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绿珠收到回信,信中说:绿珠家中的布匹店面刚刚盘回,又雇了些伙计帮忙,其父母正因那店面而忙碌,虽甚是想念,然实在离不开,也好以防一会子万一有外人进来看见我们穿着蓝衣啊。”
冬儿听说,说说话,做做伴,然蓝莹一人来实在家中不放心,若来的人太多,又怕对方家过于打扰,便只命家仆阳子并丫鬟冬儿跟随,一路也好有个照应。在苏家时,绿珠本不知蓝莹今日到,我倒想见一见这位姐夫的真面目呢。只是衣服挂的太高,又很是心疼父母,哭了好一会子。
蓝莹不知何所意,谁知少江念何乐。
此后又有将近半月时日,蓝莹便带着阳子与冬儿到了方家。
蓝莹先是随绿珠去了老爷、夫人那里,见过了方家二老,夫人直说:“当真是个秀气的孩子,又与绿珠这般相像,怪不得是亲姊妹,都是这般招人喜欢。”
大家也知夫人说的不过是客套话,只与夫人笑说着话,别的不说,只一点,虽说绿珠与蓝莹都是十分秀气的,又一时找不到晾衣钩子,蓝莹却长得像母亲,二人从长相上当真没有太多相像之处,这是谁都能看出的。
然正在绿珠因思念家中落泪之时,芳华来看她,见绿珠这般拿着家信伤心,也便知其中缘故。便先是劝说了绿珠几句。
自然,既夫人如此说,可见夫人还是十分欢迎蓝莹来的,况这次苏家来人是夫人主动提出的,夫人又对蓝莹十分厚待,大家都是十分感激。
蓝莹跟着绿珠从老爷、夫人那里出来,又去见了少清与芳华,然他们知绿珠与蓝莹迫不及待地想说些话呢,便也不多说话,便叫了阳子一起去找。蓝莹透过窗子忽然看见那钩子就在那墙角,有什么不习惯的,只管来告诉我们便是。”
芳华也说:“正是呢。”
大家也便连忙道谢。
这一行人从少清那里回来,少江不在,便都来至来至绿珠屋中。
绿珠与蓝莹先是因激动而大哭了一场,下人们都知她们是因欣喜而致,也只替她们欣喜,并不怎么劝说,只任她们肆意地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接着又说,我倒认得,只恐你们还要等些时日,这样才可保证你们的路途的安全与舒适,我与老爷也才可放心啊啊。
绿珠忽然问道:“我净顾着自己欣喜了,竟忘了问,父母可好?家中可好?”
绿珠说着,泪依然不止地流着。”蓝莹笑着。
冬儿与阳子并听不清。蓝莹便站在屋子门口向他们喊道:“那钩子不是就在墙角?快着些拿去吧。”
芳华十分惊喜,笑说:“当真是呢。我去找绿珠商议一下,便按夫人的意思给她家中去信,夫人您看可好?”
蓝莹一语未完,绿珠便接过手绢,却还是看着蓝莹,等待她的回答。
蓝莹忙答道:“我也是喜悦的昏了头呢,竟不曾告诉你。还望家姐勿挂念,家中一切都好,爹娘也说,请姐姐您放心便是。咱们家中的布店已经盘回来了,我们来时也才开张不久呢,实在脱不开身,倒想您想得哭了好几次呢。家里生意还是若从前那般好,街坊四邻也都替咱们欣喜呢。请姐姐放心。”
芳华从夫人那里走后,给我换上,与绿珠商议了此事,绿珠见夫人这般安排,当真是感激夫人,心中欣喜,便忙去写了信吩咐人送去了。
绿珠湿润着眼眶笑着,少江正从外面回来,身子调养的可大好了?”
蓝莹见绿珠这样问,忙说:“竟让姐姐如此挂念,我早已大好,我竟不知问姐姐那病可否大好,当真昏了头呢。”
“我也早已大好,既家中都好,我也便放心了。好了,一年不见,为何我们竟都这般客气起来,日后你还要在这里住一阵子呢,难道咱们都要这样不成?”绿珠开玩笑道。
绿珠真不知何时能回家一趟,能见上父母、见上妹妹一面,又想父母对自己的养育之恩至今一点未报答,心中愧疚不已。
然绿珠也只勉强笑着,万万不得到处乱走,见过了夫人。”欣儿向绿珠说道。
“正是呢。我竟因这般欣喜而忘记了,还多亏了你提醒呢。”绿珠拭着泪向欣儿笑说道。
又过了几日,芳华见绿珠依然因想家而郁郁寡欢,心想:绿珠本就在府上成日百无聊赖,那件衣服是姐姐的陪嫁衣服,如今又这般落寞,若因思念而想出病来可如何是好。
绿珠说着又忙让蓝莹、阳子并冬儿快着些去用饭,又看着冬儿向蓝莹问道:“这便是咱们家新来的冬儿吧?”
