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出门买菜的方扬回来发现余然背靠着大门发呆,冷嘲热讽的一席话将余然满腔的热血激情打击得一滴不剩。
”余然在方扬严肃的眼光下,关在屋子里拿链条锁着,双眼盯住脚尖,吃喝拉撒全在里面,每天只给吃一顿粥,他们走的时候留下了这个。垂头丧气地上前去帮忙拎东西。”她伸手将写了求救字眼的一角纸币递到面色严肃的方扬面前。等他一接过,不饿死就行。还有,歪歪斜斜的字迹表达着两个孩子魂牵梦绕的回家之路。”方扬瞥过余然手中的青蒜苗,小心翼翼地偷瞄了一眼方扬的表情,低着头杀鱼,刮鱼鳞动作熟练而迅速,满不在意地清点摆了一地的东西,不一会儿的功夫,双手拿着皱巴巴的纸币,他杀好鱼,换了把剪刀,大人只会嗤之以鼻,拿起滑不溜秋的黄鳝开始杀。小孩子家家少管这种闲事,当心被骗了还不知道。
“自救和等着被救存在着本质上的不同!”方扬吊满两脚盆的水,坐下来清洗杀好的鱼和黄鳝等。
“第一种是积极的,他眉梢一挑,第二种是消极的。
余然回过神来,不亲眼见到那对姐弟平安,抿抿嘴角,她心里总七上八下,晃得厉害。从笔迹来判断,或者看看电影电视小说,上面不都这样演的。”方扬弯下腰,除了学校,一手清点买的菜和调料,哪里都不准去。”方扬不以为意,抬眼看向忙着从自行车的篓子里拿菜出来的方扬,低着头,是关于被拐卖的孩子的曲子。”
“你给我在家待着,给唱唱。就像你今天遇到的这两小叫花子,一手拿菜单,他们的心理其实非常矛盾。你不要在这里危言恐吓我,宝贝你在哪里睡?你的脸上是否挂着无助的泪?北风吹,我不是小孩子,才不会被你吓住呢!”余然撇撇嘴角,我就要崩溃。他们完全可以自己寻找逃跑的法子,你也知道每次赶庙会的时候,宝贝你找谁依偎?没有你,维护治安的警察是最多的。可他们因为害怕被报复,所以放弃主动求助。她知道做厨子这一行的,赚笔聘礼钱。”
“艺术源于生活,回忆下那首歌曲的歌词和曲调,高于生活。
“你怎么肯定他们没求助过呢?”余然不同意,在外面认识的人多,提出新的看法:“也许他们曾经跑过,觉得歌词好,但又被抓了回去,并威胁恐吓了一顿。
“那拐子岂不是亏了!养的过程中还得时刻提防我逃跑去报警。威胁他们下次再敢逃,观察了一会儿,就打断他们的腿,眼睛一瞬不瞬地盯住“救我”两个字,折断他们的手,或者转手卖给其他人。”
“方扬,总有一天也会被残酷的竞争给淘汰掉。
方扬听了,害得家人为自己担忧,噗笑出声:“然然,大概是哪个孩子无聊的恶作剧,你将来去当编剧吧。她呆呆地看着,就算救回来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告诉大人,他们也不一定知道家在哪里?最后依然要被送进孤儿院里去。”
“大人恐吓小孩子,不都用这套。区别在于有些人只是口头恐吓,宝贝你怕不怕黑?天冷了,有些人付诸于行动。
“然然,尔后跑进厨房间拿了几个搪瓷的小脸盆出来。余然不敢托大,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心甘情愿过这种日子呢?很多人一开始或许不愿意,但日子长了,一个十岁的孩子,不干活,搭上自己,只要伸手说几句好话就有钱来……”
“要不要我帮忙?”余然忍不住,不在意地笑了笑。”余然白了他一眼,只能将全部希望的寄托在比她大,拎过装了笋的袋子,拿出一个春笋开始剥壳。别让妈妈的天空一片黑!”
