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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松毛虫的行进行列

狡黠的巴吕储往大海里扔了一只羊,然后,商人丹德诺①的绵羊群就前仆后继地跟着冲下了水。拉伯雷这样解释,绵羊是世界上最愚蠢、最荒谬的动物,它们的天性就是如此,无论头羊往什么方向走,它们都会紧紧跟随在头羊的身后。与绵羊相比,松毛虫要更加盲从,但是它们并不是因为愚蠢、荒谬,而是因为自身的需要。只要第一条松毛虫在爬行,其余的松毛虫就会毫不间断地紧随其后,它们甚至排成整整齐齐的行列前进。

每一条松毛虫都与前后的同伴头尾相连,它们的队伍就像一条连绵不断的细带子。那条在前面领路的松毛虫是什么样的呢?简直是毫无章法可言,它随性而至地东爬爬西爬爬,为自己的同伴开辟出一条复杂交错、蜿蜒曲折的前行之路。可是,它的同伴却是那样的一丝不苟,它们跟着领跑者照样画葫芦。还记得古希腊人派往圣殿的代表吗?就连他们在宗教仪式上的行列,其协调性恐怕也无法与这些松毛虫相比。松毛虫之所以会得此名,不仅因为它们是啃噬松叶的毛虫,还因为它们是“在松树上连成一串爬行的毛虫”。

要是将松毛虫的特点补充完整的话,可以这样说,它是一个终生都在走绳索的杂技演员。而且,它行走的绳索一直绷得紧紧的,并且还是一条需要一边前进一边铺设的绳索。就是那只随机应变的领头的松毛虫,它在行进的过程中不断地吐出丝来,并把丝固定在它走过的道路上。没错,就是那条它东转转西转转、随意行走的道路。就算你手里拿着放大镜的话,也没有办法将这条线路看清,只能做到依稀可见罢了。

在第一条松毛虫留下了这座纤细的步行桥之后,第二条松毛虫又用自己的丝将桥加厚 1 倍,接着第三条松毛虫又将桥加厚 2 倍,然后其余的松毛虫也都启动了它们的纺丝器,每只都会将这座桥加厚一点儿。就这样,鱼贯爬行的松毛虫队伍留下了一条狭窄的带子。晶莹的白色带子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它就是松毛虫长队所留下的痕迹。与我们修筑道路的方法相比,松毛虫的方法要更加耗费资财。它们没有选择用石子铺路,而选择了丝绸。在铺路的时候,我们会先铺上一层石子,然后再用沉重的滚子压平路面。那么松毛虫是怎么做的呢?它们都是直接用柔软的丝绸铺设道路。每条松毛虫都会把自己的丝献出来,它们都会为攸关众虫利害的工程竭尽全力。

有什么好处吗?为什么这样豪华奢侈?松毛虫能不使用价值不菲的材料吗?它能像其他毛虫那样爬行吗?通过松毛虫前进的方式,我发现了以下理由:松毛虫是在黑暗中进食的,它们在夜间才会出来吃松针。

在从位于枝梢的窝里爬出来以后,松毛虫便会沿着裸露的松枝下行,然后到达下一根没被啃噬的松枝,等啃光了上面的针叶以后,它们就会再次下行。随着松枝位置的不断降低,松毛虫就会爬到还没有被触动的小松枝上,它们在绿色的松针丛中分散开来。

晚餐吃过了,天气也更为寒冷了,躲回家里去的时间到了。连两臂长的距离都没有,沿直线回家可一点儿都不远。可是,这段距离是无法跨越的,步行者需要从一个十字路口拐到另一个十字路口,直到爬回上面的住所。它们得先往下走,从松枝下降到小枝、大枝、主干,然后再往上走,经过一条不断左弯右拐的小路,最终绕回自己的家。这条前行之路是如此的漫长曲折、千变万化,仅仅依靠视觉来带路是行不通的。

在头的两侧部位,松毛虫生有 5 个单眼。但这些单眼都很小,就算是用放大镜看,也不容易辨认出来。所以,它们是不可能看得很远的。

而且,晚上漆黑一片,又没有什么光亮,这种近视的透镜能有用吗?

