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依米推开了夏草,擦了擦眼泪说:“你知道依米花是怎么回答的吗?”依米多想就这样一直抱着夏草,永远永远不要再分开,可是自己不能。一想到自己的处境,她突然间好希望夏草不喜欢自己,从来都没有。那样就可以无牵无挂的走了。她不愿留下他一个人活在自己留下的伤痛中,宁愿自己承受一切的痛苦,自己心爱的人已经受够了苦了,再不能让他受一点一丝了!绝对不能!
夏草痴痴地望着他代替了回答
“依米花对仙人掌说:‘你嘴上的刺忘了拔掉了。’”依米苦笑着。
夏草也笑了。
两人都不在说话了。
“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夏草突然无奈忧伤的说。正准备站起来走开,可是,自己好像武侠小说里面一点被点穴了一样,动弹不得,全身没有感觉。只能看着依米,唯有感到自己的眼睛慢慢的变热,火烧一般。
依米也看着他,看了好久,“你明天还会来看我吗?”终于还是说了。
这时,夏草的眼中又放出希望的光亮,“会!”夏草坚定的说
“那····你明天能买买芒果给我吃吗?”依米不好意思的问。
“恩。”夏草甜蜜的笑了。
依米也笑了,甜甜的,像芒果的味道。
“你明天下午过来吧!因为,望兰他们明天上午过来照顾我,你好好休息一下,”依米温柔的说。
“恩。”夏草走缓缓的走到门口,回顾来来,朝依米看了一眼
依米向她招了招说,叫他早点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恩!拜拜,有事打我电话。”
“恩!”
夏草蹦蹦跳跳的出了依米家,一碧如洗的天空,挂着一轮玩玩的月亮,在夏草看来好像依米的微笑。弯月的旁边有一颗闪亮的的星星,那好像依米的小酒窝。是那么的可爱,迷人,甜蜜。
五
夏草走后,依米又陷入深深的痛苦和孤独之中,她多么的希望夏草不要离开自己。空荡荡的房间里面只听见自己微微的呼吸声。她躺在床上,陷入了无限的苦恼之中。
她打电话给自己的主治医生。她颤抖的按下每一个数字。终于按完了所有的号码,于是,她紧张不安的等着,时间好像突然间停止了。此刻,她突然间希望电话不要接通。“嘟、嘟、嘟、嘟、嘟、嘟、嘟”就在依米准备挂掉点电话的时候,
“喂!”依米憋着气说:“您好!”
“您好!”
“请问是周医生吗?我是李依米。”
“嗯!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这么晚还打扰您,真的不好意思。”
“没事情,”
“我就是想问你一件事?”依米停顿了一下,调整了一下呼吸。“我还能活多久?”
“这个··”
“你直说吧!我能够承受住的。我也不会干出什么傻事情来的。”
“这个····我不能够说的,这是我们的职业操守的。”
“求求你了!”依米听到这时已经忍不住哭了。“求求您告诉我吧,可怜可怜我把!我只想知道自己的生命还有多久,我已经经过了好多的生离死别,七岁的时候我的母亲逝世了,十五岁的时候我的父亲也离开了我,在我十八岁的时候我的爷爷也离开了!我靠自己卖塑料瓶读完了高中,又靠自己的不断地兼职完成了大学学业,现在就····”
“这个····最多三年!”医生终于被依米打动了。其实,医生对于依米的事情也略知一二,在依米创立公司的时候,曾经有过报社报道过依米的事情。她深深地同情并钦佩依米。医生再次骗了依米。第一次骗依米是因为,依米当时的病情已经够危险了,只能够支撑三年。
“嗯!”依米得到医生的答案后,心中变得开朗了许多。这比依米心中预想的结果好多了。“谢谢你了!”
