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却因为一场该死的枪杀,让她穿越到了一个寄人篱下的外姓小姐身上!
男子优雅而闲淡地自斟自饮着,双眸闲闲地落在任乃意的身上,笑意十分明显地爬上了他的眼眉之间。
很短的时间,任乃意便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她擦了擦嘴角,又转眸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随即起身道:“我该走了。我身上没有带银子,所以,这顿饭,让你请。”
任乃意说完,便潇洒地转身,准备离开雅间。
男子听了她的话哑然失笑。他忽然想到什么,忽然开口道:“未知姑娘芳名?”
任乃意停住脚步,转身朝着面具男子嫣然一笑,开口道:“云自姗。”
男子望着她渐渐离去的背影,那双俊逸的双眸微微眯起,“荣王府……”
任乃意凭着这个身子的记忆回到荣王府。
这荣王是当今云国皇帝的亲弟弟,今年四十有二,是她娘亲的亲哥哥,因为任乃意的父母被十年前的一场政变所牵连而丧生,独独留下任乃意一人,寄居在荣王府之中。
任乃意轻轻走进王府之中,到底是这云国地位极高的王爷,荣王府中亭台楼阁,水榭花草,布置地十分的精美绝伦,若是撇开那些让人讨厌的人,这里不失为一个不错的住宅。
她脚步极快地走到王府西边的一座小阁楼。那是荣王爷拨给任乃意住的阁楼。
任乃意刚走进院子,便看到她的丫鬟匆匆走向她,一脸担心地开口道:“小姐,你怎么才回来?害奴婢好找!”
任乃意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开口道:“我有些累了,小睡一会儿,吃饭也不必叫我。”
说完,也不理会那丫鬟有些惊愕的表情,任乃意便径直走进了房中。
她举目四望,这外姓小姐的闺阁,虽然看起来简陋了一些,却也还算干净,比起任乃意执行任务时所住的简易帐篷,这里已经算是豪宅。
此刻觉得疲惫不堪的任乃意,看到面前的雕花大床,眼中不由地露出一丝喜色,整个人和衣躺了上去,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之中。
“乃意……乃意……”
乃意听到一阵阵凄婉低回的唤叫之声,不由地蹙眉,然后起身想要去找那唤她的人。
穿过一片片深重的迷雾,任乃意看到一个披散着长发,双眸忧伤的女子,“乃意,为我们报仇……乃意……一定要为我们报仇!”
任乃意想要看清那女子的容貌,却被那越来越深重的迷雾阻挡了视线,只留下一片片仿佛是长袖划过的痕迹,留待于空寂之中。
睡梦中的任乃意,因为那冷寂空荡的气氛而搅扰了睡意。她轻轻睁开双眼,从床榻上起身,走到屋室一隅,双手伸进水盆之中,捧起清凉如冰的水轻轻拍打在自己的脸上,那睡梦中的呼唤之声就像一个个咒语不断地萦绕在她的脑中,久久不散。
这云国,别的不说,天气实在是令人觉得十分的愉快。
任乃意手执一杯清茗,淡淡地望着前厅外的天气,心中暗暗想到。
“小侄今日冒昧来访,是为了向荣王郡主求亲的。”
男子十分浑厚的嗓音回荡在厅中,他锦衣玉带,容貌甚为俊朗,看起来也不失为一个翩翩公子,双眸炯然有神,眉宇间尽是锋芒和霸气。
如果任乃意没有记错,这个男子便是云国执掌着三分之一兵权的司马将军府的嫡子——司马佑。
他少年得志,虽然如今只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却已经帮着他的父亲号令大半的兵马,在朝中也享有极为好的口碑,更是许多宦官之女的梦想夫婿。
所以,即便是面对着荣王的时候,他也依旧是不卑不亢的。
而很显然,荣王和王妃对于这个未来的准女婿也是十分的满意。
王妃望着眼前这个风流俊逸的少年郎,笑得春风满面,对着荣王道:“司马少将少年才俊,年轻有为,与我们家自姗实在是相配得很,王爷,您不如快些为他们两人挑个吉时吧?”
任乃意听了王妃这话,含在口中的一口茶水差点喷出。
也不知道这王妃是真的高兴昏了头,还是天生愚笨,竟然如此心急火燎地想要将自己的女儿嫁出去。
那荣王爷也忍不住暗自瞪了王妃一眼,然后望着司马佑道:“此事实在有些仓促,不如让本王与小女商量一番,再亲自登门向司马将军回复,可好?”
司马佑听完,倒也不急,朝着荣王大方得体地行了个礼。“是。那小侄便回府静候王爷佳音。”
他说完,朝着坐在侧旁微有羞涩的云自姗微微颔首示意,然后状似不经意地望了一眼坐在云自姗身旁,一脸悠闲自得的任乃意,随即便大步流星,潇洒地走出了荣王府。
任乃意一大早被人吵醒,以为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没想到不过是一场无聊透顶的求亲会。她请轻轻撇了撇嘴,拉了拉身上的罗裙,正准备起身回自己的阁楼。
“站住!”一个声音陡然在空荡的前厅中响起。
任乃意听到声音回身,看到那先前还对着司马佑时一脸笑意的王妃,此刻正怒容满目地望着自己。
王妃瞪着任乃意,开口道:“虽然你自小没有了父母,却也是自小在荣王府长大,竟然也基本的规矩都没有学得吗?”
任乃意也不愿意与她计较,于是微微福了福身,然后道:“舅父,舅母,乃意先行退下。”
王妃却没有要与她罢休的打算,依旧语言如刀,十分刻薄道:“云家养你多年,却还不如养一只听话的猫狗,至少不会无事生非。”
“敢问舅母大人,我如何无事生非?”
“昨日,自意赏花回来时竟然被人打折了胳膊,你明明是与他同去的,为何单单只有他有事,你却无恙?”
任乃意听完王妃的话,冷哼,“那就要问昨日表哥做了什么才会被人打折了胳膊了。”
他不过是折了一条胳膊,若不是昨日她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绝不会就这样便宜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