闾丘归觉得被调戏了,尽管是自己暗恋了多年的人。他挣扎着欲起,“我自己来。”
阿紫让开身子,却令他更觉尴尬……那高高的帐篷让他恨不得在车板上挖个洞钻下去。
阿紫与他并排躺着,扭头咬口他的耳垂,轻轻来了句:“正常反应,没有才不正常,你是大夫,应该知晓的。”
闾丘归无语。他当然知道,只是不知道自己偌大的年纪竟不敌个小姑娘……好吧,这姑娘其实已经二十八了……的撩拨。
“再说了,我们不是夫妻吗?”阿紫其实也被自己的豪放吓着了,下意识地找了个借口。
闾丘归窘,却不能也不想解释。反正早就把自己当成她的人了……咦?
车子停下后,阿紫率先出去了,闾丘归则过了好一会儿才钻出车子。一眼便见阿紫正与飞龙在另一颗树的树荫下聊着什么,一脸的轻松。而飞龙则第一时间冲自己飞来眼刀一枚,冷凝,杀意隐现。
闾丘归也不是没脾气的,直接走过去,唤了声:“夫人。”含情脉脉。
“夫人?”飞龙的眼神越发的嗜血,“何时的事?”
闾丘归得意地瞥他一眼,“三年多了,我家夫人还有两位夫郎,目前不在,镖头不知道吧?”
阿紫无语地看着两个斗鸡般的男人贴得越来越近……
自得知阿紫另两位夫君的尊名后,飞龙的脸就没开过晴,整日阴森得神鬼未近。阿紫虽想开解他,但闾丘归跟得紧,寸步不离,也就没得机会。
阿紫觉得自己没化身为狼,是因为这只老处狼的闺怨太深,只一个吻便让他随时打算献身了,若真那啥了,只怕能干出白日渲淫的事来……就在马车里。这个险,阿紫觉得不能冒,最后防线不能破,于是拼命地守身如玉……守他的。
喵了个咪的,阿紫暗自呻吟,都说冲动是魔鬼,果然一吻成谶了。她再次无视阿归那带钩的小眼神,手里把玩着飞龙塞来的小玩意儿。不知是什么材质的,摸着很细滑柔韧,抻直就是条比小指还细的软鞭,三尺多长,不用时往腕上一扣就绕成了护腕,微凉,在这样的热天感觉很舒服,心头的烦躁也减了几分。尤其是在身边的男人不停地释放着小勾搭的时候,尤有成效。她看得出来,递过这东西的时候,他眼中明显的不舍之意。但在她看来,这是防狼降火之良——凉器!
一个月后,他们来到了登州地界。过了登州就是帝都洛安了,阿紫暗忖,风野这小子带着自己可没少跑。也不知道那小子安不安分,别惹火二伯就好。虽然二伯向来对自己是和颜悦色的,但其实脾气非常爆,跟二踢脚似的,咣咣的,翩翩的性子就是随了他。
感到身边幽怨又起,阿紫连忙撩帘向外张望。好在人家还蛮矜持的,就算是在晚上也没直接把她咔嚓了。只是那几次挨不过意思意思地亲一小下的后果太……了,弄得她现在也不敢轻易安抚了。
“前面怎么那么热闹?”
闾丘归见她又把头抻出去,心就一颤。这一路而来,她是大大的出了风头,但凡路见不平,她都拨刀相助,甭管是谁,一率不卖面子,以讹钱为主。还没回到帝都,她就已经大大小小的竖了不少敌,但凡事主在朝中有人的,一率重上加重,小刀磨得快快的,让那些仗势欺人的纨绔们很受伤。
只是奇怪那些银钱都哪儿去了?就算是换成银票,那也是厚厚的一撂,可她身上也就有些毛票,都是十两一张的,不超过二万两。厚倒是够厚,可数额相差得实在太悬殊了,闾丘归怀疑那些银票已经转移出去了。
一个镖师打探明白,回来说有个俏寡妇正在前面卖身葬夫,两个公子哥在那儿叫上板了。
阿紫听得双眼一亮,直接钻出车,冲飞龙一招手:“带我过去看热闹。”
飞龙默默策马过来,阿紫直接跳上他的马背,站在他身后,双手按着他的头顶,“走吧。”
飞龙脸上无奈,眼底却是愉悦的,一只手在身后兜住她的小腿,稳稳地走向人群。
阿紫见围观的人太多,离中心太远,而且乱哄哄的便突然大叫:“马惊了马惊了,快闪开呀!”一只手还大力地拍飞龙的头。
飞龙无奈,只能提速,配合地叫着快让开。他嗓门可比阿紫嘹亮,加上用了内力,不明所以的那些人如飞絮般地散去……
阿紫满意地被跳下马的飞龙接住,安稳地落了地。
她打量着一身孝裙,跪在路边的小寡妇。头上虽只有一朵白色小绒花却将那瓜子脸衬得越发的精致。粉面红唇的,一双媚眼细长地斜上正打量着自己,柳眉淡扫,丰胸鼓得衣襟似要被撑破了一般,顺着盈盈小腰而下,是圆润的……
明明是个媚骨天成的主儿,扮小寡妇实在是失策得很。阿紫下意识地摇摇头,往地上铺的白布扫了一眼,一左一右两个银锭子,看样子是立着的那两位公子的。
有几个仆人跑了回来,面色不善地瞪着阿紫跟飞龙,“刚才是你们喊马惊了的?”
“嗯,你真聪明。”阿紫一脸的老气横秋,让那仆人气红了脸,却让跪着的小寡妇扑哧一声笑了场。
阿紫一脸的果然如此,然后打量着那斗鸡一样的公子哥们,“二位若还没分出胜负?不如看谁出的价高,这位小娘子就跟谁回府,如何?”
那两人上下打量一番她后竟选择了一致对外,只因阿紫身边还立着个相貌比他们都出众的飞龙。左边紫袍的那位一晃手中的折扇,“小姑娘胆子不小,这登州可不是谁都敢发话的地儿。”
阿紫也不恼,嘻嘻一笑,“这不是小娘子还跪着呢?还以为两位都懂得怜香惜玉呢。”她扭头冲小寡妇说:“行了,快起来吧,他们买不起你,别白跪了。”
小寡妇竟真的亭亭玉立地站了起来,柳眉一蹙,弯腰揉了几把膝盖,含怨地瞪了眼那两个恨不得把眼珠子掉到自家微开的衣襟里,“正是呢,多谢姑娘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