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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你看了不该看的

布料寸寸撕开,那声音里透着残忍,他不动分毫的目光扫过她每一寸皮肤,俨然变成一场酷刑。

兰坊的长廊里很少有完全黑暗的地方,不远处就有灯。除了光亮,也许还有人。

华绍亭侧过脸看着裴欢,他松开她被撕开的上衣,然后说:“自己脱。”

裴欢终于抬手打过来,她发疯的反抗引起一连串的后果,一侧暗影里突然冲出人拦在华绍亭身前,拿枪对准裴欢。

她的手被华绍亭握住,胸口的衣服几乎全被扯开,黑色的内衣勒在肩骨上,冷冰冰的夜里,活色生香。

裴欢当然知道,华绍亭身边不可能没人跟着,她再动一下就要脑袋开花。与此同时,华绍亭却突然皱眉,伸手将裴欢按在胸前挡住,然后另一只手握住来人的枪。

对方自然是华绍亭的贴身保镖,他看华先生亲自出手,再也不敢乱动。

子弹已经上膛,华绍亭伸手一握,挡住了枪口。这个白天只会辨香看书的男人,在夜色里却像入了魔,传言中的老狐狸,他的狠与恶都是层层皮毛后的幻象。

那人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呼吸一窒,手都在抖。

华绍亭轻轻巧巧夺过他的枪,枪口反转,顶在保镖的额头正中。

对方浑身剧烈颤抖,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弥补过失,情急之下,他扑通一声跪下,凄厉地喊:“华先生!”

华绍亭摇头,咳了两声,轻声说:“你出来得不是时候,看了不该看的。”

“华先生……是她!是她先……”

华绍亭举着枪的手下移,又说:“按规矩,眼睛犯错就留下眼睛,不过……”

枪声突然响起,随着响起一声惨叫。华绍亭在对方歇斯底里的痛呼之中继续慢慢说完:“不过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见血。”

那颗子弹角度精准,擦着对方左侧额头呼啸而过,划开一道伤口,险而可怕。

不过几秒,那男人在生死之间走过一回,吓得直愣愣地跪着,脸上渐渐涌出血他才突然反应过来,腿都软了,直接倒在地上。

华绍亭扔了枪,空气里终归还是浮上些淡淡的血腥气,他微微皱眉,两侧马上有人跑过来拖走地上的人。他拍拍裴欢的背让她放松,整个过程都很温柔,仿佛刚才残忍的人不是他。

远处,大堂主顾琳听见枪声已经赶过来,她明显起身匆忙,还穿着细带睡裙,外边披了一件真丝开衫。她手里拿着枪,看见华绍亭和裴欢在一起,转身四下打量,看到没有别的异样,这才开口问:“华先生?”

华绍亭没回答她的疑问,却看向她披的衣服,他忽然走过来,顾琳猝不及防地退后一步,他离她越来越近,顾琳瞬间连自己拿着枪都忘了,分秒的时间里,她竟然因为他的靠近而方寸大乱。

这是个很怪的男人,刚刚做了可怕的事,身上却没有残忍的味道,只有木头的香气。

他身体不好,有宿疾,因而人总是懒懒的。

他……他离她近在咫尺,就算相处六年,她还会在这种时候忘记呼吸。

顾琳脑子里闪过这么多念头,她知道自己完了。

对面的男人根本没有什么表情,他走过来直接拿走顾琳肩上披的开衫,然后用这衣服将裴欢裹住。

秋天夜里的风已经很凉了。顾琳错愕了一下,很快移开眼睛。她唯一挡风的东西被华绍亭拿走给了别人,她就只能露着肩膀站在风里。

顾琳余光里看见华先生抱紧裴欢。那个女人在找死,挣扎着想要走,他却不让,最后他拿衣服的袖子将她的手绑住,然后无奈地叹气。

整个过程顾琳就穿着细带睡衣站在风里,因为华先生没有下一步的吩咐,她不能走也不能动。

有那么一瞬间,顾琳很想打死那个女人。

顾琳从小就吃过苦,见过生离死别,见过世态炎凉,所以她并不奢望什么真心。

只是,裴欢没回来的时候,她还在他眼里。她回来后,顾琳整个人还不如那件衣服。

华绍亭直接把裴欢抱起来,随后走回海棠阁。他转身很干脆,根本不记得还有人站在原地。

顾琳站了很长时间,一直等到长廊里有人经过她才动了动,对方看见她傻站着很惊讶,提醒她:“大堂主,这么晚了还不回去睡啊?”

