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端了茶水过来,然后对鲍嘉文说:“嘉文小姐,我叫的出租车来了。”
鲍嘉文才想起来,保姆提前很久就和她说过,要回老家一个月,给老伴上坟,也看看家里。而自己一直忙,都忘了准备些东西让保姆带上,只好快步走到沙发那里,打开公文包,好在事先准备了这个,要不真是太糟糕了。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保姆,说:“这里有点钱,是我的一片心意,你也两年没回去了,给孙子、孙女买点儿吃的、用的吧。!”
保姆感激地收下,拎出早已准备好的行李,离开了。
偌大的房间里就剩下她们两个人了,鲍嘉文感到不安。
看到鲍嘉文对保姆真诚的样子,罗烈有些感慨,鲍嘉文实在是有太多面了。先做道歉的一方吧,她都生病了,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对不起,那天我开了不该开的玩笑,这枚戒指是我父亲留下的,并不是我的结婚戒指。”
鲍嘉文明显地摇晃了一下,抱着热水袋跌坐在沙发中,皱眉注视着罗烈,没想到他跑来和自己澄清这些,心底升起一丝期待,又有一丝痛楚。
他父亲留下的戒指?那他父亲已经不在人世了吗?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收到这枚戒指,又戴到手指上的呢?
“听可爱说你生病了,我特意过来看看,你没什么事就好,我走了。”罗烈看着始终沉默的鲍嘉文,感到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说完转身,缓缓地迈开脚步,一步、两步、三步……
直到他走出第六步的时候,鲍嘉文终于出了声音,“你打算就这样和可爱相处吗?”
“你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吗?”罗烈转过身来,期许着。
鲍嘉文低了头,“在适当的时候,我会和他说,但请你给我时间,我觉得在这之前,你们还是不要碰面比较好。”
她的不安尽收眼底,终于明白,今日的病是心病,或是装出来了。罗烈的语气冷了,“我说过,你不要阻止我和可爱的接触,你也应该明白,我有这个权利,要不要去去法院申请探视权或是抚养权呢?”说完,快速走到门口,摔门而出。
鲍嘉文痛苦地捶了捶自己的头,又搞砸了一切,她的本意不是这样的。她本来想问他是否愿意留下一起吃午餐,可是自己的厨艺太差。她也想问这么多年,在伦敦是怎么度过的,但是怕听了,负罪感更重。她更想问这十五年间是否有思念过她……
可是一出口竟变成了那样……
回到市区,正好十一点三十分,离可爱放学还有十分钟而已,罗烈径直来到了F中门口。
很快,青春年少的孩子们就涌了出来,罗烈从车里站了出来,冲着可爱招手。
可爱一愣,没想到罗烈回到校门口来,他跑了过来,“师傅怎么还是来了?呦,师傅的车和我妈妈的一样呢。”
“我看了一下日程,发现如果错过了今天,一个月内都抽不出时间来指导你了。我想你可以先打电话回去问候一下你妈妈,看她身体好些了吗,再做决定。”罗烈微笑。
可爱想想也是,于是给鲍嘉文拨了电话,“老妈,你怎么样了?”
“放学了吗?我很好,已经没有什么事了。”鲍嘉文听到了可爱的声音,心里平静下来。
“真的吗?听你说话的声音也比较有底气了,那我下午去练球了。”可爱说。
“练球?和同学们一起吗?”鲍嘉文一愣,马上发问。
“当然是去找师傅练球了,我连替补都不是呢,他们根本不带我玩的。”可爱郁闷地说完,就挂了电话。
鲍嘉文听了更郁闷,罗烈竟然直接跑去接可爱了,怎么办呢?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