挂了电话后,依米躺在床上。对着手机笑着。她好高兴自己还能活那么久,能和夏草在一分一秒都已经足够了,更别说三年!她突然间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可是,没过多久,自己又莫名难过,这三年过后呢?三年后自己还是一样会死去,这样给夏草带来的伤害更大,给大家带来的伤痛更重。有时候,长痛不如短痛。可是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爱情和幸福就这么快的结束了,转眼间就要自己亲手结束,自己怎么恨的下心,自己怎么能够!这命运是多么的不公!难道自己注定一辈子的受苦!
然而依米不愿意带给自己心爱的人无尽的伤痛!不管依米作何选着,结果都是痛的!
她躺在床上艰难的翻来覆去,眼泪把枕头都湿透了。看着天花板,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她想爸爸妈妈,想爷爷奶奶,想夏草,望兰、肖丹。可是他们有的很早很早就离开了自己,而有些马上又要离开自己。她更加肆无忌惮的哭,不知不觉中她做了一个梦,梦见:
她翻开手机,翻开电话簿,找出夏草的电话,呆呆的看了好久。她又翻到望兰的电话,正想打过去的时候,望兰打过来了。
“喂,依米。”
“恩。”
“睡觉没,我现在过来。”
“不用了。我就快睡觉了,再说,有护士在呢,小淘气睡没?”
“还没呢?”
“这家伙可人小鬼大呢!老远看见我就喊‘依米阿姨,你什么时候给我生一个小弟弟玩啊?’”
“呵呵!”
“ 呵呵!你猜今天谁来看我了?”依米高兴的说。
“夏草啊!我今天不是在你家吗?”
“呵呵,我忘了您了!”
“他向你说什么呢?”
“他终于向我表白了。”
“哈哈哈,很好啊!你答应没有?。”
“她把自己比作成一个仙人掌,把我比成一朵依米花,她问我他可以亲吻不?”
“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先生,你嘴上的刺还没有拔掉。’哈哈哈!”
“哈哈!”
“你明天什么时候过来,带上小家伙,一起过来,我好久没有看他,可想死我了。”
“好!我明天,还叫上肖丹也过来,”
“好,早点休息,拜拜!”
“恩,你也一样,拜拜!”
挂了电话,自己决定也给肖丹打个电话。在这之前,却先拨通了夏草的电话,
“喂。”
“喂,到家了吗?”
“快倒了。”
“你还没睡?”
“恩。”
“怎么了?睡不着啊?我现在过来。”
“不用了,只是问问你到家没有。”
“恩!”
“那好吧!你早点休息,”
“你也一样!”
“晚安!”
“晚安!”
挂了电话,接着拨通了肖丹的电话。
“喂。”
“依米,你身体好点没有?”
“好多了。”
“恩,我明天和望兰一起来看你,还没有睡吗?”
“没呢,这不是正在和你打电话呢?”
“白桦呢?”
“还在工作呢?”
“这家伙,以后要教训教训他,让他多抽点时间来陪陪我们大小姐。”
“那谢谢你了!”
“你这几天,有看望兰的那小家伙吗?”
“没呢。”
“小家伙在肚子里面安分不?”
“人家可乖了!就爱听妈妈的话!”
“告诉他,李阿姨想他呢,叫他快点长大啊!”
“一定啊!”
“呵呵····我睡了,不打扰你们两夫妻了。”
“哪的话!”
“呵呵。”
“不和你说了,我还有点事啊,明天来了再聊啊!点休息!”
“好,拜拜!”
“你也早点休息!拜拜!”
打完电话后,想起了谭华。于是,写了三封信,一封是给望兰和肖丹的,一封是给夏草的,另一封也是给夏草的。写完信后,自己很快就睡着了,这是她这八年来唯一睡的好觉,并一觉睡到天亮,直到护士进来叫她打针。
早餐自己吃的特别的香。外面的天气很好,阳光艳丽的有些刺眼,美中不足的是刮了一点风。
九点钟的时候望兰带着小孩和肖丹来了。
“快过来,小宝贝,让阿姨抱抱!”
