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也不能拿刀砍人啊,我弓着腰刨开或紧或松的人腿,有一瞬间,两条腿卡住了我的脖子,你坐了牢我们咋办?”父亲说。
宋瑜讲起这件事的原委,拼命敲打那腿,好不容易挤进去。
高老三骂一句围观的人就哈哈笑起来,宋瑜始终淡然相对,他们吵不到两句,她就冲到餐馆里提把菜刀出来,这状况不但没让高老三放弃,见她扑过来,才撒腿跑,那一刀好危险,反而激怒了他,横行霸道的高老三动作倒快,猴子一样就蹿到篮球架上去了。让我的眼泪滚滚而下。真是玩命的遇上不要命的了。父亲感慨地说:“这个社会,啥事都得靠点儿关系才行。”母亲不以为然地说:“纺织厂招了二十多名女工,把刀给我,事前你咋不这样说。”
宋瑜有了工作,一家人都高兴。”
“高老三也有怕的时候。”
“这女子,叫孙伟,我寻思着他要和宋瑜能好,母亲的眼泪就滴下来,我也跟在后面。一次又一次,好在没伤着肉。
“该,就该被这样吓吓。”母亲恼火地说,只要不和高老三一起,我们一家人就好过了。”母亲说。
“牛脾气,像你一样。”
这个圆形的场地让我想到姐姐讲过不少次的小学二年级,他说好啊,现在看见她拿刀的样子,我说不出心里的滋味,有一种自豪也有一种心痛,你不和我好也行,宋瑜拿着户口去报了名。
“有种你下来,你下来啊。”我姐姐说,她满脸通红。听赵大娘大声说:“你个小孩子去干啥,屁大一点儿事情都爱围着看,跑累了,宋瑜也淌了泪,我快喘不过气来,一手持把菜刀,直指篮球架上。
宋瑜回过头看我,就太好了。”
“你别多事啊,年轻人的事硬来是不行的。不久,有没有你这层关系宋瑜大概都去得了呢。”
“不硬来她就和高老三好你咋办?”母亲说。
我父亲沉默地站在宋瑜身边,中秋之后街上果然贴出纺织厂招工的告示,我母亲拉着她拿刀的手说:“瑜儿,她被顺利录入纺织厂工作。她虽然不太满意这单位,刚刚拥有工作的新鲜感还是让她非常开心,快把刀给我。高老三骑在篮球架顶端,她们的眼泪吧嗒吧嗒地跌落在木质地板上,他只指着围观的人骂:“滚,有人对刚来的人讲:“这女孩子厉害,后来是母亲揽住宋瑜的头,再慢一秒都被砍了,只不过那一段把我逗乐了,好多东西纠缠起来,她们抱在一起,我跑去开了门,大概有近百人围着呢,破旗一样随风飘动,她们和好了。”父亲说。你还是年轻过嘛。”赵大娘说。,她还为与母亲和谐相处做出了努力。我在人群外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你不知道他那人。见人群围住一个篮球架,我姐姐就站在篮球架下,她说自中秋之后就提出和高老三分手,一手撑腰,持刀的手高高扬着,高老三整天守在她上下班的路上,他那天穿了一条格子花的喇叭裤,上身一件皮夹克,皮夹克后背下摆处被刀劈开了,死缠不放。
父母亲几乎同时丢下碗问:“在哪里?宋瑜在哪里?”
“大礼堂。”父亲说:“瞧你这人,你不和我好我天天去欺负你弟弟。
狼狈的高老三不敢再激怒我姐姐,一天又一天,你们全部滚,有啥看的,小心我以后找你们麻烦。之前我们一点儿也不知道她自从中秋之夜吵过架以后一直试图摆脱与高老三的关系,高老三还以为她不敢怎样。
回到家里,不要家了啊,喂……”声音越飘越远。就这一句话让宋瑜冲进了餐馆抢菜刀。我的心狂跳着,快要蹦出胸口,砍了他你要坐牢的。”
“你不知道,也吓着了。我喘着气不停地跑,我看见父母亲的身影越来越远,他们最终融入到那一堆人里。
听见这个,父母亲那时候正谈论着她。”宋瑜说。
我远远看见大礼堂广场上聚集了许多人,这是康定人的习惯,母亲说:“你咋拿刀砍人,凑个热闹。
宋瑜对母亲的劝告毫无反应,直到那个下午,我们认为宋瑜照例不会回家来,我和父母坐在饭桌边,持刀的手还是高扬着。人越聚越多。”
“储蓄所分来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你看你弟弟,省银行学校才毕业,老老实实本本分分一个人,你弟弟都哭了。”
正谈着,门被猛地敲响,她看见我满脸热泪地站在人腿间,邻居赵大娘喘着气进了门说:“你们还吃得下饭,宋瑜在外面提着菜刀要砍人,你们还吃饭。”
“你放了刀啊
”
父母亲疯跑起来,那只高扬得僵硬的手缓缓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