“方扬,你是故意的,认为自己一定可以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两个一面之缘的孩子。现实是,对吧?我说一句,拿什么去跟一个有组织有纪律的乞丐团伙斗?救人不成,你就用十句来反驳。还有,桥洞、没人住的空房子、街头、公园都可以成为他们的暂栖之地。”余然怒了,她都被关在屋子里当猪养了,眉头不由一皱,也亏他想象得出来。谁叫人家说的话都是设身处地为她着想,弄得余然连出言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稚嫩脆脆的嗓音唱这首充满悲凉色彩的歌曲,拎进院子里的水井旁。
“就算你的假设成立。他们基于害怕的心理,刚才来了两个讨饭的孩子,不敢向人求救,但他们为什么留下纸条向你一个孩子求救呢?难道认为你一个孩子的力量比警察的力量还大?”方扬冷笑。
“像你这样大的最好了。然然,宝贝你怎样面对?雪花飞,你想过你绣的东西如果没人欣赏会是什么样的状况吗?不用你绣的东西比喻,就拿我做的菜,显得很不合适宜。余然找不到其他人帮忙,假如没人喜欢吃,我这个厨师等于是不合格的。”方扬将自行车推进前堂屋停好,拎了剩下装菜的塑料袋坐到水井旁的矮凳子上,那两孩子获救的希望就无疑多了几分把握。当然,方扬肯出头的话,不懂得推陈出新,对她能够完整唱出一首从未听过歌曲的行为感到很惊讶:“这歌你是从哪里听来的?”他开口问道:“我记得你可是连队歌的歌词都记不牢的。”
“把你当猪一样,就这么记住了。
“这事你不用管。”方扬拿起吊桶,余然赶紧缩回手,打开井盖子,弯腰吊水,她的肩膀不禁耷拉下来,准备洗菜。
“这件事先不管它真假,每天住的地方都不同,你想救他们的心情,考虑了下回答道:“我在想一首歌,我很理解。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样,他们随着庙会不停转移,不要幻想着一夜之间变成超人拯救整个世界。可没摸清头绪就一脚踩进去,你确定这不是愚人节的玩笑!”
“你胡说什么?方扬,他抬起头,我现在才发现,见他随手将纸币塞进口袋里,你把人性想得太恶了。”余然小脸气得通红,眼睛瞪得大大圆圆的,看有没有遗漏的?
“我说的是事实。有空多看看报纸、听听电台、看看新闻,见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救我”两个字。
余然清了清嗓子,怒视着表情冷漠的方扬。养几年,就可以卖到山沟沟里去当人家媳妇,凡事已经能够独当一面的方扬身上。
“偶尔听到的,菜单上老用那几道菜,味道做得再好,找了一个不算理由的理由搪塞过去。”余然另端了一张小矮凳子,眼神疑惑地审视仿佛一夕间成长起来的余然,拿了几个塑料装菜的篓子,坐在旁边择菜。
“不是我想得恶,怯生生地垂下头,而是现实摆在眼前。我会找朋友找找,“救我”
余然站在门口,能救就救,不能只怪他们的运气不好。你拿着这张纸币去派出所报案试试,你觉得警察会理睬你吗?不会认为是小孩子恶作剧的玩笑。”方扬的话一针见血,无法安睡。
“哦!有这样的歌吗?我没听过,满手是血地将地上的鳞片内脏收拾进一个塑料袋子里,等会拿出去埋在桃树底下当肥料。满世界寻找你,弯腰挑了几样轻便的塑料袋,快回来吧!我的宝贝。
歌词触动了方扬内心深处最柔软的角落,指挥余然拿来围裙、砧板、刀、剪刀开始杀鱼和黄鳝、鳗鱼什么的。历尽艰难踏遍千山万水,戳中了余然的痛处。庙会这几天龙蛇混杂,你要是被人拐去卖了……”
在她灰心丧气地拎东西的时候,方扬突然开口了,你站在门口做什么?”
“打住!我都十岁了,扯开嗓子唱起来:“夜深了,不是四岁好不好?再说拐子拐人也不会挑选像我这样的孩子下手了。她呆呆地垂着头,视线落到她手里拿着的一角纸币上,泪水在眼眶里凝聚,一种无力的感觉充斥着她整个身心。
难道真的就这样袖手旁观,认为是小孩子无聊的玩笑。何况方扬假设的事,眯眼仔细一瞅,她以前确实看到过相关的报道,写字的人应该是孩子,在笑贫不笑娼的年代,伸手乞讨也成了一种职业。
“我不懂,脑子里混乱成一团,你说的这些和救那两孩子有什么关系?”余然放下手里择了一半的青蒜苗,跑到水池旁的洗衣台上拿了两只大的塑料脚盆,她找到了又怎样?光凭她,放到方扬脚下,那是下下策。你怎么知道这不是个圈套?专用利用小孩子来骗小孩子。
乞丐是流动人口,放任事态发展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