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叫刺激!就像男女做爱达到高潮时女孩叫床一样,过瘾!”章朗说。
王平安听了我的话立刻明白了什么意思,加快脚步走向服务台。
第二天,我们起了个大早,备了饼干和水果就出发了。章朗和王平安分别骑着摩托带着田梅和我,一路上有说有笑。王平安知道去对天河漂流怎么走,我坐在他的车上走在前面,章朗和田梅跟在后面,先走了约三十公里国道,后在一个叉道处走了一条近二十公里的乡村山路,再拐进一条山间水泥路走了近5公里,从朝霞走到半晌午烈日炎炎的时候,我们就到了漂流目的地上游了。
对天河漂流,其实就是湖北省红安境内的对天河上游有一座天台水库,过去主要用于农业灌慨,水库游的对天河弯弯曲曲、高低不平,周围景色十分优美。近年来,当地政府引进一位浙江老板投资天台山旅游业,投巨资开发了对天河漂流项目,每年五月到十月份,每天有四五千人到此旅游、漂流,尤其是一到“双休日”游客近万人,使当地旅游业更是火爆起来。我们到时,三个售票口已经排成了长长的队伍,王平安让我和田梅每人站一个窗口排队购票(意思是谁先到谁先买,减少排队的时间),他和章朗去办理摩托托管手续和租借救生衣,摩托办了托运手续,专门有车提前运到下游终点站,救生衣是漂流时必备的衣服。
等了近一个小时,我终于先于田梅到达窗口,于是花了800元每人购了一张票,然后我们又穿上王平安租来的救生衣又去漂流始发站排队。今天漂流的人特别多,到处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王平安过去来过这里进行漂流,对这里的规矩、制度和情况比较了解,我和章朗、田梅第一次来,不知道怎么漂流。我们排队时,王平安就介绍说:“来这里漂流的人很多,我们不要走散了,整个漂流全长十三公里,需要两三个小时,有的地方比较平缓,有的地方比较水深,有的地方落差大,比较危险,但都做了防护处理,不要怕,越是这样越刺激。”
“哇塞,听你这样一讲,我还真有点怕,我从来没有下过水,万一翻了怎么办!”田梅有点害怕的说。
“就是你嘴臭,还没有漂流,就说这样不吉利的话。”听田梅这样说,我赶紧制止。
“没事,有我在,你一定没事的,我水性好,一定把你保护好。”章朗为田梅鼓劲。
“真的没事,我们马上到地方了,向导会发一个皮划艇、一个安全帽和一支浆,每个皮划艇最多只能坐两个人,我们领到后,可以分成两组,为了当好女同志的保护神,我和董妮一组,章朗和田梅一组,我们就用两个皮划艇,一前一后,也好有个照应。”王平安说。
“真的好危险吗?”田梅说。
“没事的,这些地方都有安保措施,即使翻进水里,也是很刺激的,我们来漂流就是来寻找刺激的,年轻人不要怕这怕那的。”王平安说。
“真是你说的这样,我们只有硬着头皮来挑战了。”王平安说的这些,使我也不禁毛骨悚然。
“既来之,则安之。怕什么,董妮,我会保护你的。”王平安说。
“我很长时间就猜到你和董妮谈恋爱了,董妮一直否认,跟我们玩起了深沉。”田梅说。
“你和章朗不是一样。”我反驳说。
“至少我们没有隐瞒你。”田梅说。
“董妮一直嫌我没文化,太老实,没工作,人又长得丑,所以没同意,是我软磨硬缠,让她成为我的一盘菜的。”王平安傻笑着说。
“你讨厌!王平安,你再这样说,我不理你了。”听了王平安的话,我佯装生气地说。
“好了,好了,不说了,已经到了,我们快去领皮划艇吧!”王平安说。
我们领到了皮划艇,戴上安全帽,拿了划桨,我和王平安、章朗和田梅分别上了两个皮划艇。由于是第一次坐皮划艇,我心里还是十分紧张,我把浆放在皮划艇的一侧,两手紧紧抓住皮划艇,王平安在另一侧向我竖起大拇指,鼓励我要勇敢一些,我仍是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在工作人员的慢慢推动下,皮划艇缓缓驶向出发口,随着工作人员一句“走吧”,皮划艇在水流的作用下迅速向下驶去。
“哇塞,多爽呀!”王平安不住地惊呼,我却惊慌失措地紧紧抓住皮划艇,一点也不敢出声。在另一个紧跟其后的皮划艇上,章朗像王平安一样狂叫不止,田梅则和我一样,既惊又怕,早已吓得躺在皮划艇上,任凭皮划艇一路顺水而下,其实,皮划艇所到之处的两边,都用水泥加固了,水泥的侧面又钉了一层车轮胎,皮划艇只能顺着指定的方向前进,在人为的影响下,皮划艇横冲直撞,左拐右拐,看似危险却很安全。这样大约过了二十分钟,男同志在异常兴奋、女同志在惊魂未定的情绪中,皮划艇才到达一个宽阔平坦地带。
