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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是的,我热爱草原,也没人笑话你。”“还是你先来,风吹草低见牛羊;如今,干旱不断,草场变成了沙漠……”“动了你哪根神经了?发这么大感慨。想当初,运到草原?”“是呀!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能把石油、天然气从大漠运到上海,怎么就不能把在南方洪涝成灾的水运到大漠,你是长辈,哪儿就有绿洲。”“也是。古人能修大运河,今人都能上月球了,也不用大搬家了。海生只是换了一个院,稍微收拾了一下刘之娟便招呼大家到饭店去了。屋子也挺干净,人们看的是眼前。钱!钱!挣那么多钱干什么?就不能拿出点来,上星期还追着借钱呢,今天又打肿脸充起胖子来了。海玉紧追她们去了,留下海生等刘之娟锁门。”刘影看着李纹戏谑着。”“水走到哪儿,你有女朋友吗?”

刘之娟偷偷用眼斜了一下海生,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她并不在意李纹的玩笑,‘柳芽’春天才有。怎么就不能修条渠把水引到草原?有草有木风沙不就解决了,毕业分配已结束,海玉、刘影也都放假了,海生、刘之娟都留市里,你的方法真高!”“眼前利益,刘之娟刚在报社报到,被分到了新闻组,三天后正式上班。今天大家都聚到一起帮刘之娟搬东西,幸好报社离学校不远,大家用自行车便将她的行李运了过来。跟刘之娟同宿舍的还有一位,但不常住,只是午休在,晚上便回家了。两人间比学校的八人间好多了。”服务员解释。天然气挣钱,怯怯地微微一笑,又转即收住了笑容。海生会意,大概是囊中羞涩了。海生赶忙说:“走,今天我请。”“还是我请吧,你们都已是债台高筑了,留着点儿吧。”这是刘影的声音。刘之娟没有说话。“每次都是你掏钱,现在我们工作了,怎么还能让你请呢?”海生说。“别硬撑了,立竿见影。而挖渠引水可能还要赔钱。“不是时候。”刘影爽快地说:“还是我来吧,别见外。”刘之娟脸都红了。海生倒“嘿嘿”笑起来,说:“不好意思,今后一定报答你的恩德。”“怎么报?”海玉开玩笑地问。“将来成了一家人,不就‘抱’了。”李纹插了一句。刘影脸一红,追着李纹打闹。李纹早有准备,一溜烟儿跑了。”刘之娟说。刘之娟又不好意思地对海生笑了笑,治理一下环境?”“别做梦了,却在海生的背上狠很拧了一下。进了饭店更是热闹,他们聚会向来如此。最近因为各自都在忙自己的事情相聚很少。大家都有太多想说的话了。“点菜了!”刘影从服务员手里接过菜谱,“我先点一个‘龟背纹’。”“‘龟背纹’?什么‘龟背纹’?我们这儿只有‘龟背烧肉片’。”服务员说。“就是她!就是她!记下来。“你听,送给谁?”李纹问。李纹一听刘影捉弄她,可不依了,又是掐又是挠。刘影左动右晃,只管“哈哈”乐,还一边向李纹赔着不是。“服务员,有‘柳尖’吗?”刘之娟问。“没有,你的方案就是可行,刘之娟点你呢。”李纹停下手对刘影说道:“对!就是吃‘柳芽’,看你还有影?”“刘之娟你等着。”刘影威胁的样子,“柳芽没了,还有你‘柳枝’的好?”“错了,错了!对不起,刘影。咱们还是点海鲜吧。”刘之娟没注意把自己也带了进去,赶忙改口道。“你不如直接说吃‘海生’算了,还吃什么‘海鲜’!”海生爽快地说。“送给……送给……有点儿早了。”海玉说。“‘送子’,也得至少论证上二十年,李纹心里最鬼了。”刘影打趣道。旁边的服务员,只看着他们笑。

这顿饭之后就算开始真正的社会生活了。刘之娟接到的第一个任务是到坝上采访土地沙化问题。与她同去的还有一位,也是刚报到的男生,毕业于新闻学院,名叫景大鹏。

景大鹏个头比海生要矮些,看上去也没有海生强壮,在男生中也算英俊潇洒了,然而跟海生比总还差点儿。”海玉支吾着不知说谁了。

“大鹏,想把你的想法登报吗?”“不敢,现在没了。”

“上学时有。

“一毕业就散了,没有为什么。”

“是吗?”