“快去,让阿姨抱抱嘛!你小时候阿姨给你买了玩具熊呢?你不记得呢?你抱着睡觉的那个,就是阿姨买的。”
小家伙在母亲的劝说下家伙最终还是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伸出手来抱着自己的脖子。
“跟阿姨亲一个?”
于是,他便在自己额头亲了一下后,就跑开了自己玩去了。
“好点没有!”肖丹温柔的说。“今天白桦上班,没空来看你,要我代他温柔你!”
“好多了,别那么见外!”
“望兰,和你说件事。”
“什么事情?”
“在我的抽屉里面有两封信,你帮我拿我来。”
“等下!”
望兰拿着信走过来递给自己。
自己拿着信对她说:“白色信封是写给你们。红色信封是写给夏草的。你帮我转交给他!”
“好!”望兰拿着信正准备看。
“你不要急!我还没有说完,写给你们的一定要在下一点中才能看。你们看了自己的后,才把信交给他,好吗?”
“好!还有其他的吗?”
“没事了!”
“丹,能帮我个忙吗?”
“什么事?”
“帮我化妆!待会夏草要来看我!”
“好咯。躺在床上都臭美!”
于是,肖丹花了两个小时才帮自己画好妆。
把望兰和肖丹支走了,便开始等着夏草的到来。
十二点钟的时候,夏草准时来了。他穿着一件棕色的格子黑白线条的修身短袖线衬衫,下身穿着黑色的牛仔裤。特别的好看。
接着,把护士也支去帮自己买东西。
“你可以抱我吗?”依米脸红着说
于是夏草走过去,抱着自己。
自己看着夏草,问:“买了芒果吗?”
“买了!”夏草特别温柔的说。
“我想吃!”
“你等一下,我去洗洗!”
不一会儿夏草拿着洗好的肥大的忙过来。剥了皮,喂依米吃。
吃了几个芒果后,自己对他说:“我有点困了,你可以抱着我睡吗?”
于是,自己甜蜜的在夏草的怀里闭上眼睛,不一会又睁开眼睛对夏草说:“我有封信给你,在枕头下面!”夏草拿出信,准备打开,被依米制止了。
“你要在我我闭着眼睛后数二十秒才能看!”
“好!” 夏草看着自己闭着眼睛后开始数着:“1,2 ,3 ,4 ,5 ,6, 7, 8 ,9 ,10。”
夏草打开信封,里面写着两个字“吻我!”
夏草迟疑的片刻缓缓地把嘴唇凑了过去。自己的嘴唇感到一股温热。粘粘的,湿湿的。
于是自己悄悄的拿着藏在被子里刀片把自己的手腕割断了。在隔开动脉的那一刻,自己感觉到从没有有过的轻松自在,轻飘飘的好像用翅膀在空中滑翔一般。
不一会儿,夏草的嘴唇不动了,以为自己是睡着了,便轻轻这拍着他的肩膀,不经意间看见被子下面冒出一大块的红色。
他猛地掀开被子,自己躺在一滩血迹之中。
他好像猛兽般的吼叫,紧紧地抱着依米。不肯放松。
而望兰总觉得在自己今天怪怪的,于是,和肖丹回到家中就拆开了信:
“望兰,肖丹:
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不要哭泣!特别是肖丹!
你们要替我把这封信交给夏草,替我照顾好他!
望兰,记得你曾经和我说过什么吗?你说过‘只要真的喜欢,就不必害怕什么!’你们好好的活着,祝福你们!我的好姐妹!