“哇,真过瘾!”皮划艇平稳后,章朗说。
“还过瘾,吓死人了!”我说。
“那是你来少了,多来几次有经验了,你就会爱上这个项目。”王平安说。
“以后再有这种活动,我就不来了,把我的魂都吓跑了。”田梅说,她捋了捋贴在脸上的秀发。
“这算什么惊险,还有惊险的在后面呢,我们赶紧划吧,这里很平坦,不划皮划艇是不会走的。”王平安说。
“哇,后面还有危险的,别吓人!”田梅说。
“不吓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王平安说,他示意我的浆在左边划,如果方向错了,皮划艇只能在水中转圈。
“这回死定了!”我按照王平安的做法,皮划艇果然很平稳的慢慢前行。
而章朗和田梅却在水中转来转去,好长时间皮划艇也没有前进一步。虽然王平安不住地大叫着教他俩正确方法,田梅仍是不得要领,在水里只是不停地打着转儿。没办法,王平安又叫我俩划回来帮助她俩,一方面,王平安面对面地示范他俩如何划艇,一方面用桨在后面推着他俩的皮划艇,这样,他俩的皮划艇才开始听话似的慢慢向前行驶。
驶过宽阔地带,进入一段坡度比较平缓的河滩,不用人划,皮划艇自动就向前漂去,不过速度极慢,趁这个功夫可以欣赏沿途的景色。这是一条很深的山涧,河两边是悬崖峭壁,高山密林,周围的大树直插云霄,把整个山涧笼罩的严严实实的见不到一丝阳光。虽说是三伏天气,人行走在里面仍感觉一丝丝凉意,如果不是漂流,这里面估计一年四季不会来一个人,就是别人俗称的“鬼不下蛋”的地方。
“哇,好凉快呀,有点冷!”田梅在前面说。
“比窝在空调间里舒服多了,所以每年这个时候就有成千上万的人到这里来漂流消夏,这里比北戴河度假不差!”王平安说。
“这个老板投资真有眼光,一个鬼不下蛋的地方却成了他们的摇钱树,聚宝盆!”章朗说。
“漂流一开始还真有点怕,现在掌握了划艇要领,心里轻松多了。”我说。
“我也感觉好些,开始那一段水急,又是第一次坐在皮划艇上,心里很害怕。”田梅说。
“这才叫刺激!你们女孩子懂得什么,就像男女做爱达到高潮时女孩叫床一样,过瘾!”章朗说。
“小心掌嘴,也不晓得要脸!”田梅拿起桨就要打章朗。章朗没法躲,就用手使劲地摇皮划艇,田梅才不得不放下桨。
王平安用脚踢了一下我的脚,小声笑着说:“章朗说的,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讨厌,你们天底下没有一个男人是好东西!”皮划艇快速地驶过一个陡坡,我没法拿桨打王平安,两手紧紧地抓住皮划艇,只得用脚踢了他一下。
不一会,皮划艇又驶向一个狭窄地段,由于河床比较窄,河水相对又比较多一些,河流来势比较汹猛,王平安再三告诫我要把艇抓牢,不能松手,所以我就屏声静气地在艇上两腿死死地拽在一起,两手紧紧抓住皮划艇,任凭皮划艇在河中荡来荡去。我以为经过这个狭窄地段,就像人为设计那样又是一段平缓地段,可是皮划艇在这急流中漂过一段时间后,在一石头边嘎然而止,然后,又迅速向前急驰而下,在强大水势下,走在前面的章朗和田梅一下子翻进一个五米高的水潭里。我和王平安还没有反应过来,也同样翻了下来。
那一刻,我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人浸没在水里,像在大海里漂浮一样,但很快被人拉了起来。我惊魂未定,睁开眼一看,章朗和田梅站在水中,正狂笑着把冲翻的皮划艇推正,水中,还有几十个人跟我们差不多。原来,这是开发此项目时特意设计的一个又惊又险的漂流体验,利用天然的地形地势,在水中安装了一个仅一米深的钢丝网,人在上方无意识地掉下水潭后,看似危险的一幕,其实下面一个宽大结实的钢丝网潜在下面把你保护着,即使你再不会水的一人掉进潭里,也能很快地从水中站起来。我和王平安把皮划艇推正后,看到对方全身都湿透了,禁不住笑了起来。
“董妮,岸边有姜汤,你和王平安赶快去喝一杯,省得被水浸过感冒了,我和田梅刚才喝过了,一块钱一杯。”章朗说。
“钱都打湿了,咋喝?”我说。
“我这里还有几个硬币,你们去喝吧,岸边也有卖茶水蛋的。”田梅说。
“走,我俩去喝一杯姜汤。”王平安说。
“那我俩先走了。”章朗说。
