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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其实周子由患有白血病,他一直瞒着谭华,怕谭华知道了会不要自己。高中的时候,谭华还是知道周子由患有白血病了。她并没有离开他,相反对他比以前跟好,每天会给他折一颗心。她知道周子由家为了给子由治病几乎用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时,她想尽一切办法的为他凑钱。她每天早上只吃一个馒头,午饭和晚饭泡一包方便面。周末的时候,她上街捡垃圾,在学校回收破书。她把自己能卖钱的东西全卖了。她背着一个筹款箱一个班挨一个班,一个学校一个学校的筹钱。

高三第二期开学那天,子由拉着拉着他的手说:“华,你答应我一件事好好不好

“什么事 ?”

“专心读书!”

“我还以为什么事情.”

“我要是有天走了,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这是谭华的眼睛红了看着他,不知道没有子由的日子她会怎么样,还有没有勇气活下去。谭华咬了咬牙说:“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也要努力,不要轻易放弃!

“恩!”

谭华终于考上了大学,可是子由的病一日不如一天,最终还是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了谭华。

子由的逝世使得谭华找不到支撑,陷入无尽的孤独悲伤中。

谭华的逝世,给整个班级笼上了悲伤的阴影,特别是对肖丹的影响。以致几天都神神道道的,总是问自己的男朋友会不会为她死。虽然学校要求依米班上要对这件事情不要到处宣扬,但是,哪有报的住火的纸,这件事情还是在学校里面传开了,轰动了这个学校,后来有本市的一家报社也报道了这件事情,这件事情过去一个月后,大家就把这件事情抛在脑后。

对于谭华的逝世,依米刚开始并不觉得悲伤难过,只是被她深深地感动了,为她感到可惜可惜、不值!竟为了一段刻骨铭心的恋爱而放弃生命。有时候,依米只觉得她好傻好傻,依米想要是换做自己,她肯定不会这么做的!这并不是说依米冷酷无情,胆怯懦弱。只是,依米已经经历了多的生离死别。而这只能更加坚定依米的信念。这世界上没有从天而降的幸福!天上掉下来的只有雨、雪、冰雹、飞机还有炸弹!

当日晚上,依米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不知道怎么的,总是会想起了夏草。可她和夏草已经好久没有联系了,他会在哪呢?他是否还记得自己?想着想着,心儿就凉了一大截。自从来到大学这段的日子,使她更加的相信了一个事实:自己真的是一只无敌的丑小鸭!“想什么啊?说不定人家已经忘记你了,人家那是只是不懂事罢了,谁会看上你!李依米你该醒醒了!”虽说依米总是这样劝自己,可是不经意间又会想起夏草,幻想着和夏草在一起,相依相偎。

谭华逝世的一周后的一个半夜。突然间,肖丹轻轻地蹦出了一句:“你们睡着了吗?”

依米被吓了一跳,望兰也一样,其实谁都没有睡着,这一周对她们来说,不知道怎么,总是失眠。

“怎么了?”依米和望兰异口同声的说

“我怕!”

“怕什么呢?傻瓜。我们不是在这里吗?”望兰温柔的说

“我也不知道?我就怕,感觉毛骨悚然的,心怦怦然的跳个不停。”

“那好吧!”望兰沉思了片刻,“你过来和我睡吧?”

“恩,依米,把灯开一下咯?”

“等下。”

依米打开灯,看见肖丹脸涮白。

那天晚上那个,她们谈了好多,可是也不记得具体说了什么,也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

晚上,依米有梦见了夏草,梦见他喜欢上了别的女孩,依米哭了,醒来的时候天就亮了。

那个周末,辅导员组织大家一起去烧烤,想帮助大家清理掉那些伤感的情绪。那天,大家都玩的很开心,然而,大家却是更加的挂念谭华,吃饭的时候总是会不经意间的提起来她来。另外,大家也更加的团结了,好像一夜之间变成了挚友般。那些平日里看不起依米的人,从此也和依米打招呼了,随意她们并不是出于真的意愿。

晚上,依米在图书馆里看书,又不自觉的想起了谭华,突然脑子里冒出几句诗:

当,爱情的花

离开了生命的土,

就再也结不出幸福的果

终于,大学第一个学期过了。原本以为会是很美好的大学竟然会是这个样子,虽然经历着这么多,这并没有影响到依米对美好生活的追求,这反而使得依米对更加珍惜眼前所拥有的一切,更加乐观,更加坚强,更加向上。

经过一个学期,依米渐渐地适应了大学的生活。不再是那个站在人多面前的时候半天说不出话的小女孩,在人多的时候,依米虽然有点紧张,可是还是能够勉强清楚的表达自己的意思。走在大街上也不会惧怕别人异样的目光。依米知道,终有一天,他们会改变对自己的看法的,这一切都会改变的!因此,依米总是那么的努力,更加的努力!只要依米认定的事情,她绝不会轻易动摇的。只要依米决定做的事情,不管多么的困难她都会坚持到最后,直到做好为止!

依米还是像以前高中般的节衣缩食,在消费本来就比较高的城市里面,对本来就没有固定收入的依米,不管她怎么节俭,生活费总是那么拮据。为了解决吃饭问题,依米每个周末都会去做兼职,在大街上发单,做过问卷调查,商场促销;最后几周里,依米在一家餐馆做服务员,肖丹和望兰总是会叫上一大堆人来;有时候,肖丹和望兰总是会是变着法子帮她。不到迫不得已,万般无奈下她是不会轻易接受,这些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写在本子上。这一个学期下来,虽然,通过自己的努力和朋友的帮助下,依米并没有饿肚子,可依米深深地知道这并不是长策,人总的靠自己活着。依米知道:大学总不是为了做兼职,喂饱自己肚子。自己还有好多事情要做,自己还有理想要实现。

放假离校前一天,望兰去图书馆了,只剩依米正在整理东西。

原本和男朋友去约会的肖丹,却突然哭着跑了回来。依米依米心想又是吵架了,只要肖丹一和男朋友吵架,之后一定会找她们倾诉。这次不仅是吵架了,而且肖丹再次失恋了。

没过多久,望兰回来了,看见趴在床上哭的肖丹。把书放下,轻轻的拍了一下她。肖丹便转过身来,抱着望兰哭了起来。

那晚,寝室里面异常的安静,谁也没有想开口说话,只听到肖丹被子里面传来不断地啜泣声。

第二天,依米早早的起床了,轻手轻脚的在桌子上留了张纸条,便离开了。因为,要去面试,她准备在她打算在春节前还打一会工,为来年赚点生活费。

依米很顺利的通过那家培训学校的面试。于是,依米就在放假后在那里当了十五天教师。这次她赚了一千多块钱。这足够她用两个月了。

依米回到家中,家里面只有奶奶一人,显得异常的凄凉,她给奶奶买了一件棉袄,反被奶奶责怪了半天乱花钱。

回到家中的那段这日子,依米足不出户,天天窝在家里。每天晚上,依米总是无法入睡。过去的往事总是缠在脑中,剑一般的锋利。每当这个时候,依米总想给某个人打个电话,找个人说说话,可是又不知道打给谁。

除夕,依米依旧无法入睡。开了灯,找出自己以前的照片,偌大的相册里面只有那么可怜的几张照片,一张是全家福,一张是父母的结婚照,还有一张是自己的满月照,一张初中毕业照,高中毕业照。依米心疼的看着以前的自己,又把回忆拉到了眼前,想起了夏草,想着想着,便又不禁的哭了起来。终于,依米决定给他发了一个短信。可是一个小时候过了,还是没有回复。于是,依米决定熄灯睡觉了,心冰凉冰凉的。

依米在依米朦朦胧胧中听到了自己的电话铃声音。懒懒散散的按下接听键,以为是望兰和小丹打过来的。

“喂,”是夏草那熟悉的声音,那边是压抑着的欣喜的情绪。

依米听到夏草的声音,不敢作声。她捏了一下子,确定自己醒了才敢回答。

“喂,喂,喂,是李依米吗?“那边是急切的问。

“恩,”依米哭了。

“呵呵呵,你怎么呢?最近怎样?”