那么松毛虫的嗅觉呢?能帮助它认路吗?我不知道松毛虫有没有嗅的本领。而且,我也不能对此作出定论。但是,我可以肯定一点,松毛虫的嗅觉很迟钝,至少不能给它带路。之所以会这样说,是因为我发现了几条饿死的松毛虫。那几条松毛虫已经饿了很长时间,但在走过一根小松枝的时候,它们并没有出现贪婪和停留的意图。这就是它们的触觉功能,虽然饿得饥肠辘辘了,但只要嘴巴没有接触到粮食,它们是不会知道食物就在眼前的,更不用说停下来进食了。是的,它们没有向食物爬去。在这个过程中,只有遇到了挡路的小枝时它们才会稍作停留。

视觉和嗅觉都已经被排除了,它们不可能引导松毛虫走回窝里,那还有什么能做到这一点呢?只剩下一个可能,就是它们吐丝所形成的细带子。要是没有阿里阿德涅给的那一团绳子,忒修斯一定会在克里特岛的迷宫中迷路。松树上长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松针,简直就像米诺斯的迷宫一样,同样错综复杂、无法走出,在夜里更是如此。就是凭借着那一小根丝线,松毛虫才能不至于迷路,并顺利地在松针丛中前行。

而且,在松毛虫回家的时候,它们也能轻易地找到属于自己的那根丝线,或者是跟自己邻近的丝线。不同的虫群又将这些相邻的丝线排列成扇形。就是这条共同的丝带,将散开的部落集合起来,并排成一条直行。松毛虫的窝就是这条丝带的起点,在饱餐一顿之后,它们就会循着这条丝带回到自己的家中。

只要天气晴好,就算是在冬季,松毛虫也有可能会在白天做一个远程探险。你没有听错,它们白天有可能会从树上爬下来探险,而且会结队前行 50 步左右。是为了觅食吗?不,出生地的松针还有很多,一时半会儿还不会被吃光耗尽,虽然有些小枝已经被啃食了,但那在庞大的叶群中根本不算什么。从另一方面说,只要白天没有结束,夜晚没有到来,它们就不会有进食的想法。那么,它们的探险有什么目的呢?可能是为了保健散步,可能是为了朝圣而探查周围环境,也可能是为了查看将要隐藏变态的沙地,再不会有别的了。当然,在松毛虫做如此大规模的移动时,有一件事它是绝对不会忽略的,那就是起引导作用的小带子。或许,对松毛虫来说,这条带子在此时要比任何时候都重要。

每一条松毛虫都将自己纺丝器的丝贡献了出来。这是一条不变的规律,在松毛虫的每一次前行中,它们每前进一步都会将唇上的丝线吐出来,用以固定自己所走过的路。

如果松毛虫前进的队伍够长的话,那条丝带就会够宽够大,也会更容易找到。但是,在回家的过程中,松毛虫也不是不用费一点儿周折。

松毛虫不可能在细带上转 180°的大弯,因为它们在行进中是无法完全转过身子的。

要是松毛虫还想走回原来那条老路的话,它们只有像画鞋带一样前进。首领又是那样的率性而为,带子的弯曲程度和宽窄长短都由它随意决定。虫群在首领的带领下回家,跟着首领一起摸索前行。由于它们的行动处于飘忽游移的状态,所以有时就得过风餐露宿的日子。

但是,这种情况并不严重。这时,松毛虫就会集合到一起,将身体蜷缩起来,然后彼此依靠着对方的身体一动不动地休息一晚,等天亮了再开始探索。无论时间早晚,那条引路的带子总会被这个弯曲的队伍遇到。只要松毛虫首领有机会重新踏上丝路,那它就不会再有任何犹豫。于是,松毛虫大队的步伐急促了起来,它们开始朝窝里前进。

很明显,这些铺设道路的丝还有另外的用途。为了避免在严冬劳作时受到寒风冰冻的袭击,松毛虫需要为自己织造一个隐蔽所,以便在天气恶劣到必须停工的时候,自己能有一个度过闲日子的好地方。一只松毛虫的丝腺里只有微薄的资源,可以说它是孤单的,在猛烈的北风吹打树梢的时候,它也只能艰难困苦地生存。只有将成千上万条松毛虫集合起来,才能建成一个牢固到可以经受住风吹雪打、冰雹袭击的所在。而为了修造一个宽敞持久的住所,松毛虫将微不足道的个人力量集合了起来。

工程要耗费很长的时间。在每一个晚上,只要有时间,它们就会努力地加固、扩大丝屋。所以,松毛虫在天气恶劣的季节必须成立行会,而且不能解散。但是,在没有特别安排的情况下,夜晚的每一次外出都有可能出现解体。松毛虫的个人主义也会抬头,尤其是在饱腹欲念产生的时候。那时,松毛虫就会四散分开,在四周的树杈上过着离群索居的生活,并且独自啃食着属于自己的松针。那么,它们是如何实现重新聚集、重新结为群体的呢?