是隋远。

顾琳笑了一下点头,目光冷冰冰的。隋远被她这表情吓得缩了一下肩膀,伸手在她眼前挥挥,又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长廊尽头,恍然大悟。

他看见她露在寒风里的肩膀,将自己的外套甩过去给顾琳披上,压低声音和她说:“你还看不懂吗,这是他们两人的事。”

顾琳抬眼看他:“你知道多少?”

隋远慌忙摇头:“我当然不知道,你别问我。”他说完就往前走,走了两步不放心,回头看顾琳,最终败下阵来,又说,“我知道的就是,三小姐说明天要走。所以,今晚谁也别去海棠阁找不痛快。”

顾琳甩手把枪和隋远的外套统统扔在了地上,抱着肩膀扭头就走。隋远好心好意,知道她在闹脾气,说要送她回去,也被她恶狠狠的目光给赶走了。

她一个人往自己的院子走,走了没多远,四下看看,再没有其他人跟着了。

顾琳盯着身后黑洞洞的夜,忽然转身又退回去,她换了条小路,直通海棠阁。

那院子里安安静静,甚至没有亮起灯。顾琳就站在最北边的房间外,离那扇门两米的距离,里边隐隐约约有压抑的厮打声。顾琳明明什么也听不清楚,可是什么都明白了。

房间里有人绊倒,随后又被人拖起来。黑漆漆的环境,没有人来得及开灯。

裴欢被他扔在床上,她急了,手被捆着,于是抬脚就踹了过去。上方的男人声音难得有了波动,他一字一句地说:“我说过,你可以回来报仇。你也当着所有人开了一枪。”

裴欢只能模糊地看清华绍亭的轮廓,他黑暗的影子在房间里就像挥之不去的噩梦,让她浑身颤抖。她感觉到他的手指一路向下,她几次想要挣脱,却都被他狠狠按在床上。

华绍亭还在说着什么,吻上裴欢的唇角,听着她近乎哽咽地倒抽了一口气,模模糊糊地说:“我的纵容是有底线的,是不是……裴裴?我早就告诉过你。”

她渐渐被他勾得没了力气,软在他怀里无声无息地流眼泪,当年熟悉而热烈的感觉让裴欢开始恐惧,她下意识地揪住他:“哥哥……”

他的手在她腰侧,慢慢地用上力气,裴欢知道他在找什么,挣扎着说:“它断了。”

那里原本戴着他送给她的成人礼物。

那几年是他们最疯的时候,华绍亭送给她的不是项链也不是戒指,而是一条非常特别的腰链,帝王绿的细小翡翠珠,配十八颗已经绝迹的白奇楠,都是珍宝级的东西,从来没面世,更没人敢估价值。它严格按裴欢腰间的尺寸做得分毫不差,末端结扣的地方香艳无比,设计成一个极小的同心锁。

纤腰玉带,贴身而藏,一室暗香袭人。当年轰轰烈烈,纵情欢场,恨不得一生一世一双人,华绍亭曾经亲手锁在她身上,同心锁没有钥匙,扣上之后一辈子也打不开。

可是如今,裴欢按着他的手指,再一次告诉他:“不在了。”

华绍亭明显开始报复,更加放不开她。他进去的时候裴欢整个人缩成一团,他怎么也不能让她放松,但是六年过去,她完全生疏的反应惹得他失去控制力。

反反复复的动作里裴欢开始觉得疼,本能地害怕,带着哭音拼命躲,又被华绍亭强硬地拉回来。可是没一会儿他就心软,开始哄却哄不住,就只能像当年一样,一点一点吻她的眼角,让她终于能安静下来。

昏天暗地的环境把人的感官全部放大,一把火从头烧到尾,裴欢垂死挣扎,人都软得喘不过气,还妄想提醒他:“不行……”

华绍亭的呼吸声就在耳后,一寸一寸。

那时候裴欢真的只是个小女孩,她害怕打雷的声音,只要下雨,华绍亭再忙也要赶回兰坊守着她睡。从小到大,必须有他在身后。

如今呢?裴欢自暴自弃地摇头。他甚至没有说任何话,就能让她失控。

她迷恋华绍亭熟悉而平静的呼吸声,因为欲念而加温,让她激动到指尖都颤抖。

华绍亭渐渐发现她的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净,最后只能叹气,用手心盖在她眼睛上。

