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楼下传来了响动,郑丽红和鲍伟军已经起来了,鲍嘉文轻叹了一句,竟然看了一夜,也哭了一夜。只要那曲《我痛苦的爱》音乐响起,就会悲从中来,不能自己。
走进房内的洗手间,镜子中的自己,双眼红肿,面容憔悴,和剧中的人很像。后面的剧情还有很多,她已经不忍心再看下去了。原来矢志复仇的人心中都是这样的苦,又都是那么容易陷入温暖,害怕离别。
“现在已经筋疲力尽了,心痛的只剩眼泪。反照在镜子中的你微笑着,你走进关闭的心抱紧着我,只有你让我忘掉痛苦的记忆,只有你能安慰我痛苦的心。已经开始的爱,要保住慢慢走来的离别,长时间等着来爱,无法说出我爱你。只有让你忘掉痛苦的记忆,只有你能安慰我痛苦的心。已经开始的爱,要保住慢慢走来的离别,只有你知道我那痛苦的爱,我的心只有你。”
用冷水洗了脸,眼眸的红肿稍退。鲍嘉文打开门,走下楼来。
他们正打开门要离开,鲍嘉文赶过去,抱了抱郑丽红,“你们还要去香港转机,会比较辛苦,一路平安!”又看向鲍伟军,迟疑了一下,还是拉起他的右手,“照顾好妈妈。”
鲍伟军郑重地点了点头,另一只手覆上,“照顾好自己和可爱,我们很快就回来。”
门开启了,他们相扶走了出去,鲍嘉文注视着他们的背影,直到他们上了车,开出视线之外。这才是家的感觉吧?
收回视线,后退了一步,突然发现右手边一辆白色的沃尔沃,车窗半下,一双眼眸正凝视着自己。鲍嘉文连忙靠住门框,薛南燕要结婚了,他不去吗?跑到这里来干什么?一定是自己眼花了。
闭上眼,再睁开,他已经走下车来,朝自己的方向走来。
慌乱地退回门内,立即关上了门,将罗烈挡在门外。
衣衫不整、没有化妆的她怎么能让他看到呢?鲍嘉文捂住了脸,心跳得厉害。
罗烈不慌不忙走到了门外:“我知道你还在门口。”
“你不回伦敦跑到这里来干什么?连我妈都要过去观礼了,你怎么能不回去呢?”鲍嘉文语速极快,透露出她的不安。
“我公私两件事必须来找你,你打开门。”罗烈语气平缓,十拿九稳。
“我没有任何精力处理事情,我一夜未眠,你先回去吧,明天再谈好吗?”鲍嘉文搪塞着。
“我知道,我十二点到的这里,亦是一夜未眠,我不想再等一天。”罗烈并不妥协。
鲍嘉文蹲了下来,坚持着,听着自己的心跳渐渐狂野。
可爱突然从楼上跑了下来,抱着篮球,“老妈,你在干什么呢?我要去练球了,你和我一起去吗?”
立即站了起来,身后的门也被推开了,她竟然没有锁门。
可爱也看到了罗烈,“师傅?”随即堆起笑脸,“老妈,你干吗不让我师傅进来坐呢?”
鲍嘉文连忙说:“你师傅来找你,我还以为你没起呢,你们这么早就要去练球吗?”说着向厨房走去。
想逃开的迹象太明显了,而且亦用眼神警告着他,罗烈叹气了,“是,我们去练球,不过要先吃了早点再去。”
可爱也是附和:“正好,姥姥昨天蒸了好多东西呢,快进来啊,师傅。”
望着可爱灵动的双眸,罗烈心下有些了然,他对可爱露出笑容。
鲍嘉文愁眉不展地和他们吃了用微波炉加热的牛奶和豆包,想退回自己的房间,又怕罗烈和可爱说些什么,只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他们两个下棋。
半个小时后,他们出去打球了,鲍嘉文依旧呆坐在沙发上,渐渐觉得眼皮沉重起来……
罗烈和可爱来到小区中的体育场,可爱对他说:“加油!”
“你知道多少?”罗烈托着下巴,一夜未眠,胡楂有些扎手。
“知道得差不多吧。”可爱得意地说,“不过,我在她们面前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