虫群之所以会重新聚集到一起,那是因为每一条松毛虫在前行的路上都会留下丝线,是丝线让它们重聚。在丝线的引导下,无论那些松毛虫走了多远,它们也不会迷路,而且还能走回同伴那里。分散的松毛虫大军从一簇簇细枝,从四面八方纷至沓来,它们很快就聚集到一处。

从这一点来说,丝线要远远胜过道路。它既是群体的绳带,又是一张将群体成员紧密团结在一起的网。

无论行进的行列是长还是短,领头的松毛虫都会走在队伍的前头。

我用首领来称呼它,显然这个词用在它身上有些不得体,但在找不到更恰当的词之前,我们只有退而求其次了。是的,与别的松毛虫相比,这条松毛虫并没有什么不同,它会在队伍的最前面也是偶然现象。当成串的松毛虫在树上爬行的时候,它们的领头者就是队长,是临时军官,更是它们的现任总指挥。要是一会儿过后队伍发生了意外,长队被拆散了,这时它们就会按新的次序再次组合,当然也会有新的松毛虫来担任指挥。

虽然只是一个临时的职务,但领队的松毛虫还是会摆出一副特殊姿态。就在其余的松毛虫排着整齐的长队,被动地紧跟其后的时候,它们的队长却摇摆不定、动来动去,一下把身体的前部伸向这边,一下又伸向那边。它就像一个侦察员一样,一边行进一边了解情况。真的是在探测地形吗?是在寻找最有利的行进路线吗?它那样的犹豫不定是因为尚未行经之处没有引导丝线吗?它的部属都安静地紧随其后,由于足间有一条细带子,它们走得非常放心。可是,它们的领队却是惶恐不安,因为它没有细带子指路。

它那又黑又亮的脑袋就跟滴了柏油一样,我们能由此发现什么呢?

它在行动上确实有一丁点儿的能力,在一番尝试之后,它能够辨识地面的状况,除了能辨别同类留下的丝线之外,粗糙不平的地面、过分滑溜的地面和没有承受力的粉状地点都可以被分辨出来。通过与松毛虫的交往,我觉得它们的心理状态也就是这样,或者说几乎就是这样。它们居然将一根丝线作为自己的共和国的保护者。这些虫子真是可怜!它们的脑袋更为可怜!

松毛虫行进队列的长短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千变万化的。我见过的最长的是一个在地上操演的行列,它由将近 300 条松毛虫组成,大约有 12 米长的样子。这些松毛虫都规规矩矩、整整齐齐地排列在一起,如同一条波浪形的带子。完全可以用完美来形容它们的秩序,因为就算只有两个队列,第二队列也会紧跟在第一队列的后面。那些生活在暖房里的小家伙们,它们从 2 月开始就会排成大大小小的队列。这时,应该是我给它们设置陷阱的最佳时机。而我呢,仅仅想到取消领队和弄断丝线两个方法。

我执行了第一个方法,将正在行进行列中的领队取消了,结果并没有出现惹人注意的变化。要是事故没有引起麻烦的话,行进行列的速度不会受到任何影响。第二条松毛虫理所当然地接任为队长,而且它也立刻对职位的责任有了认知。它选择路线,它领导队伍,更准确一些地讲,它也在犹豫不决地摸着石头过河。

同样的,丝带断了也没有什么关系。在接近行列中央的位置,我取走了一条松毛虫。为了不使松毛虫队列发生震撼,我将那条松毛虫所在位置的丝带也给截去了,并将它剩下的最后一点丝线也给抹去了。结果,两个互不依赖、各自独立的行列产生了,同时还多出了一个首领。

由于前后两个行列的间距很短,所以它们很可能会合到一处。要是那样的话,行列就可以恢复原状了。

可是,我发现两个行列一般不会合二为一,它们会呈现为两个截然不同的行进队伍。它们通常都会随心所欲地行进,然后游逛得越来越远。但是,无论如何,它们最终都能回家。因为在流浪漂泊之后,不管是早还是晚,这两列松毛虫都会在截断处找到引路的丝带。

其实这两个试验挺普通的,也没有什么意思。后来,我又想到了一个试验,一个有概括意义的试验。我要将连接并可能改变道路的带子给破坏掉,并给松毛虫制作一个封闭的圆形轨道。要是火车行进的扳道岔没有起作用的话,它就不能走上另一个分岔,会继续沿着原来的路线前进。当前面的丝质轨道上没有出现障碍,也没有扳道岔出现的时候,它们会一直在这条路线上行进吗?即使是一条永远也不能到达目的地的路,松毛虫还会坚持走下去吗?还有一个问题,这样的圆圈在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出现的,怎样才能用人工方法铺设出来呢?

