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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莫痴狂

莫笑一脸不屑的道:“整天就知道说别人自私,你也不想想自个儿,你觉得是谁让你能够像今天这样臭屁的跟人说就算黄泉宗主怎样不满,也拿你辰月阁没治?是谁给予你这一切?是谁给你锦衣玉食?又有多少人吃不饱穿不暖?有多少人莫名被杀?在这乱世当中,又有多少人终日挣扎在存亡恐惧之中?”

“不在乎你们?”莫笑嗤之以鼻:“你可以说你老爸是事业型,说句不好听的就算他只重视事业,你们也是跟着沾光的那拨人!你们是三大杀手组织之一,辰月阁,说出来谁不害怕?别人越怕你们,你们就越安全!你以为你今天能这么漂亮的站在这里是因为什么啊?算了,说这个就来火,整天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跟自家长辈死磕,白芷妹子,你觉得有意思啊?”

白芷:“……”

“不过……”莫笑看了看白芷娇弱的身躯道:“你那个什么绝赋,应该跟音律有关吧?”

白芷回了回神儿,这才道:“正是音律。”

“要施展那东西,整天抗把大琴,也难为你了。”莫笑道:“不管怎么说,我是你弃绝赋而不用的导火索,同时作为你今天仗义出手的回报,送你点有趣的好东西。”

两人随着交谈,来到一处空地,周围树林随风摇曳,白芷总觉得这一刻说不出的动人。莫笑想起一些过往,想起那过往中身影翩翩的佳人……

“以后用剑吧,挺好。”莫笑随手抽出腰间长剑:“我只演练一遍,你看仔细了……”

剑式一起,整套剑法十三式如行云流水般演练开来,没一式剑法,随着后招绵绵不绝,舞蹈出一团团银色剑芒,让白芷感到惊讶不已的是,莫笑剑发琴音,一阵阵悠扬,爆破出的音波在柔和剑气之后,威力疾增,将周围一连十数科老树齐腰斩断!一套剑舞完,周围已被音攻剑气扫了个七零八落,威力惊人!

“你本就是音律绝赋,使用此套剑法,必定威力更甚!”莫笑道:“此套剑法名曰: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最重要是以后不用抱着那么大的古琴满世界照耀了,拜托,你好说是个杀手头子的女儿,怎么就成了这么大意活靶呢?注意点儿专业操守!”

白芷仍旧沉浸在剑势精妙和无比的震撼当中,只是愣愣的盯着莫笑,她激动的有些颤抖,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白芷知道,这套剑法倘若传出,定必引起轩然大波。一套让普通人甚至可以产生绝赋攻击的剑法!这剑法对于白芷来说,太过珍贵了……

但是对于莫笑来说,还就真心不怎么珍贵,因此莫笑全无所觉的道:“要惊讶要震撼回家对着墙慢慢惊讶震撼去!我赶时间,你赶快现在演练一遍给我看,别跟我说就这么十三式没式十几种变化你记不下来啊……”

剑影飞虹,人影飘飘,剑鸣清脆直冲苍穹之上,夕阳已沉,星月渐现,也不知是剑意音域销魂,还是美人情浓化不开,只待白芷由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的剑意音域中脱出时候,莫笑已不知所踪……

白芷所处周围风貌已截然不同,由此可见这套剑法结合白芷自身绝赋属性威力之强。白芷长剑轻轻还鞘,长风吹乱她的发髻,黑夜中如同丝绸般铺展舞动,她抬手轻拂鬓边长发,喃喃道:“我找诸多借口,弃绝赋而不用,只是不喜杀人。而你,却偏偏赠于我一套极杀的剑法……这是我拔剑的理由?还是你需要我拔剑的理由?……”

白芷的双眸若水,似有涟漪,下一刻,空气中只留余香,那似是一朵淡雅白莲的香味……

……

黄泉宗——

秋忆红的意外获救,使宗主秋叶落喜出望外。事实上,在与赤月门展开全面厮杀之时,在双方胶着,秋叶落亲自对上赤月门主的时候,他就已经从赤月门主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原本以为凶多吉少,秋叶落无心恋战,在双方都损兵折将的情况下,依然下令撤退,并命人急忙前去营救秋忆红。虽然他知道此行已然太迟。

然而待会到黄泉宗宗门,却发现秋忆红已被救回,顿时喜出望外。详细追问之下,叶辰当然将莫笑所编撰的那套说辞奉上。其中当然有许多不禁不实,包括一些难以解释的矛盾点,但是,凡是跟辰月阁套上关系,这事情也就不难解释,再或者说根本没法儿解释了。谁知道人家辰月阁的千金到底是怎么个想法。

