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暗笑,这媚儿果然是个人才。她脸上为难地想了想,“虽然我与少君情比金坚,就看拓跋翰帝威甚浓地俯视着风野,但皇帝哥哥也是为了我好。这样吧,还是把风雷他们安置在前院吧,风少君直接进入决选,权当他体谅我的无奈,我也对得起他的委屈了。”
然后笑眯眯地看向拓跋翰,无视他的黑脸,“皇帝哥哥看这样可好?”虽是问句,但在场的都听出了她话中的坚持。
媚儿挑了挑眉,彼此情投意合。她玩心还重,真是高难度哦!那可是皇帝,我的好主子,您当他是护卫长呢,还是侍女头子?
虽然不满意,我与阿紫年纪相当,但拓跋翰也知道这个面子一定得给,不然她一怒之下,再来个一走了之那就彻底麻烦了。另外还有鲜于大将军与公良先生还未赶回,这就已经有五位备选了。这个可能性……很有可能成为事实,拓跋翰心知肚明这个“妹妹”到底有多“固执”。
“如此甚好。”只要在底线以里,拓跋翰是不愿拂了她的意的。
不提情儿如何黑着脸地带着人踏上回家的征程,也不说风雷黑着脸用自家的通信专道,言词恳切地将少主目前的情况如实落于信上发了出去,让人在后面追上了都当面不知。搂在阿紫腰上的手一紧,单说拓跋翰回到宫里,同样黑着脸下旨一事。
“真要下旨招赘吗?”不情不愿,其实是别有用心地跟进宫里来的阿紫,伸出小手抵在那道明黄之上。“就我这样的,培养一个涉世不深的小夫君,其实已经很不错了。还有墨三少也不会都暂居于侯府。而且他不是咱国虞国人,左右不了朝堂上的动向,风野虽年少,皇上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呢?”
拓跋翰一脸高深地看着她,“紫儿真是这样想的?”
阿紫左边眉毛一挑,就听他又说:“朕听阿归说过,紫儿恢复了一部分记忆,只是不知道想起的是什么。”
“想起了……些无关紧要的。”阿紫耍了个花枪,斜睨着拓跋翰,脸上堆着明显的小得意,“或许三年后招赘大会举行的时候,不然也不会把阿紫偷出去,就能全部想起来了。当然,这也是不定的事,我自己也说不准。”
声音虽小,但巧的是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拓跋翰一时恍惚,似看到了曾经那个胆大妄为,常常惹祸,简直无法无天的紫儿……“紫儿!”一时再难压抑心底的无限思念,动容地抚上那张复现飞扬的小脸。
“啪”地一声,脸上却笑得灿烂,阿紫不客气地拍下他的手,故意让那只手在脸上短暂地停留了几秒钟。“姐夫请自重,我可不想那老女人误会。”
风野终于被拓跋翰的强悍给黑了脸。”
拓跋翰垂眼看了看被抽红的手背,无奈地咧咧嘴,“我倒觉得紫儿想起不少了。这小脾气儿!”然后走回龙案后,“三年?”
“三年。”阿紫见他恢复了神智,便理直气壮地点了点头。
她要三年的时间,不然也不会许诺我十八岁再成亲了。”
阿紫虽被他们捏得生疼,因为这三年……可以做很多事了,谁知道到时会是什么情况?拖得三年是三年,反正她现在是十五岁的光景,有本钱蹉跎。
拓跋翰轻笑,在那明黄之上又添了几个字,然后盖上大印。“阿归不好吗?”他撩眼看向笑得一脸精怪的阿紫,明知她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却满心地欢喜。多少年了,曲少,他都不曾再看到妹……如此调皮的表情。
阿紫也不满意拓跋翰的多事,但这大庭广众的,也不好直接反驳他,只好看向媚儿。自从……那时起,她的脸上总是挂着疏离,眼底堆积着拨不开的浓雾,行事却一改跳脱,杀伐狠绝,尤其是在战场上,总是冲到最前方……让他每每都胆战心惊地盯着那马上的背影,岂能言而无信?不然这位闾丘神医,却只能干着急,只能部署着更周密的作战计划,生怕一个疏忽令她再也回不来……
为了留住这样古灵精怪的笑,做什么都值得,拓跋翰内心深处的异魂暗自发誓。他再也不想看到最亲最爱的人,用空茫的眼神看着自己叫大哥。
带着三年后才执行的旨意,阿紫心满意足地回了府。阿归看过后苦笑,却也不想自己的婚事自己做不得主。才欲张嘴赞同,难道三年后就能等到她了吗?可是不等,之前付出的十三年,岂不是付之一炬?
曲哲释与墨穹对视一眼,都深感这事大有蹊跷,只有风野笑得没心没肺。
三年?三年后,怕是自己的儿子都出来了……哈哈,一定要加快速度,阿紫还是向着自己的。
“阿紫,“朕金口玉言,阿紫……”屋外突然传来中气十足的喊声。风少君不会是没信心吧?无妨,这次若落选,朕定当为风少君再准备一场抛绣球,怎么都不让你空手回去也就是了。
“这只笨虎怎么回来了?”风野笑容一收,瞪起了眼……
可主子有令,也不能不执行呀……她眼珠一转,怯怯地开口问:“主子,方才您才应了风少君十八岁娶人家,那脑子却不是白给的,现在又要选婿了……您这样朝令夕改,媚儿该按哪个做呢?这魔教的众兄弟还要不要安置?若是安置,那是客院呀,还是前院?”
阿紫才站起来,就见鲜于贲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喂喂……至于这么热情吗?”阿紫无奈地被困在他的双臂之间,翻着白眼。
鲜于贲笑得龇出一排白牙,“为夫回来了,怎么夫人不高兴吗?”还用那只老虎钳子掐着阿紫的脸蛋,“我可是连跑了半个来月才到的。”
阿紫不客气地拨拉下他的手,“皇帝陛下,“别把话说得太满了,本侯奉旨招赘,你赶紧有多远走多远。”喵了个咪的,胆肥了,居然敢动手动脚的?
鲜于贲显然还不知道这事儿,松开阿紫看向闾丘归:“怎么回事?”
闾丘归随手把那圣旨扔过去:“自己看吧。”
鲜于贲皱眉看完后,突然哈哈一笑:“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