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芝自然知道要好好解释,不等她眼色比划完,她就已经跑到杜宇晟跟前去。她总算是放下心来,于是跟着薛澜肖的步子往车里去。
她不明白薛澜肖到底在生什么气,他拉开车门的时候,几乎是把她推进去的,最后关车门的时候力气大的惊人,整个车身都跟着颤了几颤。
回家这一路上,薛澜肖一直没有说话,简单悄悄望着他的侧脸和他微微滚动的喉结,就觉得一阵莫名的冷。
他不说话,她就不吭声,怕哪一句话说错,他又要牵怒于她。
车子开到别墅的时候,他先下了车,之后就绕过来,拉开车门,生拖硬拽地把她拉下车,直接往别墅里去。
“薛澜肖,你别这样,都到家了,你就算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绷着一张脸,我又哪里惹你了?”
他还是不说话,只是拉着她往别墅里拖。
“少爷,少夫人,夫人出去打牌了,小姐也出去了。”管家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口,照例向薛澜肖报告每一个人的行踪,却在看到薛澜肖不善的表情之后,突然禁声,继而识趣地退回房间去。
薛澜肖继续拖着她上楼。简单意识到大事不妙,于是就用力往下坠,耍赖似的不跟他去。
薛澜肖回过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笑一声:“让我扛着你?”
简单脸色一变:“你别这样行不行?”
他依旧是笑,眼里却是寒光凛凛,看的她呼吸一滞,整颗心狂跳起来。也就是那么一瞬间,他眼里的光忽然湮灭,就见蹲下身子,迅速伸手一捞,大手忽然就托住她的屁股用力一按。简单大窘失色,本能地往上一弹,他再顺势往怀里一勾,一举,结果她整个人就像个麻袋似的,被他轻而易举地扛在肩膀上。
“薛澜肖,你放开,我自己会走。”
她头朝下,头发凌乱地散落下来,身体已经完全失去了平衡,所有的血液全部集中倒流,她在他的肩膀上晃来晃去,只觉得太阳穴一突一突的,七窍似乎要窜出血来。她两条腿不停的挣扎,有好几次差点摔下去,幸好薛澜肖抓的够紧,她害怕的时候又像抓着救命稻草似的抓着他的头发,所以才没有掉下来。
薛澜肖发火的时候从来不避忌管家和佣人,但最多也就是发发火就算了,现在他把她扛起来,简直像是在演杂技,她算是丢人丢彻底了。
到了房间门口,薛澜肖直接踢开门,把她往床上狠狠一掼,然后就去锁门。
这张床很软,当时买的时候花了大概三万块钱,结果她一到上面就被弹了几弹,像是坐上了水垫子。头晕目眩地稳了一会儿,她挣扎着坐起来,就看见薛澜肖已经脱了外套,解了领带,坐在不远的地方冷颜冷色地看着她。
他的目光太过凌厉,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仿佛是暴雨梨花针密密麻麻地电袭而来,狠狠扎进肉里去。如果说以前他这副样子会让她觉得恐惧、会气的她跳脚,现在的表情却足以让她害怕的全身发抖。
他一直看着她,动也不动,手里拿着一枚打火机不停地把玩,皱眉咬牙的样子让她心惊胆颤不己。
她本能地向后缩着,直到缩到床角没有退路的时候才肯停下。结婚三年,她从来没有惹他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她知道贸然顶撞他不会有好果子吃,于是趁他不动的时候,她就赶紧自我检讨:“我错了,你要是觉得杜宇晟不适合澜芝,我就再也不多管闲事了。我只是觉得,杜宇晟人不错,又和澜芝有共同爱好,脾气合的来,很难得。”
冷战了半天,他总算是开了口:“的确是很难得。我就觉得奇怪,跟我结婚三年,你挖空心思地想要离婚,怎么最近突然就老实了,我还以为你是因为你弟弟,直到今天才突然想明白,原来是因为他。”
“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敢说不是念恋他长的像秦天?或者在外面看的不够,还想利用澜芝把他弄到家里来。你说我要不要答应?哪怕他不肯,我也要下重金给澜芝当陪嫁,把他弄到家里来,给你们创造条件?”他说着,忽然圆目一睁,目光如刀一般削来,“简单,你究竟把我和澜芝当什么?”
“我没有!”简单总算听明白他在说什么,就算她对秦天不能忘情,可她从来没有利用过他和澜芝,也没有和杜宇晟有什么瓜葛。她又愤又怒,屈辱、委屈、心痛的感觉纷至沓来,仿佛浪潮一般一波一波地漫过警戒线,亟待发泄,“薛澜肖你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他冷笑,“事实摆在眼前,用的着我费那个心思吗?”
很显然,他已经认定了她对杜宇晟有想法,甚至是他们共同预谋,想要利用他和澜芝。她拼命解释,他却依旧不肯相信,最后她索性承认:“对,我要离婚就是想跟他在一起,既然你不能尽快办手续,那我跟他就只能发展婚外恋情!反正我是不能离开他了,不如你好好想想,在没离婚之前贿赂一下各大媒体,免的他们不带眼色,把这件丢人的事登上报纸,毁了薛家的声誉。”
啪地一声,他拍着沙发腾地一下站起来,牙眦目裂,一步一步向他走过去。她心里一颤,明明害怕到了极点,却又忍不住继续说道吼道:“我就是忘不了秦天,不管是他还是别人,只要长的像秦天,我就会爱上。薛澜肖,我不光是爱上他,利用澜芝把他弄进薛家来,我将来还要跟他双宿又栖……”
薛澜肖已经扬起了胳膊,稍稍控制不住,这一巴掌就会落下来。她悠地住口,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似是想哭,却又极力隐忍,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她忽然就冷笑起来:“你打我我也爱他,谁让他长的像秦天?你若是聪明,就赶紧离婚,要不然我就给你戴绿帽!”
“是吗?”薛澜肖收回手,又狠狠地捏着她的下巴,微微上抬,迫使她的目光对着他的,“简单,我是看在秦天的面子上才像供菩萨似的不动你一根指头,可你也别把我当傻瓜!你不是想给我戴绿帽?只要咱俩发生了关系,这顶帽子我就戴定了。你说,我成全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