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珏冲她妖孽一笑,“你亲我一口,就不疼了。”
任乃意脸颊微红,瞪了他一眼,然后有些愤怒地道:“方才他打你,你为什么不还手?”
“今日这件事对于心高气盛的宇文烈来说,绝对是奇耻大辱,不让他出口气,他怎么肯对你放手?就算他肯,估计王上也不会同意。”
任乃意听了他的话,沉默不语。她知道,他今日之所以愿意白白挨了宇文烈这顿打,完全是为了自己。
这时,内侍官领着宇文珏和任乃意走到柔颐殿门口,然后笑着对宇文珏道:“皇上嘱咐,说任姑娘之前就一直住在柔颐殿,所以特意为两位安排的。”
宇文珏笑着点头,又从衣袖中取出一锭银子放到他手中,笑着道:“多谢公公引路。”
那内侍官连连道谢,然后离开。
柔颐殿素来清冷,两个人走进去将室内的烛火点燃,任乃意又便用布沾着凉水为宇文珏敷脸上的淤痕。
其实,这样的小伤对于宇文珏来说根本算不上一回事,不过能够借此享受到任乃意难得的体贴和温柔,宇文珏心中瞬间便觉得这顿打也算挨得值了。
任乃意望着他明明脸上尽是淤青,却一脸享受惬意的表情,没好气地开口道:“珏爷,被人打还笑得如此妖孽的,这世上除了您,估计也没别人了。”
宇文珏淡淡瞥了她一眼,带着一丝傲娇的语气开口道:“为了我自己的女人挨打,我高兴。”
任乃意听了他无比幼稚的话,毫不给他面子的白了宇文珏一眼,闲闲道:“哪个是你女人?你见过连自己男人真实身份都不知道的女人吗?你见过被自己的男人耍得团团转的女人吗?”
想到昨天晚上他将自己当猎物一样的玩耍,任乃意心中就一肚子窝火,她微微眯起双眸,笑语盈盈地望着宇文珏,道:“那些军姬们头上插的黄玉簪也是你的主意吧?故意让宇文烈身边的两个侍卫在我面前说那些话,还故意假装喝醉酒引我上钩。宇文珏,你真是好计谋呢。”
宇文珏非常清楚任乃意锱铢必究的性子,他微笑着轻抿薄唇,并不急着开口为自己辩解什么。
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此刻这个张牙舞爪的小女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偶尔让她磨磨利爪,对于宇文珏来说反而更像是一件格外有趣的闺房乐事。他一只手闲闲地撑着脑袋,一双俊眸带笑地望着任乃意,无比纵容地任由着她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片刻之后,他见任乃意不再开口说什么,这才伸出一只手将她抱坐在自己的双膝之上,带着一丝撒娇的慵懒语气开口道:“任乃意,我眼睛疼……”
“活该,让你下次再腹黑!”任乃意嘴上说得厉害,双手却轻柔地抚上了他眼睑处的淤青,小心地替他揉搓着。
宇文珏笑得一脸妖娆,就像是一只偷腥得逞的绝色狐狸。
任乃意斜斜地瞅他一眼,然后故意恶声恶气地威胁道:“宇文珏,你下次要是敢再这么骗我,我就自己跑到宇文烈那里去。”
宇文珏一脸淡笑地睨了她一眼,不甚在意地懒懒道:“可以啊。不过,我会直接杀了他。”
任乃意才不会认为这只狐狸是在说假话,她瞪他一眼,又道:“那我就再一次消失,让你再也找不到我。”
宇文珏听了她的话,终于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轻声道:“知道了。”
她这话算是真的戳到了他的软肋。宇文珏只要一想到前几日见不到她时自己那担忧又烦躁的心绪,就觉得一阵心慌。
他看到任乃意一副小人得志的得意模样,忍不住笑出声,随即又补上一句道:“不过,现在,你该给我一些补偿了吧。”
他说完,也不等任乃意反应,就低头吻上了她的红唇。他的吻对于任乃意来说,就像是最为醇香的好酒,甜甜的,暖暖地,令她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尤其是经过今晚的这件事,让任乃意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这个男人对自己的重视和爱惜。
她缓缓闭上迷蒙的双眸,专心地感受着他独特而深切的吻。
忽然间,她感觉到宇文珏开始轻轻解开她衣衫的盘扣,她猛然间睁开双眸,用力拍开他不安分的大手。宇文珏茫然的目光着带着一丝欲求不满地望向任乃意。
“在我没有彻底原谅你之前,不许你对我有不良企图。”任乃意绯红着一张脸,对着宇文珏开口道。
宇文珏望着粉红俏艳的脸颊,眸底划过几丝难以忽略的狂乱,声音略带沙哑地凝着任乃意道:“任乃意,我想……”
任乃意知道他在想什么,她笑得一脸灿烂,凝着他淤青一片的脸颊,非常狠心地开口道:“不行,对着你这张猪头脸,我完全没有想法。”
“……”
宇文珏一双俊眸依旧可怜兮兮地凝着她,仿佛在沉默地控诉着她的狠心。
任乃意索性视而不见,从他的怀中起身。
她刚要走进浴室门口,终于还是良心发现地转头望了一眼宇文珏,笑眯眯地开口道:“等我洗完澡,要不要替你准备一桶冷水?”
宇文珏无奈地望着她一脸得意的模样,可是偏偏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冲着任乃意妖孽一笑,然后痞痞道:“比起冷水,我其实更需要你。”
任乃意瞬间红了脸,嘴里低咒了一声,再不敢随意与他调笑,连忙转身匆匆走进了浴室之中。
柔颐殿门外,云子艾有些不解地望着里头的模糊斑驳人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她不明白,为什么任乃意居然会主动跟着那个靖人离开。
“如此深夜,公主为何独自站在这里叹息?”一个浅淡中又略带了几分嘶哑的声音在云子艾的身后响起。
云子艾听到男子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身便看到方才在宝辰殿中朝着自己举杯的靖国男子。
云子艾的眼中闪过一丝十分明显的厌恶,瞪了宇文隽一眼,凶巴巴地开口道:“关你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