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北京的飞机上,夏安发现,自己的心情与来的时候完全是两个样子。堵在心头的那块乌云正在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踏实和安宁。
飞行过程中,夏安上洗手间。才一打开门,就看到地上有一张身份证和一叠人民币。夏安急忙叫来空乘人员。空乘人员很快找到了失主。剑眉,星眼,是一个长得很师气,年纪和夏安相仿的年轻男人.
“谢谢你,我叫梁冰,你呢。”年轻男人向夏安道谢。
“不用谢,我叫夏安。”夏安淡淡地回答。
下了飞机,在取行李的时候,夏安又遇到了梁冰。他帮夏安将行李从传输带上取下来,和自己的一起放在行李车上推着往外走。
分手时,梁冰向夏安要联系方式,说找个时间请她吃饭表示感谢。
“不必了,我有一些事要处理,几天后就要离开北京。”夏安婉言谢绝,说完,拿过自己的行李进了一辆出租车。
车子开出几步后,夏安回头,看到梁冰有些怅惘地站在原地。
出租车消失不见了,梁冰还站在那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他的心里蔓延。
素着一张脸,很安静,眸子里有抹淡淡的忧郁……见到夏安的第一眼,梁冰觉得眼前一亮。大街上,写字楼里,到处都是说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所谓大女人。而眼前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一朵奇葩,他无法不被吸引。
索要联系方式遭到婉拒,这让梁冰有些意外。自己无论从外表还是气质,都很男人,以往都是女人向他要联系方式。而这一次,他反过来做,却遭到了拒绝。
梁冰记得海岩《玉观音里》里这样描述杨瑞对安心的痴迷:许多时候,忧伤与宁静比一切激情与奔放更加摄魂夺魄。
夏安的冷傲让梁冰对她产生了强烈的好奇,然而,人海茫茫,自己还会再遇到她吗?
电话晌了,是妈妈沈红打来的,问他在哪里,她在车子里等他。梁冰急忙收起心思,在车流中寻找沈红。
“梁冰,我在这儿!”沈红从黑色宝马车里挥出头叫喊。
“妈!”梁冰叫喊着,提起箱子走过去,打开后备箱将箱子放进去,然后坐到副驾驶位子上。
“又晒黑了,梁冰,你都快要成非洲人。”沈红打量着梁冰说。
“没办法,云南紫外线太强了。不过,空气质量一流,妈你要是去呆上半年,保证比现在还要年轻。”梁冰望着沈红说。
“小子,和妈贫嘴啊,妈都54了,还能年轻成一枝花啊。”沈红说完,要梁冰系好安全带,然后发动车子跟着车流离开了机场。
“梁冰,你和代珊是什么情况?你们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一个北京,一个云南,隔得那么远!”路上,沈红问起他和代珊的事。
“还那样呗,妈,我发现我和她真的不适合。我跟她说过了,让她不要等我。”梁冰和沈红一向讲真心话,今天也不例外。
“这次回来,我想和她好好谈谈。”
“是该好好谈谈,该了断就了断,省得相互耽搁。你们都不小了,尤其代珊,女孩子更经不起拖。你有喜欢的就快点追,不要错过好姑娘。”沈红心态一向很好,而且十分风趣,让人感到轻松的愉悦。
沈红的话让梁冰想起夏安来,她做何工作?她说过几天就要离开北京,她要去哪里?……这些问题一直在梁冰脑海里翻腾,让他沉迷,以至于走了神。
“梁冰,梁冰!想什么呢,那样入迷?”沈红叫道。
“没……没想什么。”梁冰回过神来,顿了顿,转移了话题,“爸还好吗?”
“好着呢,他那人心宽,干的又是个闲职,不像你妈我,操心啊。”
沈红是十多年前下了海,先后倒腾过服装,开过公司。后来,用家里的四合院开起家庭旅馆,生意十分火爆。之后,沈红接二连三地租赁了好几个四合院,成了有名的四合院连锁酒店总经理。
回到家,梁强柱已下班,正系着围裙正在厨房里忙碌。
“儿子,爸亲自下厨给你做几道拿手菜,呆会陪爸喝两盅 ,嘿嘿。”梁强柱手里拿着锅铲笑眯眯站在厨房门口。
“行,爸,我来帮你吧。”梁冰说。
“不用,那么远的路,你沙发上歇歇。”梁强柱挥挥手回到灶台前。
晚上,一家三口围在电脑前,看梁冰生态农场的视频。
“小子,行哦,都发展到这规模了。”屏幕上,绿油油的马铃薯一望无际,梁强柱夸奖梁冰。
“爸,我这次回来,是想告诉你和妈,云南一家知名制药厂要我与他们合作,在我那大片荒山上种植中药,专门供应他们。”
“太好了!”梁强柱一拍巴掌,十分兴奋地说。
“梁冰,种药材你没有经验,能行吗?”正在削苹果的沈红有些担忧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