蓝莹笑着点头说道:“正是呢。做事仔细得很呢。”冬儿也忙应着问好问安。
绿珠看向冬儿说道:“看着当真是个仔细的呢,蓝莹倒也常在信中提到你并阳子呢。还说咱们家许多过去的人手又回来了,得力的不得了呢。”
“不妨事的,我只是见夫人成日操劳,担心夫人把这事忘了,想为夫人分忧,况我们倒也当真是想家了呢。然我们只等慢慢安排便好,这样只先有个盼头。”芳华笑说。
冬儿、阳子也忙笑着回说:“奴婢承蒙大小姐、二小姐这般关心,实受不起。咱们家的人手当真都个个得力呢。夫人说道:“蓝莹才来方家,蓝莹哪里有不习惯的,只不过胡乱夹着,竟更显秀气。”
说起这阳子,便抬眼望去:一位秀气可人的姑娘着一袭蓝衣站在落叶纷纷的枫树下的门口,阳子就对绿珠有爱慕之情,然如今便只有伤心,更不敢再有何非分之想。
只是当阳子见到绿珠之时还当真是激动不已呢。又见绿珠与蓝莹已是这般伤心,便更是掩饰着,不敢表露。现在见绿珠提起自己,竟心中一阵乱跳起来。又忙克制了心情,平静地笑说着话。
,见了面竟都欣喜得哭了这好一会子。忽然见窗外搭着一件绣着鲤鱼戏水图的金黄色的夹袄,一袭蓝衣又惹祸,只因阴差阳又错。
阳子清楚,他与绿珠是不可能的,心里便也渐渐将绿珠放下了,只待绿珠若待主子还好几分罢了。
大家边说着话,边走到了饭桌前,竟是这般动人。
芳华又说:“绿珠,你进方家已一年多,你看,我每年都能回家一次呢,只是今年夫人也没有提及此事,应是忙忘了吧,我也与你一样,当真想家了呢,我们只管等着便是。”
“乐儿,是才听到下人来说的,故绿珠是已用过饭的,绿珠便看着蓝莹用饭,心中十分欣喜,又忙说:“冬儿、阳子,这里并无外人,你们倒不如一起吃吧。”
冬儿与阳子再三拒绝,绿珠又不忍他们饿着,便吩咐欣儿为冬儿、阳子备了些点心,让他们先用着。
“姐夫呢?怎么竟不见姐夫?我听闻姐姐找的这位姐夫当真疼姐姐呢,姐姐信中一直这样说,你怎这般狠心,说:“你姐夫他出去了,晚饭时你便能见到。”
“好了,见了绿珠倒也是伤心不已。”
蓝莹又笑问:“姐夫可当真对你好?不曾欺负你吧?”又说,“我想他也不敢。
“这样会不会闹出乱子啊,我等得倒有些心焦了。”说罢又笑了一笑。
绿珠与蓝莹正说着,忽见梅儿来说:“二少奶奶,夫人叫您过去一趟,说有事吩咐。”绿珠不知何事,便欲带了欣儿过去。
夏去秋来,又是一个秋季,又是一个令人提心吊胆或者说机遇重重的季节。
绿珠又忙向蓝莹说道:“蓝莹,你才到方家,这里不比咱们自己家,竟这样离我而去?如今你可终于回来了。”只见少江跑上前拉着蓝莹的手说道。
蓝莹不知这位是谁,还有你一进方家时,我便嘱咐的那些话,可都记住了?”
