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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全城围捕“小逃犯”

多多、华夏童儿和小儒猫着腰,在马路的绿篱后小跑。和多多与小儒不一样的是,华夏童儿脸上并不紧张,反而好奇地左顾右盼。

多多:“华夏童儿,你东看西看干吗呀?快跑呀!”

华夏童儿笑笑:“刚到这个世界,第一件事就是逃跑,真有意思。”

“少废话,快跑!”多多催促道。

市公安局值班室。

民警拿起话筒:“什么?华夏童儿失踪了?好,我马上向马局长报告。”

省科技厅。

史厅长拿起话筒:“陆所长你说什么?华夏童儿失踪了?好,我马上到。”

省安全厅会议室。

周厅长正在布置工作:“马上通知机场、铁路、公路,一定要阻止华夏童儿潜出我市!”

多多一个人奔跑在最前面。

小儒喘着气:“多多,休息一会儿行不行?”

多多:“傻瓜,你背那么大的书包干什么?”

小儒:“装书呀。”

多多:“你累不累?把里边的书扔掉一些。”

“不行!”小儒断然拒绝,“是我要求休息一下,不是书要休息,与书无关。”

华夏童儿:“小儒,我替你背,我不累。”

小儒:“不,我自己背,谢谢了。”

多多:“不要啰唆了,快走,先要逃离危险区。”

小儒:“哪儿算危险区呢?不是说,越是热闹的地方越安全吗。我想,我们目前应该理解为,越接近敌方首脑的位置越安全。”

“敌方?”多多停下脚步,胸部也急剧地起伏着,“我爸是敌方?你别把华夏童儿吓着了。”

华夏童儿:“吓不了我,我理解小儒的意思,他是说,看似最危险的地方,有时反而最安全。至于敌方我方,不过是想借用‘敌我’两个字,表述游戏对立的两方,不是真的敌我。”

多多:“好好,你就护着他。快走!”

科研基地。

人们一片忙乱,气氛显得十分紧张压抑。

陆柱:“快,把有关华夏童儿的资料多准备几分,二十分钟后送到会议室。”

一个年轻人应声离去。

秦刚走过来:“所长,周厅长和马局长都到了。”

陆柱:“请他们在会议室先休息,我马上就到。”

多多、华夏童儿和小儒在僻静小巷的树丛后商讨对策。

警车呼啸着从大街上驶过,传来刺耳的警笛声。

华夏童儿眼中充满疑惑:“我看这不像玩游戏捉迷藏了,事情已经有点儿严重了。多多,我看我还是回去吧。”

多多:“回去?那怎么行!你回去了,我和小儒怎么办?”

小儒怯怯道:“我也……也回去……坦白。”

“坦白?”多多大笑起来,“简直小题大做,我们又不是坏人,又没有做坏事,怎么会去坦白呢?大不了就是贪玩儿过点儿头,再说,我爸和秦叔叔正在气头上,我和你倒无所谓,要是他们一声令下,不让华夏童儿复活,他不又变成个可怜的机器了。小儒,你忍心这样做吗?华夏童儿,真是那样,这么美好的世界你再也看不到了,你满脑袋的知识也就白费了,更关键的是,我们就永远失去你这个朋友了。小儒,”他的神色一下变得诚恳而伤感,“你舍得离开华夏童儿吗?总之,我舍不得,一千个舍不得!”

小儒为难地:“华夏童儿,我也真舍不得你。”

多多:“华夏童儿,哎呀,别扭扭捏捏的,拿出点儿男子汉的魄力,要玩儿就玩儿个痛快。总之坦白就一次,只是时间问题,舒舒服服玩儿够了,再去坦白,一箭双雕,那才叫划算。”

华夏童儿思索道:“我想,这确实不该算什么坏事,或许你爸和秦叔叔就没有想到这个好主意,让我接触社会,开开眼界……多多,我要先提醒你,总之,我们不能胡来。”

多多:“当然不能,我们是大大的良民。”

华夏童儿:“那我们现在往哪儿去呢?”

小儒:“只有……到我爸那儿去,他开了个度假村,在郊区,很僻静。”

多多兴奋地说:“对呀,你怎么不早说呢!不过,你爸那里我去过,哪里称得上什么度假村,就是一个低档农家乐,土气。”

“农家乐?”华夏童儿琢磨道,“应该就是到农民家中去寻找具有乡土特色的快乐,这个名字没听过,好听。”

小儒:“怎么样?多多,土有土的美,华夏童儿比你有见识。”

多多:“我早知道,我们的祖先都土,大地是母亲嘛,能不土吗?”

