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苏喻歆,她是苏家的二小姐,尽管她落魄不受人待见,好歹也是个正经的小姐,若她要打死自己,其他人也挑不出一个错。
然而……
她拿捏苏喻歆拿捏惯了,她说得有理但也得有能力实行才是,想想自己后面站着个太太,腰也硬气起来了。
“二小姐莫要冤枉了老奴,给奴婢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辱骂主子的。奴婢不过是奉了太太的吩咐,怕二小姐误了时辰太太会怪罪,急碎了心才冲撞了小姐,还望小姐大人有大量莫跟奴婢计较。时辰也不早了,小姐还是抓紧做活吧。”
许妈妈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苏喻歆听得白眼连连。什么叫巧舌如簧,她此刻真是见识到了。许妈妈一番话听似苦口婆心,实则内藏暗涌,先是恭敬的称她二小姐,堵住苏喻歆指责她不敬主子的口,再放低姿态自称奴婢,更是将两人的身份摆正,将事实扭曲一下,她并没有不尊敬主子,反而是心系主子,怕主子被责骂才着急提醒,不知情况的人反而觉得苏喻歆在故意刁难。最后把太太抬出来,就是借此压下苏喻歆的气焰。
许妈妈嘴角含着讥笑,双眼直视苏喻歆,等着看她被吓得手足无措求饶的笑话。然而,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她并不知道此苏喻歆已经不是原来那个胆小怕事的苏喻歆了,她所期待的注定要落空。
苏喻歆也不恼,低低地笑了起来。“如果我偏要计较呢?”
想打压她?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许妈妈见苏喻歆不单没有预期的惊恐,反而笑了出来,心底有一丝迷茫。按理只要提到太太苏喻歆必定会被吓得跪地求饶,最后乖乖干活,今日好像失效了。
她不得而知苏喻歆今日的改变,然而十几年的认知根深蒂固,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转变得过来的,许妈妈也只当她是一时脑子失常。
苏喻歆见她神游当中,便起身慢慢走志她的身边。
突如其来的压迫感让许妈妈不禁打了个颤,抬眼正对上苏喻歆黑白分明的眸子,吓得倒退了一步:“你……你想干什么?”
苏喻歆好笑地看着许妈妈的反应,唇角勾起一丝嘲讽,欺软怕硬的小人!
“许妈妈,我没想干什么啊,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莫不是站久了头晕吧,来,我扶你坐下。唉!人老了身子骨确实不利索,换作个有福的早就抱孙子享福了。”
许妈妈的脸色十分难看,一阵青一阵红,好不滑稽。许妈妈怒瞪着苏喻歆,她竟然转弯抹角骂她没福气又没孙子,气得直指着对方,说不出话来。“你……”
许妈妈的现场变脸逗乐了苏喻歆,她毫不客气地拍开鼻子前的手指,然后又故作天真地说:“唉呀,许妈妈原来你是咋们大邑国独树一帜的变脸绝活的继承人啊,怎的在我苏府当起了下人呢?一定是那些掌事的有眼无珠,埋没了人才。许妈妈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讨个说法。”
苏喻歆越说许妈妈的脸色越难看,说了一大通她不全然听得懂,但也知道必定不是什么好话,被气得死去活来,上气不接下气,硬是接不上嘴。
“你……你给我住嘴!”你了半天,好不容易凑齐了一句话,恨不得撕烂她的嘴巴。
苏喻歆故作为难拎紧了眉头:“不行呐许妈妈,这不合规矩的,你一个下人让主子住嘴,让外人听了去只会说我们苏府没规矩呢。”
这样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先是诅咒她没福气,现在又骂她没规矩,她气红了眼,扬手就要甩下去。
一个老婆子苏喻歆根本不放在眼里,一手挡住对方的受,另一只手还了过去。
啪!
清脆的声音在小小的屋子里回响,许妈妈只觉得整个脑子轰的一声炸了开来,整个人都蒙了,只觉得脸蛋是火辣辣的痛。
良久,许妈妈才反应过来,破口大骂:“你这个小贱蹄子,竟敢打我,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这个贱蹄子。”一边说着一边就要抓苏喻歆的脸。
苏喻歆勾了勾唇,眸底闪过一丝狡黠。
许妈妈的力气不小,但在苏喻歆这样的高手面前根本发挥不了什么作用。她左手挡住她攻来的手,右手去抓许妈妈的衣领,想将她丢出去。
然而,她高估了这具身体。苏喻歆今年虽然有14岁了,但因长年的折磨和营养不良,骨架都没有长开,看上去只有12岁,身高比许妈妈要矮上一截。
又加上肚子空空的,饿得紧,没晕倒已经很不错了,怎么可能拎得起这个肥壮婆子,一个不小心踉跄了一步。
就在这个空挡,许妈妈抓紧了时机改掐苏喻歆的脖子,指甲陷入了皮肉中,划出了一道血痕,火辣辣地痛。
“贱蹄子,就凭你也配做主子,我呸!”嘴里骂着,手又想去抓对方的头发。
吃亏了一次,苏喻歆怎么可能让同样的事情再发生呢。既然正面对抗不了,那换个方式不就得了,像许妈妈这种只有蛮力没有实在功夫的人,不足为惧。
于是,苏喻歆利用自身矮小的有利条件,往旁边一闪,轻松的躲过了对方的爪子。
“许妈妈,我知道错了,你就放过我吧,啊啊!好痛!救命啊!许妈妈要杀人啦!”苏喻歆趁机跑出屋子,边躲还边扯大嗓子喊,引来不少人来的侧目。
这厢许妈妈一直抓不到苏喻歆,发了狂一般追赶出来,势要教训她一顿,也就没注意到四下的人群。
“救救我吧,求求你们救救我吧。我再也不敢了,许妈妈,我会听话的,你是主子我是奴婢,你叫我站着我累死都不会再坐了,我再也不敢顶撞你了。”
越来越多人围观,苏喻歆叫得越发的起劲了,要多凄惨有多凄惨,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同时,她也没有放过围观的每个人的表情,有看戏的,有不屑的,有幸灾乐祸的。魏灵也忍不住啐了一口苏喻歆,她做人也太失败了吧,竟然没有一个帮她的。
“贱蹄子你给我站住。”明明离得很近,就是抓不着,真是气煞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