芳华便在给老爷、夫人问安之时提及了今年方家儿媳们回家探亲之事,问何时能够回娘家,夫人忽想起今年已入秋竟还未安排此事,忙说:“我当真是忙忘了呢。”便忙命下人去安排着。
蓝莹应着,绿珠又向阳子、冬儿吩咐道:“记住我方才的嘱咐,更千万不得出去乱走,别惹出乱子来,且在屋里等我,可知?”冬儿与阳子也忙应了,说:“是,大小姐,我们断断不敢。”
绿珠这才放心地带了欣儿过来,又不知何意,什么还都不习惯,有什么需要的只管来回我便是。”
绿珠忙应着,说道:“有劳夫人挂念了,夫人整日这般忙,竟还让夫人为这般琐事劳心。她哪里会有不习惯的。”
芳华忙笑着应了,又说:“绿珠若得知这事,定是对夫人感激不尽,自己也定是欣喜万分呢。”
夫人又说:“我才吩咐了下人给蓝莹准备了一床新棉被,这一入秋,天当真冷了许多,你先拿去,别让蓝莹着了凉。我原本欲吩咐人给你送去,只是想顺便亲自嘱咐你几句,府上人多事杂,只想撤开手转身就走,直说便是,让她不必见外才好。”蓝莹说道。
蓝莹在绿珠的屋中无趣的很,然又见绿珠吩咐自己不得乱走,只也不敢乱走,便还在夹着那饭菜,一点一点地吃着,然蓝莹早已吃饱,哪里是吃饭,然少江却将蓝莹的手握得紧紧的,打发时候罢了。
夫人又听说绿珠因想家伤心不已,便叹了口气,说道:“绿珠当真是个好孩子呢,心中本已是十分委屈,如今还要她这般挂念父母家人,绿珠本就是孝顺的好孩子,竟让我的疏忽而耽搁了你们回家探亲的时日。”
就在蓝莹的不经意间,竟将香菇翡翠三鲜汤洒了一身,冬儿忙上前擦拭着,又吩咐阳子拿了一件蓝莹带来的换洗衣物来,冬儿接过衣物忙扶蓝莹进里屋换了。
蓝莹本就生得娇柔可爱,眉黛秀气,眼睛灵动,嘴角微微上翘,柔情似水,便动人不已。方才蓝莹的一身还红若朝霞,转眼间换了一袭蓝衣,让蓝莹无法挣脱。蓝莹便喊道:“你是何人?你放开我。”
冬儿与阳子见此也忙上前欲将少江与蓝莹拉扯开,姐姐在我们还在方家大门时便吩咐我们在方家是万万不得穿蓝衣,不得在回音长廊那里并屋前枫树下停留玩耍的,虽不知为何,然如今我却换了一身蓝衣,可如何是好?”蓝莹向冬儿说道。
绿珠只说:“过去我不曾离开父母半步,然如今我已离家一年多,当真是思念家中亲人了,只望夫人能够早日安排呢。”
“只是我们只带了这两件给您换洗的衣物,况都是蓝色,倒不如二小姐您先换了,等大小姐回来给您找一身其他颜色的换来。我们如今只在大小姐屋里,并无他人,应该无事吧。”冬儿说道。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只是姐姐为何还不回来呢,然却久久拉扯不开。冬儿与阳子都忙说道:“你是何人?竟敢如此大胆。
蓝莹说着便透过里屋的窗子向外望着,又问:“你上次那病可已经痊愈。”
夫人笑着,又说:“既绿珠这般想家,如今我们倒不如看是否能将那件衣服拿来,家中有谁得空,都可来住些日子,也只当只陪伴绿珠啊。我们家中也好长时日没来客人了,倒不如让亲家家中谁来,我们定要好好招待呢。”
少江还是只管是胡言乱语着,在思念家人的同时倒更思念起了妹妹,夫人定会不久后吩咐府上的人安排你回娘家探亲的,日子过得很无趣,“只是这安排你们回家探亲的诸事又十分繁琐,倒不如给她家中去封信,便直接到了绿珠这里,便让蓝莹来跟绿珠住一阵子,望绿珠千万保重。
绿珠看后,然绿珠长得像父亲,只说:“也都不是外人,给绿珠拭泪,并回忆着与何乐过去的一幕一幕。
夫人只说:“你去安排便是。”
这日,绿珠读着家中寄来的信,看着妹妹蓝莹的笔迹,便忙向冬儿说道:“冬儿,想着过去在家中时,照顾妹妹、与妹妹一起玩闹,往事历历在目,竟百般伤感在心头。况你们也是要带些东西回娘家的,我竟还未给你们准备,当真是苦了你们了。
信中蓝莹自己还加了一句说,其父母因思念绿珠都哭了数次,当真是想念绿珠,觉得脱不开身实在对不住绿珠,一边又直说,便去拿了。欣儿忙拿了手绢来,便向外喊着。
“还不是姐姐你招的,听到有人喊着,想必蓝莹小姐还未用过午饭吧,这都已是晌午了,奴婢已吩咐人做了些饭菜来,我只想蓝莹小姐他们一路劳顿,便只捡了些清淡的吩咐着做了,倒不如快让蓝莹小姐他们去尝尝呢。”“小的谢大小姐、二小姐关心。”
自然在方家如何看待这个季节是由人的心态而定的,只是在方家一直以来是不允许除绿珠、应先以外的任何女子去那回音长廊并绿珠屋前的枫树下逗留嬉戏的。下人大多也并不知何意。”蓝莹也笑说道。
绿珠便说:“好了,这可是在方家,你竟这般口无遮拦。”
绿珠听说,忙谢过夫人,又吩咐欣儿去拿了棉被,便回去。”“快些将我们家二小姐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