我是这样打算的,为了做到一点儿也不抖动的让丝带弯曲,先将火车尾部的丝带用镊子夹住,然后将它与行进行列的行首相连。只要松毛虫首领加入到这个行列的话,我的设想就完成一半了。因为,其余的松毛虫会忠实地亦步亦趋地跟随着它们的首领。这个想法在理论上虽然轻而易举,但在实践中却是困难重重,甚至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那根丝带太纤细了,只要夹起时稍稍有一些沙粒粘住的话,它就极易因重压而断裂。就算是没有断裂,后面的松毛虫也感觉到震动,它们会迅速蜷缩成一团,甚至将丝带放弃。而且,无论我如何谨慎都能被它们发觉。

更为困难的是,松毛虫的领队对被截断的带子总是疑神疑鬼,它拒绝接受那一截儿放在面前的带子。由于原来那条没有断裂的路已经无法辨别,为了摆脱眼前的困境,它会选择一会儿偏右、一会儿偏左的曲折路线前进,从而巧妙地溜开了。我想让它走上我所选择的道路,我试着干预它的选择,没想到它缩成一团、一动不动,彻底拒绝我的好意。不一会儿的工夫,整个队伍就变得一片混乱了。这个方法很不好,尝试起来太费劲,我准备放弃了,而且能否成功也是值得怀疑的。

在尽量少干预的前提下,有可能获得一个自然的封闭圆圈吗?是的,完全有可能。在我还没有做任何干预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一条完美的环形跑道,而且还有一个行进行列出现在上面。我觉得,它可能是偶然环境的产物。没错,它引起了我的高度注意。

松毛虫的窝位于沙土层的坡道上,那里还有几个种着棕榈树的大花盆,盆口的圆周有 1.5 米的样子。顺着花盆的盆壁,松毛虫经常会攀爬到凸出的盆沿上。要是松毛虫希望列队行进的话,这个场所确实非常合适。可能是因为盆沿的表面比较稳固,跟在地面相比,在活动时不用担心会有成堆的泥沙崩塌;也可能是这个水平位置比较吸引人,正好适合松毛虫在攀升疲劳后进行休息。现成的环形跑道已经有了,现在需要我做的还有一件事,那就是等待实现计划的有利时机。可是,那是我无法预料的事情。

这一天来到了!在 1896 年 1 月的最后一天,就在快到晌午的时候,就在窗台上,我发现有一大堆松毛虫正在向盆沿进发。没错,就是它们所喜爱的大花盆的盆沿。鱼贯而行的松毛虫大队正在缓慢地攀爬,目标就是巨大的花盆。在到达盆沿之后,它们依旧整齐地列队前进。

然后,陆陆续续地又来了一些松毛虫,它们慢慢地拉长了队列。松毛虫依旧编织着它们的细带子,我耐心地等待着,等着细带子的自然闭合,等着那位一直沿着丝质轨道前行的首领,等它再次踏上进入的地点。

只用了 15 分钟的时间,一条闭合的环形轨道就铺设好了。就是一个近似的圆,真是太好了!

我现在必须做一件事,那就是将爬升纵队的其他成员给排除。理论告诉我,如果有太多的队员到来,它们会把良好的秩序扰乱。还有一件同样重要的事,那就是把其余的丝质小路给清除掉,新的旧的都没有例外。那样的话,它们就不可能将盆沿和地面连接起来。为了把多余的松毛虫除去,我用一支大画笔将它们给扫了下来;为了让松毛虫在路上铺设的丝路全部消失,我用一把粗刷子将花盆盆壁细心地擦抹了一遍。准备工作已经完成了,我的眼前出现了奇怪的景象。

松毛虫的队伍在一个连续不断的环形中行进,领队也消失了,每一条松毛虫的前面都有自己的同伴。丝带是集体劳动的成果,每一条松毛虫都在丝带的引导下前行,并且依旧亦步亦趋地紧跟着自己前方的同伴。在这个环形链条上,没有一条松毛虫担任首领的角色,更准确地说,没有一条松毛虫因心血来潮而改变前进的路线,每一个小家伙都紧跟在同伴的后面。虽然向导被我巧妙地取消了,但它们还是全心全意地服从和相信已经不存在的首领,还是那样的循规蹈矩。

当松毛虫在盆沿上行进的时候,它们就开始在铺设丝轨了,随着行进行列的持续吐丝,一条狭窄的丝带也就出现了。由于分支已经被我用画笔给刷掉了,被破坏了,所以当它们再次回到起点的时候,根本没有别的分支可供选择了。于是,它们只能在这条既封闭又骗人的羊肠小路上前行。那么,现在它们能做什么呢?它们会永无休止地转圈闲逛吗?