裴欢的手动不了,整个人只能随着他,天堂地狱没一处能解脱,身体上汹涌而来的感觉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浑身烫得快要死去,却在他手心感觉到唯一的冷。

这个男人总有一双冰凉的手,无论什么时候,哪怕是在这种抵死缠绵的夜里。

就像他竟然能驯服冷血动物一样,华绍亭永远只能是他自己,他从不为了任何人而改变。

可她知道他爱她,如饮铅石。

他的手在她身体上像某种仪式,让裴欢奇异地放松下来,渐渐放开自己,不再那么受不了。她头发散了一枕,伸着手去抓他,像溺水的鱼,断断续续地说:“解开我的手……你……放开。”

他的手指尖冰凉凉的,顺着她光裸的肩骨一路向上,最终把那件绑着她的衣服甩开。裴欢长长出了一口气。

她上下不得出口,手指摩挲着他的脸、他受了伤的眼睛,最后握紧华绍亭的手腕。

她知道他在生气,因而折腾她的动作非常野,于是她抓着他的手不放,放到嘴边狠狠地咬,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恨不得真能这么一块一块地咬死他才好。

华绍亭问她:“现在记不记得,你是谁的人?”

她扭过脸想逃开他的手掌心,他扳过她的脸:“嗯?”

裴欢看着他,一阵一阵地痉挛,然后咬着牙说:“我嫁给别人了,还需要我……再……再提醒你一次吗?”

华绍亭定定地看着她,简直就想把她这么掐死。

他白日里是那么不动声色的男人,偏偏现在她说一句话就能让他发疯。他果真被她激怒,让她尖叫。

这样阴暗而没有灯的夜,一屋子发疯的影子。

华绍亭慢慢地笑了,轻吻在她耳后,那声音像是她夜夜梦见的那样,永远逃不开。他说:“六年了,我用六年的时间想通了一件事,将来我死那天,一定先杀了你。”

房间里的动静持续到后半夜。

顾琳已经冻得浑身僵硬,终于肯往回走。

在她还没有来到这里的时候,海棠阁究竟发生过什么?一整条街相通的庭院,黑暗中无数双眼睛,却没有一个人提起过那些夜晚。

顾琳踉跄着穿过风口,捂着肩膀越走越快,最后几乎跑起来。她牙齿打战,冲进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瘫坐在地上,脑子里都是那些禁忌而隐秘的哭声。

华先生——她一心一意陪伴了六年的男人,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第二天,海棠阁外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昨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裴欢不告而别。天还没亮,她就从后门出去了。华先生承认了她还是三小姐,自然没人敢拦她。

华绍亭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走的。

他昨夜一直睡得非常沉,很多年都没有这么安稳过。天快亮的时候,华绍亭渐渐觉得怀里的人起来了,他意识已经清醒,却故意没睁开眼睛。

他听着裴欢的动作,甚至知道她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自己。

最终,她还是走了。

隋远推门进来,没好气地说:“你怎么不拦着她?”

华绍亭坐着看下人打扫昨夜碰翻的香灰,他一点都不生气,慢悠悠地说:“我自己的丫头,她喜欢闹,我就让。”

隋远懒得搭理他,仔仔细细过来看他气色,放下心说:“你也想想其他人吧,大堂主昨天没等到你的话,在冷风里站着,我经过的时候才让她回去。”隋远一边说一边想起什么,把手里的茶杯扔回桌上,坐到一边去了。

华绍亭抬眼,盯着隋远看了一会儿,慢慢笑了:“昨晚让裴裴气得头疼,忘了她了。”

隋远有点尴尬,低头擦自己的眼镜。他其实并不近视,但总喜欢戴眼镜。

华绍亭悠然自得去泡茶喝,隋远心里有话,偏不说。他在屋里溜达了一圈,没什么新鲜东西可摆弄了,开始去池子旁边琢磨那条蛇。

华先生这人有个不好的毛病,就是护短。

眼看隋远又要取黑子的毒液,华绍亭心疼得不得了,终于耐不住走出来。他把黑子抢过去,绕在手腕上,看向隋远说:“你有话就说,别拿黑子做实验。”

隋远一点没客气:“你到底当顾琳是什么?”

