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野气败地瞪着她,“你呀……教中女子,十三四岁就比你风情多了。”
阿紫眯了眯眼,“你是说,情儿她们早就开始勾引你了?”
风野被她的敏锐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不是,我是说别人,嘿嘿,别人。”
“让我想想,你那时有多大!”阿紫转了转眼珠,“应该毛还没长全吧?她们也不怕把你祸害早了,将来生不出儿子?”
风野一愣,“这有关系吗?我是说,我救你时可还是童子之身的……怪不得我爹那么老才弄出一个我来……”
阿紫对他的跳脱无语,若非了解,还真是云山雾绕的。“所以野小子,我是不会现在对你出手的,你脱光了也没用。你若真想嫁给我,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守身如玉吧。”
风野被她拍孩子似地拍着脸颊,不高兴地鼓了鼓腮帮子,“我爹十二就开荤了,我十四才……有了你,已经很晚了好不好?”
什么叫十四才有了我?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差辈儿了吧?
阿紫翻着眼白:“多说无用,我这是为你好。我虽然貌似十五,但实际年纪已经能当你姨了,实在做不出辣手摧花的事。上次是为了救我,勉强为之,而且我那时也没意识,就……那么滴了,以后不行。最早也得你满十六才行,不然你就回家待几年再出来好了。”
风野知道算盘打不响了,没好气地说:“你也不怕我回去后尸骨无存?老魔头倒不一定舍得把我咋滴,可那些女人会拼命地往我床上爬的。”
阿紫诧异地挑挑眉:“你这个少主不发话,谁敢?”
风野气道:“老魔头早就发话了,谁要是给他生下孙子,就立为我的侧夫人,母凭子贵。”
“哟嗬!他倒蛮开通,鼓励你开枝散叶。”阿紫好笑地看着憋着嘴给自己脱湿衣服的风野。
“他?那是怕自己活着看不到孙子了。老头子都七十了,能不急吗?”风野没好气地把湿衣甩上岸。
阿紫好笑地摇了摇头,“难怪你那么小就跑了出来,还成了小乞儿。”边说边给风野退下湿衣。
风野立马乖乖的,讨好地看着她:“所以我可是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了。那,我也救了你一命,所以你也得以身许我,只准娶我一个。”
阿紫还没答复,就听门外有重重的咳嗽声,随后鲜于贲的声音响了起来:“门虽然栓上了,可挡不住本将军。你小子心眼太坏了,居然拐阿紫跟你一起洗。不如咱们三个一起如何?”
风野小脸一黑,瞪了眼欲笑的阿紫,大声道:“我们马上就出去了,你甭进来了!”
“别急着出来,等我一起的。”
风野慌忙把阿紫抱出去,又是擦身子又是穿衣服的,还威胁着外面的那只虎,“不许把门踢坏了,否则被撵出家门,可不关我的事。”
阿紫自然听出鲜于贲只是吓唬他,但对风野对自己的维护,心里也热乎乎的,见自己差不多了,一指风野:“你也快穿上,自家的鸟不能让旁人随便看到了!”
相对于风野与鲜于贲之间的火爆,闾丘归显然安静得没人气一样。醒来两天了,不曾见到他,让人想不关心都不成。
阿紫叹口气,她睡的那两日,想起了曾经与闾丘归之间的种种……总结了一句话,这孩子全是被“自己”给耽误了。
多好的苗子呀,根红苗正的,善良得连想咬他的狼崽子都不舍得伤害,居然还好心地抓着那只没断奶的狼崽子的后脊梁给送回了狼窝,然后……被狼群追了几个山头,力尽失足从崖上滚落,挂在崖壁中间横出的树枝上,被恰巧为哥哥去神秘的药谷寻解药的“自己”给意外地救了。
至此,一个被誉为仁心圣医的药谷少谷主,逐渐演变为性情冷僻的冷医邪魔。为了她,熊胆照掏,蛇胆照摘,为了解救被敌军围困在小山冈上,受伤濒死的她,几斤毒粉在风口上一扬,上千人马转瞬去了阎王爷那儿报道……当然,那娃连做了一个月的噩梦。
对他,阿紫如今是怜惜满怀,愧疚这种东西应是属于原主的,阿紫坚决不承受。
悄然走进闾丘归的院子,他正背对着大门,翻晒着草药。月白长衫在轻风的吹拂下,微贴紧他的身子,模印出有些离谱的纤瘦。听风野说,他为了自己,内力消耗颇巨,如今一看,哪只是内力?
似有感应一般,他忽地回过头,往日朗月清风一般的人儿,此时唇色绯淡,眼窝深陷,脸颊也凹了进去,显得颧骨支出老高。
闾丘归眼中划过一抹惊喜:“醒了?”
阿紫缓缓走过去,“怎么不好好养着?这些事让人去做就是了。”
“又不累,再说躺着也睡不着。”闾丘归不敢相信地握紧阿紫的手,神色一阵激动。
“进来。”阿紫理所当然地拉着他进了屋子,“那两个家伙又对上了,我连个午觉都睡不消停,你陪我。”
闾丘归怔怔地被按到床上才反应过来,“你……”
“莫不是脑子也累得狠了?”阿紫抬手摘下他的玉簮,放到床头小几上,又来解他的衣带。
“阿紫?”闾丘归按住她的手。
“听话。”阿紫白了他一眼,拉下他的手,“睡觉穿着外衣很舒服吗?”
最终阿紫心满意足地嗅着闾丘归身上的淡淡药香睡着了,而闾丘归贪恋地看着她的睡容,直到实在挺不住了,才合上眼睡去。
对于阿紫的擅自搬进闾丘归院子的事,那一大一小都选择了沉默。大概也是看出闾丘归这次为了她,付出甚巨吧。或许是看出有了阿紫的陪吃陪睡陪聊后,他如雨后春笋一样的恢复速度而默认了。
只是一惯强势的风野,有了些微的改变。他做事虽大胆,天马行空,但不是任性蛮干,否则也不会把阿紫偷出山洞,被搜捕了二个多月,连鲜于贲当面都没认出阿紫来。因私自跑出魔教,沦落在外而增长的不少见识,让他在初生闷气后,不久就看出了问题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