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的母亲要做胆结石手术,小梅得回老家照料。夏安去买了许多东西让小梅带回去,工资以外,还多拿了2000块钱给她。
一下子请不到义工,梦洁也回老家了,想到夏安的情形,小梅有些不忍心离开。
“小梅,你放心去吧,我一个人能行。”夏安说。
“安姐,我很快就回来,你不要太累着自己了。”小梅嘱咐道。
“好的,照顾好你妈妈,告诉她以后有机会我去看望她。”
“好的,安姐,我走了。”小梅说完提着行李出了客栈。没走多远,她停了下来,拿出手机打电话。
“喂,是梁哥吗,对,我是小梅。是这样的,我妈要做胆结石手术,我得回去一阵,客栈只有安姐,我有些不放心,我想问你能不能……?”小梅试探地问。
“行,小梅,你放心回去吧,我这边安排一下就动身。”梁冰十分爽快地答应。
“太好了!梁哥,谢谢你!”小梅十分高兴。接着,小梅将阿鹏回来,夏安劝他不要喝酒他将夏安推撞在墙上的事告诉了梁冰。
“啊!”梁冰大吃一惊,十分担忧地问,“严重吗?夏安现在怎么样?”
听梁冰十分着急,小梅急忙说,“只是磕破点皮,当时流了许多血,现在没事了。”
“哦,吓我一跳。”梁冰松了口气。
小梅附和:“梁哥,你得多关心关心夏安。”
“肯定的,小梅,你放心回去吧,我明天就去双廊。”
第二天,梁冰风尘赴赴地出现在客栈。
夏安有些意外,“你……?”
梁冰微微一笑,歪着头俏皮地说:“我来当义工,欢迎吗?”
夏安笑了一下,“当然欢迎,是小梅给你打电话了吧?”说完去给梁冰倒了杯水。
“是的,她不放心你,所以打电话给我。”梁冰接过水一口喝干,抹抹嘴,拍拍凑到跟前的乖乖和马利,“两兄妹相处得挺好的,不错。”乖乖和马利得到夸奖,高兴地摇晃着尾巴走到一边玩耍。
夏安低头沉思了片刻,抬起头有些不安地问,“你……农场走得开吗?”
“你不用担心,我都安排好了,有事助理会给我打电话的。”梁冰说完说动手找活干,见洗衣机正在工作,就走了过去。
夏安急忙过去阻拦,“洗衣机里是我的衣服……”梁冰将她挡回去,“你歇着吧,有我在不要你做任何事。”“这……”夏安还是觉得不妥。
“听话!”梁冰不由分说将夏安摁到椅子上坐下来。见梁冰如此坚持,夏安只好听从。
收拾客房,带乖乖和马利出去遛风,做饭……梁冰做事十分利索,让夏安很是省心。梁冰带来了自己农场出产的当归、党参等,还带来一本中医书。和在画廊陪夏安时一样,他煲鸡汤,炖排骨,给夏安补身子。
空闲下的时间,梁冰会在电脑上捣腾他拍的照片,夏安则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他们不怎么交谈,只是梁冰会在间隙望夏安一眼。
梁冰无意中在电脑上发现夏安拍的自己农场的照片,这让他感到惊喜,“夏安竟然去过自己的农场!她什么时候去的?她喜欢农场吗?”
然而,梁冰没有敢开口问。他不想让夏安产生误解,认为他急于向她表达什么。夏安人虽然恢复了许多,可心理还十分脆弱。再说,夏安从来没有对自己提起这件事,他不明白她是暂时不想告诉自己,还是根本就不想让自己知道她去过农场。
夏安发现梁冰看到了自己拍的那些照片,她对他说:“我去过你的农场,很不错。”
梁冰笑了,他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农场?喜欢吗?”
夏安点点头,“喜欢,是到客栈住的一个客人介绍的,当时正想出去散散心,就去了。去的时候并不知道农场是你的,去了后是你的助理亚明说了才知道的。”
“哦,是这样。”顿了顿,又说,“你去的时候可能我出外办事了,不然应该会见面。”
“亚明说你母亲病了你回北京了。”夏安解释。
梁冰点点头,“对,那时我妈病了,做手术后身体一直不太好。”
夏安没再吭声,两个人都沉默了。
过了一阵,夏安先开了口,“你是北京人,怎么会想起到云南办农场?”