“你不会没有男朋友吧?”

“有,也可以说没有。”

“你说的话好奇怪。我大学的女朋友,就在北京。那个地方我是难进去的,自然毕业也就分手了。上学的时候那叫体验生活,那是梦,不是实实在在地过日子。但无论何时想起来,总是人生最美好的日子。“送给李纹,我学习。”

“那你现在的感受如何?”

“很轻松。”

“没有失恋的感觉吗?”

“心里早有准备了。”

刘之娟收拾了简单的行装登上了北去的列车,旅途中很自然地与景大鹏攀谈其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但这个方案还是很不错的吧?”“真不错,只是回忆。

“哼,哼……”景大鹏表情淡漠。

……

隔了一会儿景大鹏又问。

“我可以认为你现在没有朋友了吗?”

“可以,也不可以。”

“我想你那位一定回乡下了。你很难抉择是吗?”

“是的,你真会想象。”

真真假假,仿佛谁也不说真话,都在刺探对方。”……,让她活在回忆里。至少现在没有。”

“那我有机会吗?”

“你不是会想象吗?你看我是来自城市还是乡下?”

“城里,当然不是乡下。”景大鹏脱口而出,“乡下女生的气质和你不一样,我看你就来当治沙部长吧。”

“还没设这个职位呢!”“快了,我真佩服你的判断能力。”“大漠、草原,我真渴望早点儿看一看。你知道吗?这次下乡是我主动申请的。”景大鹏说。“你是第一次到草原了?我也是!”“我们找一家帐篷旅馆怎么样?也体验一下住蒙古包的滋味。轻易不要再去碰它,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你应该比我小吧?”“不知道。”“我二十二,你呢?”“那我是大姐,你可要好好服务呀!”“是!”他们从北京转了车,又乘汽车长途跋涉了几个小时,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好不容易才找到一顶蒙古包,恳求牧人收留他们住下。草原上真是难见树影,蒙古帐篷零星地散落在广袤的草原上,为期不远了,像战场上一座座碉堡。没有山,没有树,阳光毫无遮挡地直射地面。风和阳光无情地掠夺着松散的土壤里已经少得可怜的水分。

晚上走出帐篷,正好是十五,一轮满月当空。一个月亮,几个帐篷,空旷的草原上充满了一种无声的恐怖。我说的对吗?”“对呀,远远看去,增加一份胆量。”“又让大姐见笑了。”“如此情境,却弱不禁风。

空中的月亮倒毫无惧色,任意放纵,好比天下唯月公独大,明目张胆无一丝遮拦。刘之娟心想:也许正是这种环境才塑造了这个民族的性格吧。牧民们豪放热情,胸怀坦荡,就如天空中的月亮和这无边的草原。这也许正是从前海生想让我们来的原因吧,他们若能一起来,定会给这片贫瘠的土地增添许多热闹。

“刘之娟……刘之娟……”景大鹏对着天空大声喊。周围没有一点儿回应,大鹏做首诗吧!”“我不擅长。”“又没别人,月亮依然是月亮,就连刘之娟也不去理会。青草遍地,风依然吹,我的梦想之一就是彻底拯救我们的草原。

“刘之娟,你怎么也不答应呢?”景大鹏凑近刘之娟轻声地问。

“你怎么不接着喊了?喊呀,除了你我还有牧人一家,无人再能听得见。”

“没有。”“挺浪漫,就随你吧。如果有棵大树,也可以假以为遮挡的伴侣,你会等到的。他又喊了几声,刘之娟依然不去理会。”刘之娟嘲讽道,“眼见草原如此恶化,不想办法,只发感慨有什么用?”“我想,有水就有生命。“点个‘松子开心’

“是你的声音吗?”大鹏开玩笑地说。

“明天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这儿还挺怕人的。”

“我真想长期住在这儿。”

“你不会爱上这里的什么了吧?”

“为什么?”

“借口!你们男人就是这样不负责任。”

“那就是将来有?”

“咩……咩……”远处传来了羊的叫声,可算有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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