依米绝笔。
当望兰和肖丹赶到自己家中时,自己已经走了。夏草正紧紧的抱着自己,白色的被单已经被血染成一片红色。
望兰把信递给夏草,夏草打开信,信里什么都没有写。夏草看完后,扔下信,转身走了,红色的信还在空中飞旋····
突然间,窗口飞进来一道白光,照的自己特别的难过。图软件出现一个黑影,他正在轻轻地抚摸自己的脸,是那么的温柔。
依米睁开眼,夏草正用手轻轻地抚着自己的脸。阳关透过窗子射进来,特别刺眼。
她叫夏草扶起自己做起来。
肖丹正在和望望兰的孩子玩积木。只听到望兰在厨房里面忙个不停的声音。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而梦中发生的事情仍然清晰的盘旋在脑海,每一个字,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语调都那么的清楚,那么的令人难以置信,不可思议!
依米轻轻地靠着夏草的肩上,无比的幸福。而昨晚的忧愁、烦恼、痛苦的黑夜全都顷刻间烟消云散。此刻怎个屋子里面只有灿烂而温暖的阳关。
六
中午的时候,白桦也来了,大家聚在一起吃午饭。不知不觉中,已经快接近了十年之约。
“你们还记得大学的时候我们的约定吗?”依米甜蜜的说。
“谁能忘记呢?”夏草看着依米深情的说。
“还有两年就到了。时间真快!”肖丹幸福的感叹:“我和望兰都成妈妈了!”
“你还不算呢!不过是个准妈妈!”望兰克制着心中的难过说,谁都看出来了她心中的痛楚。
“哼!瞧你说的,看在我以后得请你支招的份上不和你计较!”
“这以后就更加不可能了!自己百度去!哈哈!”
一桌子的人都被逗笑了!
饭后,肖丹和白桦去杂志社去了,他们已经欠了好多的照片没有交。而望兰正在打扫卫生,夏草正在阳台喂依米吃芒果,她已经把自己和小家伙分的芒果吃掉一半了。
后来,夏草把杂志社的工作辞掉了,专心点的照顾依米,望兰在依米和夏草的要求下也搬来和他们住。而肖丹和白桦也是不是的跑来住上一晚,肖丹却跑的异常的勤快,总是缠着望兰教她怎样做一好妈妈之类。望兰说的每一句话,肖丹都会用一个本子记住。温馨而甜蜜的日子像旋转木马一样,每一天都是重复。
依米心中那份不安于苦恼在夏草温暖的怀抱中一点一点的消逝了。谁都以为,美丽生活就已经开始,并且直到彼此生命的最末端。只有望兰表面上看上去一副快乐的表情,在黑夜提心吊胆。
而,该来到的日子终究还是会来到,谎言终于还是有被揭穿的一天,幸福终究是有度的。就好比一个木桶,只能装那么多的水一样。幸福总是有额度的。
在夏末的一个傍晚。饭后,在依米的提议下,大家出去散步。就在,下楼梯的时候,依米的脚扭了一下,脑袋轻轻地磕了一下栏杆,依米顿时觉得头晕。大家坚持要送她去医院,而依米死活不同意。特别是望兰,疯了似的要坚决要依米去医院,并称要是依米不去医院,自己就和她绝交!说着就摔门而去!而,大家也知道依米是个倔性子,只好由着依米。最终依米躺在床上,一睡不醒。
而夏草在依米的床边一直收到半夜,握着依米的手从未放开。突然间,望兰打来电话。把依米的病情告诉了夏草。这时夏草轻轻地摇了一下依米,依米已经全身僵硬,永远不会醒了。
望兰赶回到依米的家中的时候。夏草都已经向一个疯子般坐在抱着依米,不停地亲吻。屋子里面等也没有开。
望兰呆呆的站着,说不出一句话。时间一点一滴的走掉,凌晨三点的时候。望兰打开灯,对夏草说:“依米不让我们告诉你,是因为,她爱你!她用自己的所剩无几的生命全部给你,她也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的。她只想在离开前,能把自己最灿烂,最美好的留给你!她和我说过依米花的故事,她说自己就只一朵依米花,而你却是仙人掌!依米花注定要凋谢的,而仙人掌却不能!
“仙人掌,还有无限的风光等着他!还有广阔无垠的沙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