科研基地会议室。

李市长正在向陆柱等人介绍参会人员:“这位是省安全厅周厅长,这位是市公安局马局长,这位是省科技厅……”

陆柱:“李市长,史厅长和我们是老熟人了。”

内廊上,一群记者围着科研所的一名工作人员,争先恐后地提问:

“请问,华夏童儿是怎么失踪的?是科研所的失职,还是有国外敌对势力在捣乱?”

“请问,华夏童儿失去控制,会不会给社会治安带来危害?”

“……”

工作人员:“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实在抱歉,我确实无法回答诸位提出的问题,我没有这个权限。现在,科研所的负责人和相关领导正在开会,到时,一定会给你们一个答复。”

胖记者:“同志,请你理解体谅我们记者的难处,能不能把你知道的,透露一点点,就一点点,要求不高。”

工作人员:“对不起,半点儿都不行。”

会议室的气氛显得有些压抑,众人把目光投向正在讲述的陆柱。

“我先向省市的领导,把这次突发事件的情况汇报一下。”陆柱清了清干涩的嗓子,“我谈两点,第一,我首先要作检查,华夏童儿的失踪,很可能跟我的儿子陆多多有关……”

李市长、周厅长等人惊得瞪大了眼睛:“你儿子……”

“是,”陆柱沉重地点点头,“他拿了我的钥匙,私自跑到实验室,然后……”

几个小伙伴仍在紧张地商讨。

小儒:“待会儿天就亮了,华夏童儿这身打扮太奇特、太显眼,一露面马上会被发现、围观,紧接着,警察就来了,我们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

多多:“对,小儒提醒得很及时,你看你,像古装电视剧中皇帝老倌的公子。”

小儒:“皇帝的儿子怎么成公子了?没有立储的叫皇子,立了储的叫太子。”

多多:“又逞强了?太子也好,公子也好,只要是子,就是雄性。”

小儒:“胡说,哪有这么称呼人的,应该是男性。”

多多:“不要咬文嚼字了,快想办法,迅速离开这里赶往度假村。”

小儒苦苦思索:“你看电影里,不是经常有化装潜入敌占区的情节吗?比如化装成老板、军官、算命先生,再戴副墨镜,粘个络腮胡子……”

多多:“去去去!尽想些馊点子,这儿哪来的化妆品、服装?还络腮胡子呢!”

华夏童儿:“别着急,真正把我们抓住了,责任我一个人承担,我是不会牵连你们的。”

多多:“早就牵连了,是我们把你复活的,你原来的模样……对了,”他眼放异彩,叫道:“我想出一个绝妙的办法了!”

会议室。

陆柱:“作为高智商的华夏童儿,如今失去控制,他的信息系统很可能受到干扰和局部阻断,这样一来,我们就不能排除出现意外、甚至危害公共安全的可能。”陆柱一番话引起了与会人员紧张的低声议论。紧接着,陆柱又道:“华夏童儿是由秦刚先生主持研发的,现在,请他来介绍一下有关华夏童儿的情况。”

“有关华夏童儿的资料都送给大家看了,刚才陆所长也谈了华夏童儿失踪可能出现的不利方面,这确实应该引起我们的高度重视。甚至不排除敌对势力乘机介入所造成的严重后果。”秦刚面部表情显然没有陆柱那么紧张和焦灼,甚至有些侃侃而谈,“但是,我分析目前的问题,还不至于那么紧迫,那么严重。从设计的基本理念上,我们是将他塑造为一个当代优秀的儿童典型,他具备了少年儿童的天真活泼、机敏正义、聪慧热情的个性,但为了使他更为丰满、鲜活、真实,我们也让他兼有了孩童的调皮、任性和好奇心。但是有一点儿却是至关重要的,我们称之为设计底线的原则,那就是华夏童儿丰富的情感表述系统中,我们从根本上摒弃了阴险残忍等邪恶的思维方式。换句话说,此次意外的发生,虽然难以避免出现一些麻烦,譬如,他的擅自逃离,本身就说明了这一点。但是,我估计在短期内不会出现不可收拾的局面。这仅仅是我个人的看法,我的话说完了。”

季老:“我讲两句,就两句。第一句,孩子对新鲜事物的好奇心造成这次意外,可以理解,我们千万要保持沉着冷静。第二句,出现这次意外或许是对我们的科研成果被动的但可能也是最真实全面的检验,尽管这存在着一定的风险。至于下一步的措施,你们这些厅长局长大人自有妙招应对,这一点,我坚信不疑。完了。”

李市长:“季老的观点深刻大气,高屋建瓴哪。我作为一市之长,完全同意。我们面临的现状是,一个刚刚降生的新鲜事物上,又叠加了一个猝不及防的……也算是新鲜事物吧,这正是检验我们智慧的关键时刻,我们要集中力量,群策群力,各部门协调应对,一定要把坏事变成好事,这就是我的意见。”

天边,已经透出一丝微微的曙光。

多多有些焦急:“华夏童儿,你还在犹豫什么?天快亮了!”