“挺好的,你呢?”依米一边擦着眼泪。

“也挺好的。”

“恩。”

“恩,你在家吗?”

“恩,你呢?”

“哦,我在学校,”

“你一个人吗?”

“不是,还有一个同学。”其实只有夏草一个人。

“恩。”

“我···我····”

“什么?”

“好久不见,提想你的。”

“我也一样。”

“你在哪个学校。?”

“Y,你呢?"

夏草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犹豫了一下,“Z。”

“哦。”依米失落的回答。

“你学什么专业?”

“汉语言文学,你呢?

“法律,经济法。”

·······

“我明年来你们学校找你玩啊,再和你一起买塑料瓶子啊?”

“欢迎,欢迎!好,只要你吃的那个苦!”

“你电话总是关机。”

“呵呵,以后不会了。”

“那····你不会换号码吧?”

“不会!”

“我也不会!” 依米本来想说:“我永远不会”。

·····

自从打通那个电话后,依米总是嫌日子过的太慢了,恨不得把时间的指针一下拨到开学那天。依米每天都盼望的开学的日子,依米知道自己不是盼望开学,还是盼望夏草。可是每当想到夏草,紧张的心跳之后,总是产生一种莫名的伤感。

依米终于挨到了开学,依米紧张而激动回到学校。回到学校依米在学校附近的一家餐馆打工,餐馆每天给依米四十块钱一天,一整天没课的时候,依米就在那边工作。

依米每时每刻都把都把手机开着,半个学期过了,可是总是等不夏草的电话,甚至连一条短信都没有接到。

一天,依米找到辅导员,跟他谈谈助学贷款的事情。她敲开辅导员的办公室他他正在桌子上整理资料。看家依米进来了,停下手中的事,“有事吗?依米。”

“恩,我想问问您关于助学贷款的事情。”依米紧张的说。

“哦,这个事情啊?”

“恩。”

“在为下个学期的学费发愁吧?”

依米只是稍微的点了一下头。

“不用担心,我也了解到你家里情况。不用担心,下个星期一,你把一些材料交过来,我去学校领了申请表。好不?”

“那需要一些什么材料?

“不要急,我我写给你。”

张老师拿出一张纸写着:

本人学生证和身份证复印件,

本人对家庭经济困难情况的说明,

乡、镇、街道民政部门和县级教育行政部门关于其家庭经济困难的证明

写好了递给一米。

依米拿着纸条跟张老师到了谢,便出去。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这个学期过的很快,很快。因为,依米总是把自己弄得筋疲力尽,每天疯狂的看书,疯狂的工作,只要身子一碰床,一分钟之内就能睡着。谁也不知道,依米怎么了。

期末,依米给望兰和肖丹,发了短信说“请你们吃饭。我今天发工资了,庆祝庆祝。

望兰和肖丹来到依米约定的那家餐馆,看见依米点了一桌子的菜,上面摆着摆着两瓶空啤酒瓶子。

于是,两人把依米弄回寝室。只听到半夜依米一个坐在阳台哭,肖丹睡的死沉。望兰走过去了,紧紧的抱着她。

第二天,依米又恢复的如旧。

暑假,她和依米在I市里做暑假。由于依米和望兰的文字功底好,一家杂志社便录用了她们做编辑,这对依米来说是一件美差。

一个暑假,使得依米和望兰的感情越加的深厚。望兰更是打心里的喜欢上了这坚强的女孩,心地善良、纯洁、勤快的女孩。

暑假很快就过去了,依米又开始投入到了自己的生活轨迹中。上课,准备考试,自学,兼职赚钱,去医院。

每隔一个月,依米都会去一次医院,领取药物,她会把药的牌子撕掉,只贴上服用时间和剂量。依米每天上课都会背着这一个蓝色的牛仔书包,那是暑假期间和望兰一起买的。

现在的依米,变成了一个充满干劲的自信、积极的大姑娘了。每天你都会看见一个背着蓝色的背包,袖子总是卷起来的,走路有点瘸的矮矮瘦瘦的姑娘,在人流中总是一副匆忙的,倔强的表情。

顺便说一句,这个时候,夏草已经从W大学转过来了,在法学院。进入大学的夏草,他的父亲基本上不再管他,还以往像一样,算好了学费和生活费,一股脑的全给了夏草。夏草知道依米在Y大学的那天晚上,他马上就给父亲打了一个电话

“爸,和你商量个事。”

“恩,”

“我想转到Y大学去。

“可以,我可以作为一个朋友问问为什么吗?”

