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瞎掺合了?”澜芝鼓鼓腮帮子,“我说的是事实嘛!”
顿了顿,她忽然又笑开了:“哥,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不好意思啊?”
季婉枫自然不会错过这重大信息,凑上来问:“澜芝说的是真的?”
“妈,怎么连您也……”
薛澜肖只觉得头大,抱着简单就想上楼,岂料季婉枫直接挡在楼梯口:“妈就是问问。你和小单都分居这么久了,好不容易有了好消息,我还指望着抱孙子呢。”
闻言,薛澜肖眼波一闪,忽然就问:“妈,您这么想抱孙子?”
“废话,我都想了好几年了,这事你千万得抓点紧,现在你好不容易跟小单合好了,就别再耍少爷脾气,再气的她和你闹分居,你这个执行董事就不要当了!”
简单一直昏睡,没有知觉,直到半夜想上厕所的时候才睁开眼睛。她从床上爬起来,就觉得头重脚轻,昏昏噩噩地上完厕所,倒在床上继续睡,再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亮透了。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被子上映出一条一条的光影,她坐起来,歪着头瞧着,脑子里怎么也想不出昨天的情景。
她只记得他们在吃饭、喝酒,因为和顾美菲投缘就多喝了一杯,后面的情景,实在是想不出来了。
睡了一夜,她觉得口干舌燥,倒了一杯水喝下去,然后就钻进浴室开始洗澡。洗完澡之后换了衣服下楼,就见季婉枫和澜芝已经在沙发上恭候多时了。
“嫂子!”
“小单!”
母女俩几乎是同时开口,前所未有的热情让简单有些无所适从。
“妈,澜芝,你们吃过早饭了吗?”
季婉枫说:“我们早就吃过了。对了,管家让厨房给你炖了解酒汤,你赶紧去喝一点儿。以后,酒那个东西还是少沾为妙,对孩子不好。”
前半句,简单还听的很贴心,结果听了最后一句,不由一噎:“妈,我又没怀孕,哪来的孩子?”
“早晚会有的。你和澜肖已经和好了,澜肖就不用再住在书房里了,今天我叫人把书房收拾出来,重新粉刷一下,澜肖晚上就睡你房间吧。”
“妈……这……”
“怎么?”季婉枫奇怪地瞪了瞪眼,“你的房间也想刷?那就搬到客房里去将就几天,等刷完再搬回去。”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简单慌乱地找着借口,“澜肖工作忙,每天要看文件看到很晚,所以我……”
其实,她只是想说,薛澜肖和她不能在一个房间里,但显然,季婉枫是误解了。就见她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小单呐,你得理解,男人还是要以事业为重。虽说年轻夫妻大多会亲密一些,但是家族的事业总得顾及。不过你放心,妈会提醒他的,不能光顾着工作就忽略你,毕竟和工作比起来,还是生孩子比较重要!”
简单有苦难言,又不能直接反驳,皱着眉支吾了半天,也吐不出半个字来,最后只得认命地点点头,逃也似地出了门。
简单站在院子里,给薛澜肖打电话。
“喂?”他大概是在开会,或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声音压的极低。
“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简凡?”
他嗤笑:“想见简凡?哪有这么容易?”
“你?”她有些激动,表情瞬间就狰狞起来,“我昨天都那么低声下气了,你怎么能出尔反尔?”
“笑话!我有答应过你什么吗?”他冷冰冰地扔下几个字,匆匆地挂断电话。
简单怔怔地握着电话,忽然意识到,其实一直以来,都是她在自作多情。他从来没有过半句承诺,从来没有提过关于简凡任何消息。是她自以为是,以为只要她肯将就,肯受委屈,他就会把简凡的下落告诉她。
她越想,心里就越气,捏着手机的手都开始哆嗦。她不甘心,又赌气地给薛澜肖拨过去,结果他直接按了拒接,她再打,他再拒……如此反复了几次,他就直接关了机。
她早就该料到,跟一个老奸巨滑的商人谈条件,应该多留几个心眼的,是她把事情想的太容易了,怪不得别人!
眼下,她无计可施,只能缠着薛澜肖,直至把简凡的下落问出来为止。
这样想着,她把手机放回包里,大步流星地开始往外走。于岭飞见状立即驱车跟出来,也不打扰她,只是缓慢地跟在她的身后。
她走了几步,忽然就停下脚步,回过头来,透过前档玻璃,横眉立目地看着他。
明明是白天,她穿的又很清爽,但就是这样的表情,在于岭飞的眼里显的有些诡悚。他吓了一跳,赶紧就踩了刹车,就见她大步走过去,狠狠地往车头上一拍:“别跟着我!”
于岭飞降下车窗,探出头去问:“少夫人,您去哪儿?”
她冷笑:“怎么?我去哪儿要跟你汇报?还是薛澜肖让你盯着我?”
于岭飞不吭声,也不知道是她说的不对,还是默认。
她回过头去,继续走,他就继续跟。最后她索性又回来,拉开车门坐上去:“我要去找薛澜肖,你把我送到公司去。”
于岭飞听命地发动车子,把她送到公司。
到了公司几次,她早就轻车熟路,公司里很多人都认识她,知道她是来找谁,也都睁一眼闭一眼,不再做巡问登记。
薛澜肖还在开会,秘书见她从电梯里走出来,赶紧上前来说:“少夫人,总裁在开会,您可以稍等他一会儿。”
她客气地笑笑说:“没关系,我等他,麻烦你帮我沏一杯茶。”
“好,好的。您可以先去办公室坐一下,我马上就来。”
秘书去茶水间沏茶,而简单却并没有到薛澜肖的办公室里去,而是在外面找张椅子,隔着会议室的玻璃看着他。不得不说,他还是颇有领导力的,就看他举手投足间透着一种自信和干练。
她坐的远,会议室的隔音效果也是超强效果,所以她根本就听不到他到底说了什么,只是被所有的人聚精会神、各抒己见的场面惊住。再看薛澜肖的脸上时而会挂上一副赞许的表情,时而又会露出一副疲态,最后又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足可知会议室里的气氛该有多么风起云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