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华回魔宫了,走之前对她说:“我等你来找我。”
如果时间可以倒退,雪凰舞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离开青丘,可这世上哪里有如果,后来发生的事,改变了她一生的轨迹。
那晚,雪凰舞去楚暮云家中灌了一宿的酒,呢喃不清地说了一堆胡话,楚暮云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又哭又笑地摔碗砸罐发酒疯。
末了,叹口气,将醉得不醒人事的雪凰舞挪到床上,在床边看守了一夜,直到天亮才离去。
雪凰舞第二日醒来时已日上三竿,晕晕乎乎地起身,差点从床上滚下去,昨晚喝醉酒发酒疯的画面多少有些印象,回想起来,真是羞愧得她想钻地洞了。
正打算偷偷摸摸,悄无声息地离开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故意压低的轻笑。
雪凰舞回头看向来人,脸顿时红得像被煮熟的螃蟹,吭吭哧哧,支吾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楚暮云一身紫袍,银发用玉冠束起,额前留了些碎发,俊朗的面容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看起来大概三十几岁,儒雅地站在门边看着雪凰舞,道:“你昨日打碎了我收藏了多年的琉璃盏,打算就这样走掉?”
雪凰舞心虚地笑笑,抖了抖毛茸茸的衣袖,摊开两手道:“我可没钱赔给你。”
“呵呵,狐狸要钱做什么,我的花圃正愁找不到人打理,你是女孩子,心细,就帮楚哥照管着吧。”楚暮云指着房前的一片开得正盛的花海对雪凰舞道。
雪凰舞对花一向没有抵抗能力,见那些花儿开得那般好,心中喜欢得紧,况且她现在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便很爽快地点头应下了。
之后的几日,雪凰舞每天都忙着照看花园里的花,注意力都集中在花上,那些不愉快的事暂时都抛到了脑后,过得也还算惬意。
楚暮云的竹屋陈设很简洁,基本上只有生活必需品而已,但明亮宽敞,雪凰舞住在最西面,与楚暮云的房间隔了两间房,一个药房,一个储物室,楚暮云多数时候是待在要药房内,时不时地会来花圃里挑花,取些花粉,花瓣或者花茎,叶来配药,抑或者寻些花种来研究新品种,顺便和雪凰舞说说话,雪凰舞从他口中了解到这些花都不是普通的花,品种极为稀有,有很多在别处都是找不到的,每一朵他都视若珍宝,用楚暮云的话来说就是:绝世珍品,值得拥有。
原来楚哥也是娶过妻的,并且还有个聪明伶俐的儿子,只是不知为何,三百年前的一天晚上,他的妻子身中奇毒而死,就连医术超群的他也看不出那是什么毒,而他的儿子也从此不知所踪,他消沉了许久,之后便一心研究医术,再未娶妻。
雪凰舞听完后扼腕叹息了一回,想着他的儿子应该是尚在人世的,胡乱将他安慰了一番。
这日,天气分外得好,青天白日,万里无云,雪凰舞像往常一样,小心翼翼地给花浇水,剪枝,忙得不亦乐乎,身后忽而毫无预兆地响起女子银铃般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