它们会一直走到筋疲力尽吗?

在古老的烦琐哲学中,有人曾经谈及比利当的驴子。这头蠢驴十分有名,当它置身于令人垂涎欲滴的两份燕麦之间时,居然因两份食物重量相等、方向相反而无从选择,以至于被活活饿死。虽然遭到了毁谤,但是这头令人尊敬的畜生绝不会比其他驴子愚蠢。这只是一个理论上的陷阱,在现实生活中它一定会大嚼那两份燕麦。那么,我的这些松毛虫会如何呢?它们能有一点儿聪明才智吗?那个让它们身陷其中、无法摆脱的封闭圆圈,它们能在经过数次考验之后将其冲破吗?它们能够作决定吗?它们懂得偏离吗?获得燕麦的唯一途径就是偏离。属于它们的那份燕麦就在毗邻的绿枝上,只有一步之遥而已。

我觉得一定会这样,可是很遗憾,我错了。我暗自揣测:“只要过上一段时间,1 小时或者 2 小时,在行进行列需要转弯的时候,它们可能会察觉到路走错了。然后,这个错误的路线就会被抛弃,不论在哪里,它们会找到一个地方下降。”我认为,在离开没有受到阻碍的前提下,它们要是还执意留在那里忍受饥饿和风吹雨打的话,那简直是一个愚蠢到无法容许的行为。可是,事实却让我不得不相信。下面,请允许我详细地谈一谈这件事。

1 月 30 日这天风和日丽,就在快中午的时候,松毛虫开始进行环形前进。每一条松毛虫都紧跟在前方的同伴身后,而且一律迈着整齐规范的步伐前进。由于变换方向的向导给排除了,松毛虫长队变成了一根连续不断的链条,如同忠实于钟面圆周的时针一样,大家都在机械地持续前进。领队没有了,队伍也就变成了机器的齿轮,自由和意志也都跟着消失了。情况一直持续着,过了几个小时,又过了几个小时。我惊叹不已,准确地讲,我惊得呆住了。我的怀疑就已经很大胆了,没想到事实远胜于此。

在经过不停的重复环行以后,最初的轨道已经变成了一条宽 2 毫米的漂亮带子。我还发现,在花盆淡红底色的映衬下,带子正在闪闪发光。夜晚就要来临了,跑道的位置还是在原来的地方,证据就在眼前,请不要太过吃惊。

与平坦没有一点儿关系,轨道是一条弯曲起伏的曲线。曲线在某一点出现弯曲,然后略微下降到盆沿的背面,在距离不远的一处,它又再次折回盆沿上。关于这个结论,我有充分的理由。在一开始的时候,我就将这两个弯曲点用铅笔标了出来,在花盆上做上了记号。另外,在那个下午跟接下来的几天,在这场荒谬的法朗多尔舞跳完之前,我一直观察着那条细带子。我发现,在第一个弯曲点的位置,松毛虫会下降到盆沿的背面,而在第二个弯曲点的位置,它们就会上升到盆沿上。

在第一条线路铺设好之后,它们就决定了自己要走的路,而且不会随意变更。

速度跟道路可不一样,它并不是恒定不变的。我对松毛虫所走过的路程做了一个测量,得出它们的平均速度是每分钟 9 厘米。当然,它们在行进中会有或长或短的停歇,也会有速度放慢的时候。尤其是在气温下降的时候,松毛虫的行进速度会更缓慢。等到了晚上 10 点的时候,就只能看见它们用屁股在那里懒散地东摇西摆、起伏波动了。可以预见,在寒冷、疲乏、饥饿的驱使下,它们还会停下来稍事歇息。

到了就餐的时间了。成群结队的松毛虫从暖房里跑出来,它们以我种在丝囊旁边的松枝为食。在暖和天气的召唤下,荒石园里的松毛虫也走了出来。还有那些在花盆盆沿上列队的松毛虫,它们原本也应该欢天喜地地聚餐。在 10 个小时的行军之后,它们的食欲一定很旺盛,也会想津津有味地美食一顿。可是,要想得到苍翠欲滴的美味松枝,要想进入那一大片绿油油的牧场,它们必须做一件事,那就是下降。

可是,这些小家伙太可怜了,它们根本不知道要这样做。那根带子才是它们唯命是从、盲目服从的东西。在 10 点 30 分的时候,我走了,把那些饥肠辘辘的可怜虫留在了那里。我相信明天就会好起来的,黑夜应该能给它们带来好主意。