华夏童儿摇摇头:“多多,你又让我回到从前,一动不动,我不干。”

多多苦笑道:“亲爱的哥们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要让你暂时闭上眼睛,一动不动,装成个大玩具,只有装成这样,别人才不怀疑,别人不怀疑就没有危险了。”

小儒:“多多这个主意是有道理的。”

多多:“到时候,你听我的指挥,我怎么说,你怎么做,但是,反应一定要慢,要迟钝,懂吗?”

华夏童儿迟疑地点点头。

多多:“小儒,我们把华夏童儿抱到街上,再拦辆的士到你爸哪儿。华夏童儿,快把眼睛闭上。”

华夏童儿顺从地闭上双眼。

多多和小儒抱起浑身僵硬的华夏童儿。

小儒:“好沉呀!”

华夏童儿忍不住开口:“一个大活人,当然沉了。”

多多:“真人哪有那么重,明明是机器人。”

“我不是机器人!”华夏童儿一用力,又坠落在地。

“摔着没有?”小儒关切地问。

“这点儿算什么,从几十米高处摔下来,我都没事。”华夏童儿笑道。

“真的?”小儒眼中夹着惊讶和敬佩。

多多左顾右盼:“好了好了,华夏童儿,让人看见就糟了。我慎重声明,你不是机器人,是真人,真人!比我还像人,对了吧。快,抬起来!”他招呼小儒。

多多和小儒把华夏童儿抱到街沿上。

一辆的士驶来,多多招呼车停下。

司机探出头,一脸好奇:“哟,这小孩儿穿得这么奇怪,挺新鲜的。”

多多:“司机叔叔,这是最新一代玩具娃娃,叫……叫太子。”

司机:“太子?不就是皇帝的儿子吗?”

小儒:“对,就是仿照唐太宗的儿子做的。”

司机:“多少钱一个?”

多多:“壹万贰仟叁佰肆拾陆元伍。”

司机:“这么贵?”

小儒:“还是批发价,零售更贵。”

司机:“那一定很好玩儿吧?”

多多:“当然好玩儿极了。他……可以眨眼睛。来,眨一下眼睛。”

华夏童儿果然眨了两下眼睛,然后又下意识地睁开了。

“闭上!”多多紧张地叫道。

华夏童儿一怔,赶紧又闭上双眼。

司机兴趣大增:“还能干啥?”

多多:“还能……学说话。”

司机:“蒙我吧。”

多多:“蒙你?你以为壹万多元是废纸呀!一分钱一分货,你听。”他对华夏童儿说,“说!这个司机是个瓜娃子。”

华夏童儿慢腾腾地:“这个司机是个瓜娃子。”

“我是瓜娃子?哈……”司机笑得前仰后合,“我也教你一句,我要吃成都的麻婆豆腐。”

华夏童儿迟疑了一下,一字一顿地说:“我吃不下,我没有肠胃。”

“没有肠胃?哈……太棒了!太棒了!没有肠胃……对,玩具是没有肠胃。走,上车!”司机兴致勃勃地发动车,“太巴适了,简直长见识了,小朋友,免你们车费!”

多多、小儒将华夏童儿抱上车后座,汽车启动。

科研基地的走廊上。

李市长和公安局马局长与陆柱等人一边走一边交谈。

李市长:“华夏童儿是我国最新的科研成果,一定要全力保护他的安全。至于陆多多完全是出于儿童对科学的好奇心,犯下这次错误,可以理解。陆所长完全没有必要为这件事背上包袱。”

马局长:“老陆,谁叫他是你的儿子呢!你的遗传基因就决定了多多对科学的热爱,从事科学研究的人最不可以缺的就是好奇心。”

陆柱自嘲的一笑:“谢谢你们的宽慰,还是那句老话,子不教,父之过啊!”

李市长:“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马局长你回去迅速布置,利用一切手段,尽快找到他们的行踪,保证‘重回五千年’项目顺利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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