华绍亭笑了,他喜欢穿白色的旧式上衣,眼下绕着条剧毒的黑曼巴,站在那里活像只白毛狐狸。他避开光,微微眯眼说:“顾琳年纪不大,但是脾气硬。我就喜欢硬气的孩子,将来兰坊交给她也不错。”

“别跟我玩这套。”隋远压低声音问他,“裴欢回来了……你拿顾琳找安慰的日子也到头了,她忠心耿耿,何况……她对你的那点心思谁都看得出来。如果她将来犯傻,你给她留条活路。”

隋远这话说得快而急,华绍亭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我没拿顾琳当替身,她比裴裴懂事多了。”

说着,华绍亭伸手按住隋远的胳膊,黑子懒洋洋地顺着他的手爬过去,渐渐爬到隋远身上。

隋远竟然觉得背上一阵凉。他看向华绍亭,急急地想要说什么,可是那男人似乎并不想听。华绍亭的声音中气不足,淡淡地说:“我和顾琳没有什么,从来没有。”

隋远长出了一口气。

华绍亭看着黑子一点一点爬回浅池,有点感慨:“你来替顾琳要一个人情……我答应。谁没有喜欢的人呢,将来无论顾琳犯了什么错,我都原谅她一次。”

隋远站在那里有点尴尬,他憋了好几天的话就这么被华绍亭滴水不漏地说出来,他反而不知道还能接什么。

华绍亭回身看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补充:“别高兴太早,我也有条件。西苑里的一切,不能告诉裴裴。”

隋远有些惊讶,但很快点头:“听你的。反正你想什么别人也猜不透,我就当不知道。”

华绍亭的眼睛受伤了,见光时间一长就不舒服。他用手遮了遮,加重语气说:“除非我哪次发病死了,你就可以直接告诉裴裴,当做……我给她的遗产。”

隋远沉默,别人都说他是怪人,他什么都研究,可还是研究不透这只老狐狸的心思。

华绍亭晒了一会儿太阳,心满意足,脸色好了一点,他往屋里走,边走边说:“我每天都有可能醒不过来,我需要她恨我。”

这样哪天他真的走了,她也不用受太多苦。

恨一个人,总比爱一个人容易些。

城市的另一端。

裴欢一个人跑去买了新的衣服和外套,又一个人去酒店开了房间。

她从兰坊离开得非常急,浑身乱七八糟,被迫泡在浴缸里坐了大半天。最终点了酒,在房间里一杯接一杯地往下灌。

昨夜一场疯。裴欢只是试图让自己冷静一下,却还是喝多了,等到她勉强下楼离开的时候,脚步虚浮,踉跄着连大衣扣子都系不上。

酒店门童看出她的醉意,伸出手要扶她:“小姐?”

裴欢心里堵着一股气,她推开门童,往大门外跑,几层台阶,眼前却天旋地转,威士忌的后劲全都往上涌,整个人直直地就往下倒。

她没摔在地上,有人架住了她的胳膊,用力把她拖起来。

裴欢眼前一阵黑,胃里开始不舒服,捂着嘴抬头看,迷迷糊糊看了很久才看清来的是谁,可惜她来不及说话,退后两三步就开始吐。

那人天生桃花眼,怎么看都是一张标准纨绔子弟的脸,今天他出来得很匆忙,身上穿着深灰正装。他一直站在裴欢身后,看她蹲在大街上呕吐。

人来人往,指指点点。

裴欢泪流满面地吐干净了,抱住膝盖倒在地上。他对她这副鬼样子冷嘲热讽,终于走过去说:“你不要脸随你,我丢不起这个人,起来。”

裴欢盯着男人一尘不染的裤角笑了,她抹了一把脸,勉强扶着墙站起来,摇摇晃晃,还一脸端庄地站着。

不远处开来一辆车,刚刚停在路边。男人一脸不耐烦的表情,扯过裴欢把她塞进车里。

裴欢盯着窗外一语不发,她身上换过的衣服都是一早跑去买来的,商场刚刚开门,她随便冲进去拿了两件,并不合身,甚至还是她最不喜欢的淡黄色。

失踪数天,酒店,大醉,临时换的衣服……

裴欢头疼得厉害,她刚刚缓过一点酒劲来,什么都懒得掩饰了。蒋维成冷着脸,打量她浑身上下的异样,车内的气氛降到冰点。

裴欢看向他说:“蒋维成,你现在嫌我不要脸,太晚了。”

