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来扫我兴的吗?”喻江南微微仰头,打量着死党,不满地抗议着。
“我真是不明白你啊,缺了哪根筋,做赔本的买卖不觉得丢人吗?虽然只有几万块钱,就算拿去砸在女人身上,也比做这种失败的投资来得好。”俊宇习惯性地眯了眯眸子,“今天凤天来了两个美女明星,要不要去看看?”
喻江南早已垂下视线,埋首公文中,“忙,没空。”
“你真是一点也不懂风情!你结过婚吗?真得结过吗?”
以前把工作丢给他时,喻江南总是很厚脸无耻地说,哥要和你嫂子渡蜜月去,你帮我好好看家。
俊宇无比质疑,那应该就是喻江南偷懒找的烂借口。他抿唇一笑,“要有白骨精看上你才怪,我估计能看上你的,就是一块和你臭味相投的木头。”
闻言,喻江南怔了怔,似乎陷入了游离的状态。
俊宇施施然地离开。
“要开好你的面食府,建议你去城西‘莫离莫弃’看看。”临走前,他仍不忘给江南留下一个忠告,“你也应该找个美女看店,那可是免费的活广告。”
“莫离莫弃”这个词语很熟,他记起前一阵子面食府的主厨,刚提过。
这么久了,委托人也没有向他提起过挖角的进展情况。经俊宇再提起,他忍不住地打了个电话过去询问,才知道原来对方拒绝受聘。
理由是,面是那里的老板亲自做的,而老板恰恰不想来城东。
真是个怪人,城东有虎吗?竟然让对方如此排斥。他闭上眼,无聊地想着这么个问题,穿上外套,提起车钥匙,就出了办公楼。
他要去看看‘莫离莫弃’比第一面食府胜出在哪里?顺便会会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老板。
此时的他,只想着不惜一切地挖角,先用钱砸,再不行的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可是他仍是扑了个空,他甚至连一碗面汤也没有喝上。
“理由呢?”
“我家老板出去了,今天不做生意。”唰啦一声,店铺的大门就在他面前砰然合上。
“我说,你们不做生意,开着门干嘛?”喻江南算是百忙中抽空过来光顾,不料一来就吃了闭门羹,难免火气大。
“先生,我们关门了啊。”唐唐用打量无赖的目光,瞅着他。
喻江南词穷了,他被一个小鬼,弄得无比尴尬。毕竟是来考察的,喻江南掠去小小的不愉快,顺理成章地打听,“你们平日的经营时间是?”
“一般情况下,上午七点营业,晚上十点打烊,老板外出时,就随时关门。”唐唐很耐心地解答。
“老板经常出去吗?”
唐唐应了声,“偶而。”
“这样的店,生意会很红火?”喻江南喃喃自语着,转身往停车位上走。
“我们的面,那可不是一般的好吃。先生,下次一定要带你同事过来光顾啊。”看见喻江南那辆名贵的代步车,唐唐这个生意精的眼睛顿时闪得晶亮,十分友好地招呼着,顺带不忘自吹擂。
“嗯。”喻江南随口应着,多少是敷衍成份。
这一行,喻江南对‘莫离莫弃’和它的经营者都没有留下好印象。
他觉得,这店似乎像是八点档剧场里上演得古代艺妓院,卖艺不卖身的老板,完全可以凭着喜好,决定今天唱不唱曲。
他是绝不会聘请这样随心所欲、不负责任的老板进第一食府,去砸那里的招牌。
其实,好冤枉的说。顾自默这些年可是很勤快的,别人在睡懒觉时,她就已经起来下面条了。这要在以前,对于她这样懒猫,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和某人结婚后的某天,心血来潮地自我反醒,决定洗心革面,重塑勤劳勇敢的中国妇女同胞形象。
偶尔,午后的关门不营业,那是因为她要忙着去交画稿。
好悲摧地说,她总是自以为自己的画作,很有前瞻性和艺术性,可是她当一收到那少得可怜的人民币时,总是发狠地自卑了一把。
“姐啊,其实你可以教我们下面啊,等我们会了,你也不用这么忙。”唐唐看着她一个人忙忙碌碌,而他除了当跑个腿,其他的貌似都帮不上忙,颇觉内疚。
厨房的油烟味,真大。她边下忙,边举袖擦额,“你和猴子替我端菜,就已经很帮忙了,面还是我自己下好了。”
“我们的店真是很出名,你知道不,今天一个开奥迪车的帅哥,都慕名来吃面。”唐唐很兴奋地回忆着,中午那个气度不凡的男人来店里时的情景,似乎小店的周围都蓬荜生辉。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客人络绎不绝地进门,唐唐跑出去迎客,边走边说着,声音焕散,自默看见他在动口说什么,又没有听多大清楚。
微笑地看着那个忙碌穿梭的小身影,自默越发相信给唐唐业绩抽成是对的,那个生意精,见到客人,就好像见到人民币,哪还听得见她的话。
到了第二天中午时,助理问他想吃什么,他就想到了城西‘莫离莫弃’的北京炸酱面。同为经营者,他就是不甘心自己找不出投资失败的原因。面好,总要有个好的理由吧?他就想亲自试一下,好到什么程度。
很快地,助理就提着保温盒回来,他接过面时,还没吃,手机就响起。
一看上面颇为熟悉的号码,他立马想起前两天随口答应了和天河公司的老总一起吃午饭,叹了口气,悲哀地发现,自己到底还是很难正正经经吃顿便饭。
“小林,辛苦你了!”喻江南提起保温盒就往助理手中递,“我忽然记起中午还有个饭局,你要还没吃饭,就帮我吃了吧。”
“总裁要上酒店吗?”林助理有些心疼地蹙眉,成功男士似乎特别忙,饭局不断,烟酒不离,特别地辛苦。
“嗯。”将饭盒交到助理手中,他很自然地点点头。
林助理提起饭盒时,白色的塑料袋里顿时干瘪了下去,一张红色的卡片纸也悄然冒出了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