我错了,我不应该那么相信它们。我居然幻想它们那受苦难煎熬的胃能起点儿作用,并以为它们会因此茅塞顿开。天刚亮,我就跑去探访它们。它们还是那样排列着,就像头天晚上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它们一动不动。当天气略微返暖之后,它们便不再麻木了,随着身体的复苏,它们又开始走动了。就跟头天的情景完全一样,松毛虫大队又开始沿着环形轨道前行。就像一台死板固执的机械一样。它们行动的时候既没有多做一分,也没有少做一分。

寒气在那天的夜里忽然降临,气温骤然下降。对此,荒石园里的松毛虫提前做了预报。单从表面现象观察,我迟钝地认为晴好天气会持续下去,可这些小家伙已经拒绝外出了。在第二天的拂晓时分,我在那条种着迷迭香的小路上发现了霜。就今年来说,这都是第二次严寒冰冻了,连荒石园的大池塘也冻上了冰。那些躲在暖房里的松毛虫,它们在做什么呢?我们一起去瞧一下吧。

它们是这么做的,将自己关在窝里,闭门不出。当然,那些顽固的还在花盆盆沿上的松毛虫得除外。由于没有藏身之处,它们在夜里似乎格外艰苦难熬。当我过去的时候,它们正乱七八糟地聚集成两堆。堆集在一起,互相挨靠着对方,这或许就是它们抵御冷冻的办法。

某些时候,灾难和不幸也能成为好事。在夜晚严寒的侵袭下,松毛虫的环形群体被分成了两段,这也许是一个获救的机会也说不定。

无论哪个队伍在复活后开始准备行进,它们都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找到自己的领队。由于不用跟随在前面松毛虫的身后,所以领队在行动上有一定的自由,而且有机会带着它的队伍偏离原来的路线。只要回想一下,你就会发现的确如此。在一般的行进行列中,第一条松毛虫负责侦察工作,在没有骚动不安的情况下,其他的松毛虫也都会安静地待在队列里。此时,首领就会专心致志地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它总是朝着某个方向不停地低下头,认真地探测路况,然后在寻找、探测、选择中带着队伍前进。就算是那些走过的并留有带子的路,负责任的首领也不会随便应付。因此,我完全有理由相信,这些迷路的松毛虫还有获救的机会。

我有足够的耐心,所以继续监视着它们的举动。在麻木中恢复过来以后,这两群松毛虫形成了两个不同的行列,也有了各自的首领。两个自由行动、独立自主的行列,它们会走出这个环形轨道吗?根据它们那东摇西摆、惴惴不安的黑色脑袋,我曾经一度认为会。可就在不久以后,我彻底觉悟了。那两个队伍会合了,原来的队伍扩大了,圆圈又恢复了,临时的首领又变成了普通的成员。一整天的时间,它们都在列队前进,而且是沿着环形轨道。

一个万籁俱寂、满天星斗的夜晚到来了,只不过严寒依然存在。天亮以后,我又去看那些花盆上的松毛虫。因为没有遮蔽、风餐露宿,它们又一次聚集成两堆,分别漫涌在决定它们命运的那条丝带的两边。

在我的见证下,这些冻僵的小家伙们终于醒过来了。突然,有一条敢于冒险的松毛虫出现了,它临时越出了开辟好的道路,可是它还在那里犹豫不决、踟蹰不前。终于,它到了盆沿的边缘,并下降到花盆的泥土中。可是,它的后面只有 6 个跟随着,没有别的了。其他成员呢?也许它们还无法从夜间的麻木中恢复过来,现在还懒得动弹。

在行进的队列恢复正常时,它们错过了机会。它们再次走上了环形的轨道,一条有了缺口的环形轨道。虽然缺口出现了,可是还需要有人勇于革新尝试。向导还不知道要对此加以利用呢,它能抓住这个走出魔圈的机会吗?

那些进入花盆的松毛虫呢,它们的命运改善了吗?没有。由于早已饥肠辘辘,它们爬到棕榈树的顶端寻找牧场。可是,那里没有什么合胃口的东西,它们只得沿着丝路往回走。然后,攀爬至花盆的凸边,发现了行进行列,并安心地插入其中。于是,圆圈又转动了起来,圆环也恢复到了最初的完整。

松毛虫还能解脱吗?要等到什么时候呢?有一个这样的传说:当一个可怜的灵魂被符咒附体时,它就会永无休止地绕圈跳舞,只有得到一滴圣水之后,它才能从地狱魔法中解脱出来。那么,好运会把什么样的圣水抛洒到松毛虫身上呢,它们能从圆圈中解脱回家吗?我这里有两个驱散魔法的方法,或许能将松毛虫从圈子里解脱出来。虽然对它们都是艰苦的考验,但是痛苦和灾难往往会带来好的结果。这对因果关系还真是奇怪!