车顺着市中心的护城河一路开着,沿着老城墙往东边去。

蒋家就在东墙八号院,院落规模很大,在老祖宗的根基上修建得非常简洁。这里闹中取静,几百米外就是最繁华的中心大街,但因为有一整片树林,百年成材,和河道一起挡住了大片喧嚣。

树林之后的院落一直被演绎成各种高官望族的居所,但究竟归属于谁,很少有人知道。

蒋维成的车一直开进院里,停在南楼。裴欢推开车门,阳光晒过来,她看见自己的影子在地上晃,她扶住车门,又有点难受。

林婶原本是过来给他们开门的,看出裴欢不太对劲,赶紧跑来问:“少夫人这是怎么了?”

蒋维成先林婶一步扶住裴欢的胳膊,看了看裴欢的脸,他突然拖着她的腰,把她整个抱了起来。

林婶也看出裴欢喝酒了,让人去端醒酒汤,嘴里还念叨他们:“少夫人天天一个人在家里等着,少爷也不常回来……唉……”

裴欢挣扎不动,被蒋维成抱上楼回到房间,主卧是个大套间,里屋有她的床。他把裴欢安安稳稳地放下,她本能地缩进被子里,而蒋维成就站在床边盯着她看。

裴欢折腾了这么久,酒都醒了大半,她翻个身背对着他,躺了一会儿说:“你是不是还有事?先去吧。”

蒋维成的声音从后边传过来,带着怒:“这几天去哪了?”

她闭着眼睛不说话。

“我一个朋友在酒店里看见你了,给我打电话,怕你有事。裴欢,你就这么贱?”

他的声音越来越近,裴欢转身想要说什么,却看见他已经俯下身。平时蒋维成不常回家来住,就算偶尔在一起,两人也都客客气气。蒋维成的情人很多,足够他头疼的了,他回家很少发脾气,可是今天他却连眼底都烧着愤怒。

裴欢有些讶异,下意识想要坐起身,头却疼得厉害,她一晃神的工夫,蒋维成已经扣住她的手把人甩回床上,扯开裴欢的上衣想要看她身上的痕迹。

她急了,厮打着把衣服扣好:“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进了这个家门,就是我蒋维成的人!用不用把结婚证找出来……让你带回去给他看看?”

裴欢披上一件睡衣长袍,终于安静下来。

她没留消息失踪这么多天,蒋维成肯定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

她看着他说:“我总有回娘家看看的权利吧?”

蒋维成怒极反笑,站在床边冷眼看她,一字一句地说:“回去看看……好啊,回去看看你大哥,这一看都看到床上去了!”说着他突然颇有深意地俯下身,温柔的桃花眼点点带着刺,“他还没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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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
  • 一念

    一念

    天堂到地狱,只因你我一念。人生不过一场流浪,只为寻觅最适合的栖息地。他伤她入心,她刺他入骨。那样一个人以那样强势的姿态挤入她的生命中,不知不觉间,竟已泥足深陷。可他却退出得太过容易,甚至连只字片语都没有留下,走的干干净净,当真要把她丢在没有他的世界里,让她自生自灭去吗?她不是没有脆弱的时候,强忍的伪装撕开,她需要的比别人更多。黑暗中,她仿佛看到他逆光而来,为她拨开重重云雾,从无尽的黑暗中拯救出的那双手,紧紧握住她的。当爱你已成为禁忌,太易动情,这罪名只有我担。
  • 九极神脉

    九极神脉

    世界知名的设计大师林谦凡穿越到了另一个的世界,重生改名为徐天云,在机缘巧合之下,徐天云利用前世超凡的设计水平再加上神秘的九极神脉,从此踏上了一条不平凡的修仙之路。平凡普通的世俗界、法元纵横的修凡界、灵力浩瀚的修仙界、美仑美奂的仙界、至高无上的神界将一一呈现,除此之外,阴邪怪异的鬼界、古怪离奇的妖界、神秘莫测的冥界还有那暴虐无比的魔界,全都会逐一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