;又很大,大到可以从彼此眼睛里看到世界。
这种感觉真好,她背后挂着他,像个甜蜜的包袱,洗脸刷牙,最后倒在他的怀抱里。
可是她还是不让他碰她的身体,他伸手解她衣服上的扣子,被她打开了,说:“我想好了,这次一定要让哥同意,你的家人也同意,我们才可以在一起。”
“为什么?”身体的欲望和心的渴望交织在一起,他不能忍受。
可是她瞪着美丽的大眼睛很无辜地说:“不为什么,你爱我就要为我这么做,得不到家人祝福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你也不想我们不幸福吧。”
他很无奈,仰面倒在了床上,生气地拉上被子蒙住了头,说服自己的家人他倒是有信心,可是要说服孟凌东只怕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过了一会,他又掀开被子,坐起来问锦弦:“那你爱我吗?我好像从来没有听你说过爱我吧?”
她坐下来,温柔地说:“好吧好吧,就当我爱你吧。”
“什么叫就当?到底爱不爱,好好说。”
她明眸皓齿地,又说了一遍:“我爱你!”就像狂野里一阵轻柔的风吹过耳际,带着丝丝的花香。
他更加沉醉了,拉她进怀里,很无耻地哄着她说:“锦弦,其实我们不用这么辛苦的,可以一边做一边等……”
话还没说完,锦弦把一个枕头砸向了他。
月色葱茏,透过窗棂照进屋子里,异国的夜显得格外地安谧。可还是睡不着,两个人坐起来说话,她躺在他的膝盖上,心思恍惚地,用手指在他的身上画圈圈,画的他心底痒痒地。
他抓住了她的手指,把它放在唇边吻着,问:“在想什么?”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想……我们的孩子。”她在想,如果孩子还在,他们,一家三口,该是一种怎样的幸福。
他的心悠的疼了一下,像是被某种尖锐的东西滑过,抱紧了她,说:“对不起,锦弦,如果我在你身边,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都怪我,是我不好……”
她什么也没说,他却能感觉到她的泪溢在他的怀抱里,他更难过了,说:“我答应你,锦弦,不会再让你受同样的苦,你说的对,在我父母还有你哥哥没有答应我们的婚事之前,我都不会再碰你。”
她笑了笑,带着泪光,她爱的人如此体恤她,她觉得很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