第一个方法就是,借助寒冷引起的蜷缩。在寒冷的时候,松毛虫会乱七八糟地聚集在一起,有些在路中,但更多的会在路旁。而那些在路旁的松毛虫中,迟早都会出现一位勇敢的革命者。基于对老路的不屑,它会开辟出一条新路,一条能带大家回家的路。前面我们所看到的那一幕,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7 条松毛虫不仅下到了花盆的内部,而且还攀登了棕榈树。虽然这次尝试没有取得什么成果,但毕竟是一次尝试嘛,还是不错的。要是它们走对面的斜坡的话,那就能完全成功了。两次中能有一次好运就够了,或许下一次成功的希望会更大一些。

第二个方法就是,让它们一直走到筋疲力尽,饥饿难耐。到那时,松毛虫的腿部就可能受伤,它们也会因心力交瘁而不得不停下来。一条松毛虫已经累得有气无力、支持不住了,它停了下来,但它的前面队伍仍然略微继续行进。于是,原本紧缩的队伍出现了空隙。而那条引发队伍断裂的罪魁祸首,当它苏醒过来重新行走的时候,它已经变成一个领队了。它的前面没有任何东西,要是稍微有一点儿要求解放的意志的话,也许它能带大伙走上一条得救的小路。

总之,只有这些松毛虫做出一些不合常规的,与现在做法背道而驰的事情,它们才能有机会从困境中摆脱出来。而这个行动只能由行进行列中的首领来执行,因为只有这个任性的家伙才能决定队伍的方向。

要是想让这样的首领出现的话,就必须使行进行列的圆环出现断裂。

终于,过度寒冷或过度疲劳引发了混乱,接着混乱又引发了停顿,圆圈就这样断裂了,独一无二的好机会出现了。

让松毛虫摆脱障碍以便能够得到解脱的意外事故,尤其是因为疲劳而产生的事故会时有发生。在一天之中,移动的圆圈会多次出现分成 2 个或 3 个圆弧的情况。然而,圆弧又能马上连接起来,事态也没有发生丝毫变化。而使松毛虫摆脱困境的大胆创新者,也还没有受到任何启示。

与前几个夜晚相同,第三个夜晚也是特别寒冷。第四天也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可是需要指出一个细节,即第三天我没有擦掉那几只松毛虫爬进花盆时留下的足迹,在环形路上,这些足迹有一个结合点。松毛虫找到了这些足迹后,有一半就沿着这些足迹,爬到花盆泥土里去参观,还爬上了棕榈树。而另一半就留在了盆沿上,顺着老轨道继续游览。下午的时候,迁移出的一半松毛虫与另一半聚集到一块儿,圆环完整了,又和老样子一样。

现在是第五天,夜里变得更加寒冷刺骨,然而还没有侵袭暖房。严寒过去之后,万籁俱寂的万里晴空中,出现了美丽的太阳。只要它的光芒能把暖房的玻璃照得温暖些,那凑在一起的松毛虫就能苏醒过来,然后在花盆的盆沿上继续活动。这一回,漂亮的队伍发生了混乱。很明显,这是将要获得解放的预兆。那些昨天以及前天探路的松毛虫,把虫丝铺满了整个花盆。今天,一部分虫子顺着虫丝从它的源头走起。

当这部分虫子走了一个很短的“之”字形后,就抛掉了这条路。其余的松毛虫仍然顺着原来的带子行走。从这个分支路口开始,出现了两个几乎相似的队伍,在盆沿上向着相同的方向行走,它们之间距离很近,有时合有时分,从始至终都有些混乱。

然而由于疲劳以及倦怠,使得队伍更加混乱了。越来越多的松毛虫腿部都受伤了,它们不再前进,使得前进队伍的断裂现象成倍增加。队伍分成几小段,每小段都有自己的领队。这些领队身体的前部一会儿伸向东边,一会儿伸向西边,来探测地形。一切都好像预示着松毛虫将要发生解体,从而得到解救。但是,我的希望又再次成了泡影。当黑夜降临之前,所有的松毛虫又重新排成了一列,再次恢复到了回旋的状态。

炎热与寒冷一样都是骤然来到。今天是 2 月 4 日,是个美丽而温暖的日子。暖房里特别热闹,大量的松毛虫排成许多花环状的图形,爬出虫窝,在满是沙土的坡道上,上下起伏着、前进着,就像波浪似的。在那上面以及花盆的盆沿上,松毛虫组成的圆环总是时而分裂成几个小段,时而又接连在一起。我是第一次看到由胆大的松毛虫来领队,由于炎热让它们变得特别兴奋,当砖石或盆沿边上的一对假铁钩阻碍了它们的时候,它们会将身体腾空,晃来晃去,以探测范围的大小。在团队停留的同时,它们会不断尝试很多次。它们会将头突然摆晃起来,屁股也随着不停地扭动。

