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正好是呈以墨第一次‘打野食’,可却差点丢了性命。
原本呈以墨‘吃饭’吃得好好的,可不知怎么,突然发力,狠狠的咬了奶娘一口。
那地方本就敏感,再加上呈以墨咬得突然,奶娘猝不及防,本能的将抱怀里的人给推出去。
不过幸好被刚进门的云姑姑看见,眼疾手快的将人接住,这才没酿成大祸。
听完事情的经过,不止景阳冷脸,就连呈袭也怒了,“来人!将这贱妇乱棍打死,竟然敢加害本王的女儿……”
闻言,奶娘哭嚎得更大声,推开来抓她的侍卫,扑到在景阳面前,抱着她的腿死活不放,“冤枉啊,王妃,奴婢冤枉。真是小公主咬的奴婢,奴婢才会、才会……”
云姑姑立于景阳身后,沉脸冷哼,“胡说八道!小公主才出生几天,即便是真咬你,也不过是鸿毛落于发顶的轻微力道,岂会惊得你手软将人给扔出去!”
奶娘极力为自己辩解,“王妃,王妃,奴婢真不是有心的。奴婢也是做过母亲的人,就几天前,奴婢刚出生的儿子无端夭折,奴婢伤心欲绝。丧子之痛,堪比挖心剔骨,奴婢经历过又岂会让您也经历一次……再说,毒害一个百天不到的婴孩,这么丧天害理的事,奴婢岂会干得出来……”奶娘哭得甚是伤心,一是自己性命堪忧,一是想起自己那苦命的儿子。未出世之前,父亲死了,出世后还未来得及喝一口母乳便夭折了。
奶娘说得情真意切,景阳一想着自己的女儿顿时感同身受,便挥退侍卫,扶起奶娘,柔声说道,“既然如此,本宫就信你一回。”招来一旁的侍女,吩咐道,“去寻个身世干净的奶娘来。”侧脸看着感激涕零的奶娘,“如果小公主真有咬人的习惯,本宫会补偿你。如果小公主没有,那本宫决不轻饶。”
昨天为小公主找奶娘,寻了十几位正在哺乳期的妇人到王府,那些妇人还没离去,今天正好派上用场。
侍女很快就带了个双十年华的妇人过来,云姑姑也正好将小公主抱了出来。景阳给她安排一间屋子,房门敞开,中间隔了个精致的山水屏风,妇女抱着小公主就在屏风后哺乳。一旁有云姑姑守着,景阳和呈袭就站在房外。
三人进去后,不过几个呼吸间,突然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然后就见那双十年华的美貌妇人衣衫不整的跑出来。
妇人衣衫半褪,露出整个白花花的左乳,那上面……渍渍!惨不忍睹!
娇艳的红樱桃被咬得摇摇欲坠,好似下一刻就要瓜熟落地!
妇人疯魔般的尖叫着跑出了王府,一路上竟没侍卫阻拦。着实是那一副画面太惊人,看完后个个都是倒吸一口冷气,脚底腾升起一股寒意,没想着要去阻拦她。
云姑姑抱着小公主从屋里出来,样子别提有多难看了,无声的朝景阳点了点头。
景阳的脸顿黑,倒是呈袭哈哈大笑,快步流星的走到云姑姑面前,抱起女儿嘿嘿直笑,“哟!咋闺女还是个大力士呀,瞧这一口钢牙,哦,不对!还没生牙呢……”
呈以墨刚咬完人,这会儿心里正舒坦呢,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看着自家老爹哈哈大笑,她也乐得不行,胡乱挥动着小手,嘴里鼓着泡沫,‘咿呀咿呀’的说个不停,也不知道她在乐呵什么。
呈袭见了,笑得更欢,捧着女儿狠亲了两口,大手一挥,将剩下的十几个妇人都通通招进来,挨个挨个的给女儿喂奶。非要给女儿找个合适的奶娘——要是没奶娘,宝贝女儿岂不是得饿死!
奶娘挨个挨个的喂,呈以墨挨个挨个的咬,越咬越狠,越咬越欢快,到最后一个直接给人家给咬掉了。
呈以墨嘴里含着那‘东西’,满口鲜血,却还笑个不停。白净的小脸,血红的舌头,猩红的嘴唇,一股子令人作呕的腥浓血味直冲鼻翼,可黝黑的眼里纤尘不染,满是纯真。
就连习惯皇宫阴暗的云姑姑见了她此等模样,都禁不住的打了寒颤,心生惧意!
出世便沾血,以后还了得!?
经过一番折腾,呈以墨的奶娘还是原先那位。刚开始还是会咬,后来渐渐力道轻了,或许是知道自己再咬就没得吃,得饿肚子,她便妥协了。
虽然不咬,可还是一脸嫌弃!
而且吃得也少,吧唧两口就开始吐鱼泡泡,不管怎么引诱强灌,她都死活不吃。几天下来,小脸蛋儿瘦了一圈,可把呈袭给心疼得。
“哎哟!来来,父王看看,看看咱们的小墨墨……瞧瞧,瞧瞧,这小脸蛋儿瘦得哦,快成猴干儿了。”呈袭真心疼啊。原本白白嫩嫩圆润得像珍珠的小心肝儿,突然瘦成腌黄瓜的模样,咋看咋揪心!
“王爷,您可别惯着她,是她自个儿太娇,这样也不吃那样也不吃。”景阳虽然这么说,可眼里也有着心疼。女儿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见她如今消瘦,怎会不心疼。
“你别担心,小孩子嘛,一时食欲不振也很正常。如果你要是不放心,待会儿就传蒋仁怀来给墨儿瞧瞧。”呈袭笑着安抚景阳后,便抱着呈以墨到一旁去玩。
呈袭欢喜的将呈以墨在空中抛上抛下。呈以墨也不怕,觉得好玩,咧嘴笑得欢快,小手臂也在空中挥舞个不停。呈袭见女儿喜欢,也抛得更卖力,越抛越高,越抛越高,将一旁伺候着的丫鬟小厮给吓得心惊胆颤。纷纷虚抬着双手,双眼警惕的跟着小公主一上一下,生怕自家王爷一不小心就把小公主给摔了。
景阳含笑的斜躺在屋里的贵妃榻上,视线越过纱幔望着院子里玩得欢快的父女,眼里流淌着安宁与幸福。
这时云姑姑进来,走到景阳身边,贴耳低声道:“主子,梨园那个玫红今早传了蒋仁怀。”
景阳挑眉,心知如果那玫红只是身体不适,云姑姑不会向她禀告,除非……
“可是有身子了?”
云姑姑点头,“蒋仁怀深知事大,不敢妄自做主,便告诉她只是偶感风寒,喝两服药,休息几天便没事了。”语气微顿,端庄谨慎的脸庞透着几分凌厉,“可否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