“北京的人一天比一天多,路一天比一天堵,像一个快要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大笼子。我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喜欢田园。到云南旅游发现那是一个好地方,就产生了办个农场的想法。”
自己因为逃避郑煜城,憎恶工作的种种不是来到双廊,而梁冰也对繁华都市产生了厌倦。殊途同归,他们都渴望宁静的生活,所以,在距北京3000多公里的地方相遇相识了。他们的人生观和价值观惊人的相似,就像两个人在异国他乡相遇,彼此都十分惊喜。
夏安的手机晌了,当她看到是郑煜城的电话时,她下意识到站起来走到一边接电话。
“喂,夏安,是我,你身体好些了吗?”郑煜城关切地问。
“好了,谢谢。”夏安道谢。
“那就好,我抽时间来看你。”
“不必了,你忙你的吧。”夏安拒绝了。
“夏安,不要再拒绝我,好吗?”郑煜城直截了当地说。
“郑煜城,请你不要这样好吗,我们不可能重新开始!”夏安的声音变了,有些生硬。
“夏安,为什么?以前有戴维,现在戴维……”“郑煜城,这与戴维的存在与否没有任何关系!”夏安打断了他的话,“请你以后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说完,夏安挂了电话,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夏安避开自己接电话让梁冰意识打电话的人与她非同寻常,不过他并没有刻意去听。然而,夏安的最后一句话却钻进了他的耳朵,“请你以后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
梁冰意识到,给夏安打电话的是个男人,他们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那是怎样的男人?夏安对他为何如此生硬?是她对戴维一往情深?这些想法如乱麻一样在梁冰脑子里翻腾。
房间里,夏安抚摸着戴维的照片,泪盈于睫,嘴里喃喃地说:“戴维,如果你活着,就不会有人打扰我宁静的生活!”
夏安再露面时,宁静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阴影,对梁冰的态度有股生分的味道。梁冰有些不知所措,他知道夏安的情绪变化肯定与那个电话有关。
接下去的日子有些沉闷,夏安极少说话,和梁冰呆一起的时间也少而又少。梁冰有些苦恼,不过,他能够理解夏安,一个对她那么好的男人一下子没有了,她不可能一下子从阴影里走出来,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将男人忘得一干二净。所以,梁冰尽量不去打扰夏安。
好在小梅很快便回来了,梁冰轻轻地舒了口气,收拾行装准备离开。
小梅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她有些纳闷,于是便瞅夏安不注意的时候悄悄问梁冰怎么了。梁冰冲她摇头一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想了想,梁冰说:“她接了一个电话后,就像变了一个人。”
“电话?谁打来的?”小梅问。
“对,电话,好像叫什么城。”梁冰隐隐约约地记得夏安这样称呼电话那边的人。
“郑煜城!”小梅脱口而出,脸色一下子变了。
梁冰仔细回忆了一下,肯定地点点头,“是这个名字。”
“唉,他怎么这样!?还嫌伤安姐不够吗?”小梅有些忿忿地说。
梁冰心里格登一下,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他不是一个八卦的男人,从来不干刨根问底打探别人隐私的事。
“这个人你见过的,记得那次吗,有一男一女订了客栈的房间,刚来到那男人却又要走……”经小梅这么一点,梁冰想起来了。当时他们退了房,他才有地方住。
小梅接着往下说,“他就叫郑煜城,和安姐曾经恋爱了好几年,是个富二代,可他家里不同意他和安姐在一起,他父母找到安姐,想用钱让安姐离开。安姐没接受,来了大理,开了这家客栈。后来,郑煜城发现安姐在这里,也来大理开了个跑马场。他未婚妻追到这里,知道他心里还有安姐,就到客栈来大闹,说安姐拿了郑煜城父母的钱却不守信用……”
“小梅,到我房间来一下。”夏安的呼喊打断了小梅,小梅急忙离开梁冰。
梁冰愣在那里,内心波澜翻滚。从见到夏安的第一眼开始,他就感觉到夏安似乎在拒绝别人的靠近。后来,他到客栈做义工,好多次想向她表白,可她似乎都在回避。
梁冰在书上看到过一句话,人为了防止再次受到伤害,总是将冷漠作为一种面具。这种时候,有时一句话就会引起反感。
梁冰要回农场了,夏安还没起床,他本想给夏安留言,想想又打消了这种念头。
“还是不要打扰她吧。”
梁冰拿上自己的行李,和小梅告辞后离开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