于是夏草就把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父亲。

父亲听后说:“小子,好姑娘就要珍惜!”

“恩!知道!”

“怎么不回来过年?你奶奶想死你了!”

“我知道,你自己注意身体!”

“恩!”

于是,夏草就筹划着转学,为了给依米一个惊喜,她故意忍着思念不给她打电话。夏草没有过年是因为:他以为,依米不会过年,学校放假了人就少了,遇到依米的机会到一点,他一直以为依米在W大学,他给依米打电话,而电话总是关机,发信息没有音讯。她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依米了,于是决定在在过过了年还不能联系到依米,就决定再也不想她,把她彻彻底底的忘记。尽管他是那么深切的惦记着她,喜欢的那么真切。就在除夕夜,他怀着侥幸的绝望心理给依米打个电话,没想到电话通了。夏草来到Y大学,马上想到的是图书馆,因为他知道依米最喜欢的地方一定是图书馆。于是,就在图书馆---依米最喜欢的地方再次和她相遇,和他朝思暮想的依米见面。

一天,依米从图书馆里面出来,经过门口的草坪时,碰见一个很是古怪却有那么点熟悉的背影,就是那种感觉。正大纳闷时,那个人转过头来笑呵呵的看着依米,一脸的拉茬的胡须。依米也傻傻的看着他。

终于,依旧是依米压抑着心中的愉悦,先开口了:“诗人?”

“不是。”

“画家?”

“律师。”

两个人的眼中有着说不出的东西,只是傻傻看着对方,谁都不愿说出心里的那句话。这一刻,双方都知道彼此心中知道在想什么。

依米好想一把扑在他怀里,狠狠地捶他,狠狠地捶他。可是,她还是那呆呆的站在跨不出那一步。

····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那边坐一会吧?”依米指了指一边的石凳。

“恩。”

两个人就那么坐着,直到血红的晚霞爬满天空,飞鸟双双的归晚。夏草送依米到寝室门口。

“再见。”依米依依不舍的看着夏草。

“恩.”

依米回到寝室,趴在床上用被子捂着头把枕头哭湿了。七点多的时候,望兰回来了,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依米听到有人敲门,赶快把眼泪擦干。

就隔着一扇门,有人哭,有人笑,可是门一打开,世界总是会以一种奇怪的形式相结合、相一致,依米隐藏了自己喜悦,望兰收起了难过。

原来刚才,文竹像往常一样站在女生公寓门口,一见望兰经过,便装作偶然的经过的样子。望兰一看文竹的眼神就知道,文竹等的是自己。只是,依米和肖丹从来没有注意到他罢了。

于是,望兰故刻意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从他面前走过去。一进寝室大门口,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文竹。文竹还是站在那里故作镇静的不徘徊不定。

其实,望兰也渐渐地被有点傻气而执着的人感动了。只是望兰心里清楚,自己还没有到喜欢的份上。

望兰在高中的时候,谈过一段恋爱,一段令望兰对男人甚至冷血、厌恶的恋爱。那个男生是望兰一辈子不会原谅,看一眼都会觉得恶心的人。可是望兰当时是那么喜欢他,信任他,几乎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了她。到最后,她才知道,自己是那么的傻!那天晚上,他用甜言蜜语骗了望兰去开房,在完事后,他竟然打电话叫其他的男生来轮流的玷污了她,而他的男朋友就是抓住她的手的那一个。随后,就把望兰一人丢在旅店。望兰悲痛欲绝的躺在床上,她把自己最珍贵的贞洁,交给了一个流氓片子找她。她躺在床上产生了死的念头,可是,她没有力气站起来。可是,他想到为这种男人死并不值得!她要好好的活着,好好的活着!终有一天,她要报复那个人的!让那个人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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