言说过程中,秋忆红莫名其妙的晕厥,宗主秋叶落也不疑有他,只道是受惊加上劳累过度,当下命人扶小姐回房休息,叶辰暗道这禁制还真是效果吵强。秋忆红醒来后就在房间内各种发脾气,打砸损毁不少家具器皿,但是整个黄泉宗都只道其发泄一下不安的心里,也就由得他去,也只有叶辰和莫笑知道秋忆红是有苦说不出。

莫笑在此次事件当中完全成为了无关紧要的配角,然而他急于秋忆红之安危,又一次不惜以身犯险前去营救的忠诚之心,还是得到了秋叶落的赞赏,虽然莫笑在其中似乎完全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能够捞回一条性命也是运气使然,然而这种处处为秋忆红安危着想的心情,却让多数人为之动容。莫笑更是在秋叶落的直接寿命之下,坐实了保护秋忆红的保镖职位,这当然也就变相意味着,莫笑将有机会与秋忆红一柄进入青城绝学府,如果他能够通过入学考试的话。

在这次看似皆大欢喜的场面之下,当秋叶落发现《绝赋书》被盗,程辉逃亡之后,整个黄泉宗就笼罩在了一片阴沉的气氛当中。没想这一通折腾过后,最后还是失了绝赋书,而且还是在自家后山就那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黄泉宗主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笑过。然而失之已失,在苦寻无果之后,他也只能吞下这个苦果。

传承了数代的《绝赋书》,就这么消失在了秋叶落这代身上。只是如果他知道那一点紫冥正时不时的在莫笑指尖跳动,会不会吐血三升暴毙而亡。

莫笑无比惬意的躺在属于自己的独院当中,时不时的打一个响指,而后沉默望着指尖阴冷的紫冥,默默体味着紫冥燃烧与内劲消耗比例。这时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莫笑单手一抹,湮灭紫冥后起身开门,却见叶辰一脸笑意的站在门口。

“总算不负所望。”叶辰自来熟的进入莫笑的小院儿,事实上,在经历过共同生死之后,两个人的关系总是很容易被拉进:“七日后,青城绝学府入试,黄泉宗推荐了秋忆红、戴修立、你,还有碎穹四个名额。”

听到秋忆红和戴修立的名字,莫笑就不由皱眉。叶辰继续道:“赶快收拾收拾东西,我们下午就要启程了。”

“能分开走吗?”莫笑这话一出口,自己也觉不妥,他如今可是全宗上下都知道的秋忆红贴身保镖。因此当下颓然道:“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很远吗?还有七日,干嘛这么早走。”莫笑是能少跟那帮麻烦家伙接触一分钟就少接触一分钟。

“青城绝学府,地处青城。青城是我们绝境四大中枢之一。”叶辰道:“考虑到你们都未达到成绝境界……额……大概……因此我们需要乘车前往,所需花费时间当然也就长了一点。我说莫大少,我知道你不喜欢跟他们同行,但是你好说忍上这一路,以后不就天高任鸟飞,你爱干嘛干嘛了不是吗!”

叶辰说到这里,忽然神色有些黯然,他忽然在想,这一别离,是否将成永别。他很清楚,像黄泉宗这种小宗小派,也许根本就无法留住莫笑这条必将鱼跃成龙的人才。

莫笑慵懒的陷入躺椅当中,挑眉看了叶辰一眼道:“谁帮过我,我自会记得……”

“啊,对了……”莫笑又忽然道:“钱!”

“啊?”叶辰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倘若被绝学府录取,学费住宿膳食,黄泉宗一律承担。”

“你傻啊?零花!”莫笑道:“我对生活质量很有要求的,还是你想让我整天窝在一个地方什么也不干什么也老不着买吗?”

“可是……”叶辰也不知这该怎么回答,他也忽然想到,其余几人肯定都有人给钱,但是莫笑这边就……很可能被忽略:“你稍等……”

不多时候,叶辰去而复返,背负有一个包裹,其中是满满的晶币:“我就只有这么多了。”

“嗯……”莫笑随手接过。而后道:“你还是想办法调来青城吧,有好处。”

叶辰默默记下,而后也自如同莫笑般慵懒的躺在了另一张躺椅当中。叶辰觉得他跟莫笑之间的关系有些奇怪,有点儿像上下级,有点儿像老大跟小弟,又有点儿像师徒,还有点儿朋友意味儿,他发现莫笑从不在乎一些礼仪尊卑什么的,这个人太务实了,比如要钱的时候,都要得这么直接……

很快,已至下午,莫笑懒散起身,拎起叶辰的那个小包裹,后者不由眼角抽搐了一下。莫笑道:“走吧……”

叶辰的双眼紧盯着那一包晶币,喃喃道:“走了,是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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