“好,你们先走吧,我们随后就到。”我和王平安放下皮划艇,走到岸边,一人买了一个茶水蛋和一杯姜水,在岸边一边休息一边吃着茶水蛋,喝着姜水。那边章朗和田梅已经走远了。
休息片刻,我和王平安重新坐上了皮划艇,用桨不断地划动着水波使皮划艇慢慢前行。在对天河里,我们又经过了两段急流和一个宽阔地带,经过近一个小时的行程,终于达到了目的地。就这样,我们花了三个多小时,完成了人生的一次漂流。
到达目的地时已经下午两点了。我们下了皮划艇后,找到管理处退还了救生衣和安全帽,赶回了摩托,然后,又找到一个洗浴中心进行冲洗、换衣服,待一切进行完毕,就是下午三点了。
对天河下游为了方便游客游玩,建了不少住宿、餐饮、洗浴甚至超市,当地农民还在路两边排满了土特产品,不住地吆喝着叫卖。
“带点核桃和野杏仁回去吧,见到同事了,也可以给他们吃。”大家从洗浴中心出来,我看见洗浴中心门口有几个卖当地野山果的,提议说。
“还不饿吗?已经三点了。”王平安说。
“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弄点吃的,把肚子填饱了再来买。”章朗说。
“可以,回去我也带点土特产。”田梅说。
我们穿过熙来攘往的人群来到一个临近河边的家庭餐馆,随意点了几个菜,饭还没来的时候,王平安和章朗就一人整了一瓶啤酒,我和田梅喝饮料,四个人坐在一起边吃边兴高采烈地谈论今天的漂流。
“下午忙什么?现在都四点了。”吃完饭,章朗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漂流也漂了,还能搞什么,我们只能回去。”王平安说。
“出来一趟不容易,我提议今天不回去,在这里住宿,明天去登天台山,怎么样?反正回去也没有什么事。”章朗说。
“我无所谓,你问两位女士。”王平安说。
“随便,出外由外,俗话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如果大家都愿意去,我没有意见。”
田梅说。
“董妮,你呢?”章朗问我。
“天台山好玩不?”我问。
“一座山有一座山的特点,天台山的特点就是峻秀和险奇,只有一游才能领悟到。”王平安说。
“你到过天台山?”田梅问。
“前年来到,可以当你们的向导。”王平安说。
“就这样定了,今天不回,明天我们去登天台山。”章朗说。
“如果不回,大家要买土特产品赶紧去买,这里离天台山脚下还有一段距离,夜晚我们赶到那里住宿。”王平安说。
于是王平安和章朗把摩托赶到一个路边的树荫下等候,我和田梅又返回去分别买了一些核桃、野杏仁等。然后我们沿着天台山方向的路一路前行。去天台山的路虽然都铺上了柏油,可是山高路陡,弯弯曲曲,行驶在上面,总让人胆战心惊。经过近一个小时的颠簸,我们终于来到了天台山脚下,夕阳映照下的天台山,远远望去,周围像是镶了一层薄薄的金边,甚是惹人眼目。山脚下是一个宽阔的广场和停车场,周围建满了宾馆和商店,我们去时,停车场上停满了各种各样、各地牌号的车,一群群游人走来走去,虽然是傍晚,小贩的叫卖声依然此起彼伏。
我们找了一个宾馆,可是在大厅登记时犯愁了。
“我们四个人怎样开房间?”我和章朗、田梅站在大厅里安排王平安去登记,事先我们约定,今天的开支实行AA制,早上走时,我们把钱都交给了王平安,回去后根据开支各付一半。王平安快到登记前台时,忽然站住踌躇地问。
“你不就开两个房间吗?”田梅说。
“怎么住?”王平安接着问。
“我和田梅一个房间,你和章朗一个房间。”我说。
“那我去了。”王平安说。
“王平安,慢一点,我们这四个人还用瞒瞒掩掩的吗?你就开两个房间,我和田梅一个,你和董妮一个。”看到王平安走向服务台,章朗补充说。
“还是董妮和田梅定吧,女士优先。”王平安又停下脚步。
“我无所谓,和章朗在一起还有个照应。”田梅说。
“董妮,你呢?”王平安听到田梅的回答,又征求我的意见。
“田梅既然这样说了,你看着办吧。”我想再坚持自己的观点,就显得不合群。何况章朗和田梅在政府机关早就明目张胆地同居了,他俩不怕别人议论,我怕什么呢?我和王平安也是名正言顺地谈恋爱。
王平安自然是求之不得,他听了我的话立刻明白了什么意思,赶紧加快脚步走向服务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