一个改革者下决心要离开轨道,它钻到盆沿的背面,有 4 条松毛虫也紧跟其后。其余的松毛虫仍然相信那条欺骗人的丝轨,不敢像胆大的改革者那样,它们仍旧沿着前一天的路线继续前进着。

这段很短的从总链条中分离出来的小链子,在盆壁上长时间地犹豫不定,全力地探索着。当它们向下爬到盆壁的中间时,却又歪斜着向上爬回了行进的队伍里。虽然这回为了引诱这些饥不择食的松毛虫,我在花盆下两手宽的地方放了一束松枝,可是最终仍然没有成功。这些松毛虫没有通过嗅觉与视觉而获得任何信息,虽然它们离目标很近了,但最终还是爬了上去。

然而这并不重要,因为尝试不可能没用。这些已经铺在路上的丝线为即将进行的新的行动奠定了基础,为解脱之路树立了第一块里程碑。确实,过了三天,也就是试验的第八天时,花盆上的松毛虫一会儿都各自分开,一会儿又结合成小群,一会儿又变成长串,从花盆的盆沿上顺着标着里程的小道上爬下来。当太阳下山时,落在队伍最后面的松毛虫也爬回了窝里。

现在我粗略计算一下,松毛虫在花盆盆沿上所待的时间为 7×24 小时,有时会因为某只松毛虫疲倦而耽搁,尤其是在特别寒冷的夜里会有休息的时候,所以我从宽估量,将一半行进时间减去,还剩下 84 小时的行走时间。因此平均下来,松毛虫每分钟走 9 厘米,所行路程总长为 453 米,将近半公里长。对于这些迈着小碎步的奔跑者而言,这简直就是很舒服的散步。花盆的圆周也就是跑道的周长为 1.35 米,那么,松毛虫在这个从始至终都不会有结果的圆周里,一直向着同一个方向共走了 335 圈。

尽管我已完全知道昆虫只要发生一点儿很小的意外就会变得昏头昏脑,特别愚笨,可是这些松毛虫仍然让我感到惊讶万分。我思考着,松毛虫在下降时,由于遇到困难及危险而被迫停顿的时间,与由于不觉悟、不开窍而被迫停顿的时间是否一样长呢?事实证明,下降时与向上爬是一样的,都很容易。

松毛虫有着灵活的身体,它能很熟练地绕过物体的突起部分,从下面爬过去。它无论是顺着垂直线还是水平线,无论是背朝上还是背朝下,走起来都易如反掌。而且,它是将丝线在地上完全固定好后才行走的,这样脚下就有了一个紧贴着的支撑物,从而使身体无论处于何种位置及姿势,都不用害怕会掉落下来。

8 天里,我通过仔细的观察才证实了这一点。我要再强调一遍:跑道有两次起伏,它并不是处于同一个平面上,在花盆盆沿的一处忽然凹下去,然后在稍远的地方又鼓了起来。所以,在圆环的一段,松毛虫的队伍是在盆沿的背面前行的。这种回旋翻转的姿势与位置还比较方便,没有太大危险,所有的松毛虫在转每一圈的时候,都需要从始至终地重复一次。

在花盆盆沿上的每个拐弯处,松毛虫都巧妙地绕过去了,所以若是不小心踏空了,也不能成为理由。由于松毛虫缺少劝告它们抛弃这条丝带的理性之光,因此,就算它们已经非常困苦,饥不择食、居无掩蔽,甚至在夜里会被冻得发僵,它们也仍然顽强地坚持留在已走过了上百次的带子上。

它们与经验与思考没有缘分。虽然有走了半公里长与 300 ~ 400 圈路程的考验,可是它们并没有从中学到什么。它们若想回到窝里,必须有偶然的环境与条件来相助。若是没有在夜里扎营时出现的混乱,或没有因为特别倦怠而停留所带来的混乱,或若是没把那几根丝带扔到环路外,恐怕松毛虫会死在那条狡猾的环形丝带上。有几条松毛虫爬到了这些随意放置的奠基工程上。它们又找不到路了,依然按照原来的习惯准备下降。然后它们借助一连串的偶然帮助最终完成了下降。今天,我想向希望在动物界底层找到理性根源的时髦学派推荐那些在松树上成串爬行的毛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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