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兄妹俩便找了个相对来说还不错的地方,开始摆起了摊,那一桶鱼加上木桶本身的重量水的重量,起码两百五十斤开外,不过对阮从武来说还真没啥挑战,抱着随便走都不带喘粗气的。
看得阮芸娘是直咂舌,暗想要是谁被自家二哥全力一拳头打下去,估计不死也得半条命了。
“小妹你先在这里看着,哥去租个称来。”
“嗯,顺便再打听一下鱼的价格吧。”
“好。”
不一会儿,阮从武便拿着称回来了。
“打听清楚了,这草鱼每斤大概在十七文到十五文之间,黑鱼大概二十文到十八文左右,最贵的是鲫鱼,二十五文到二十二文不等,而且都还没我们家的鱼这么鲜活。”
想了想,阮芸娘开口道:“这样吧,咱们也不求卖个最贵,就取中间价吧,草鱼十六文,黑鱼十九文,鲫鱼二十三文。怎么样?”
“好,听你的。”
两人决定好价格后便安静守在摊前了,可惜等了一炷香左右,还是无人问津,听着周围小贩们的吆喝,阮芸娘嘴角直抽抽,难道也要让她那么吆喝起来?
天呐,不带这么折腾人的吧?
阮芸娘愁了,仰头四十五度角望天,明媚而忧桑。
喊还是不喊?这是个问题。
喊,皮儿薄放不开。
不喊,鱼无人问津。
纠结啊!
肿么办……肿么办……
算了!还是喊吧,为了钱,咱今儿个豁出去了!
“来来来,走过路过别错过,新鲜的鱼嘞!便宜又美味,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没这店咯!”
阮芸娘蒙了,巴巴地扭头望着自家二哥,然后……傻眼了。
“小妹?小妹你怎么了?”
阮芸娘眨了眨星星眼,认真道:“二哥,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偶像了!”
阮从武愣了愣,虎头虎脑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还没等他想明白自家小妹这话是啥意思,便见有生意上门了。
“哟,这鱼还真鲜活啊。”一个挎着篮子的大娘笑意盈盈道:“小伙子,这鱼怎么卖啊?”
阮从武忙道:“大娘,草鱼只要十七文一斤,黑鱼十九文,鲫鱼二十三文,您看看您想要哪种?”
大娘暗自点了点头,这价格倒还真不算贵。
面上却犹豫道:“我想买两条鲫鱼来着,不过你们家这价格好像有点贵啊,刚刚我还才问了一家只要二十文一斤呢,你们家可贵了三文呢。小伙子,你看看给我便宜点呗?”
阮从武挠了挠头,有点不知所措了,他一个半大不小的男子,又从没摆过摊,讲价哪里是女人的对手啊?
一旁的阮芸娘见状不禁不厚道地闷笑了一声,这讲价嘛,她虽不敢认第一,不过一般人还真不是她的对手。
“大娘,二十三文真的已经很便宜了,可不是我自夸,这整个集市上比咱们家这鱼还鲜活的还真找不出几家来了,人家翻了白肚的还卖二十二二十三文呢,咱们家这价可真不高。”
见这大娘似乎还想说什么,阮芸娘又接着抢话道:“大娘,这鱼可是我哥哥一大早顶着露水辛辛苦苦捕上来的,就等着多卖点钱好置点棉花给一家人各做一件棉袄过冬呢,价格要是再低点,那我们到冬天可就要受冻了。”
说着,这姑娘还可怜兮兮地眨了眨眼,纯净的眸子就那么定定地看着那位大娘,里面似乎还蒙了层水雾。
大娘一听这话,这才细细打量起了眼前的兄妹二人,见他们虽衣着整齐干净,但衣服都挺单薄的,且上面还打了俩补丁,不由的心里一酸,再瞅瞅小姑娘那可怜兮兮的可人疼的小模样,一颗心顿时就软得一塌糊涂了。
“可怜的孩子……好吧,二十三文就二十三文吧,给我挑三条大个儿的。”
这大娘也是个心善的,明摆着这是想帮帮兄妹俩呢。
阮芸娘一听,顿时乐了,忙拉了拉身边早已看呆的哥哥,“二哥,你发什么呆呢?快给大娘挑三条大个儿的鲫鱼啊!”
“啊?哦!”
阮从武忙从桶里挑了三条相对来说大点的鲫鱼,称了称,“大娘您看,三条一共十七斤二两,算您十七斤,一共三百六十一文,您给三百六十文就好了。”
阮从武也是个实诚的娃,知道人家大娘是心善想帮他们一把,自然心存感激,大娘一听心里自是很高兴,乐呵呵地接过鱼放进篮子里,数了三百六十文来递给了阮芸娘。
倒不是她想占这点便宜,而是她自家本身也不算富裕,日子也只能算是能凑合,想多帮帮这兄妹俩,也着实有些有心无力啊。
阮芸娘接过铜板,笑道:“谢谢大娘,大娘您慢走。”
大娘笑着点了点头走远了,有了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也就接踵而来了,兄妹俩一个捞鱼称斤,一个负责收钱,合作起来倒也井然有序。
短短一个时辰,一桶百十来斤的鱼就全卖了出去,一共卖了一千两百四十四文钱。
第一次攥着这么多钱,可把兄妹俩都给乐坏了,阮芸娘更像是个小财迷般,乐呵呵地抓紧了钱袋子,眼睛亮晶晶的,都笑成弯月牙儿了,嘴角两个小梨涡若隐若现,煞是可爱。
阮从武宠溺地揉了揉妹妹的小脑袋瓜子,道:“现在时辰还早,二哥带你去逛逛,给你买点东西好不好?”
看了眼周围的各种小摊,虽然那些新奇的东西很吸引人,但阮芸娘仔细想了想还是将钱仔细贴身收好了,道:“我们先去一趟酒楼吧。”
“去酒楼做什么?芸娘你饿了吗?”阮从武有些愁苦了,虽然他也没去过酒楼,不过听还是听过不少的,一盘普通的青菜都能卖上几十文,那不是坑人吗?
他们身上这一千多文钱,还真不够看的。
“不是啦,我是有很重要的事……二哥你先别问了,跟我走就对了!”
说罢,阮芸娘便拉着自家二哥,找人问清了镇上最好的酒楼在哪儿,然后便迫不及待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