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和冰狼皆是微惊。
别看这海浪的动静不大,好像下界的筑基期修士就能弄出来似的,但当中含着的仙力,足够冰狼喝一壶的了。
在上界的打斗,本来就不像下界那般,谁的攻势大谁就厉害。
最主要的,还是比拼仙力。
仙力强了,拿根稻草都能斩断仙剑。
男子露的这一手,却是显示出比冰狼更加强大的仙力。
他的修为,不仅是大罗金仙这么简单,可能已经无限接近九天玄仙了。
而冰狼的天赋有限,哪怕是有王母好东西养着,离九天玄仙的高度却还是很遥远,拍须溜马都赶不上这个男子。
冰狼目露凶光,眼眸里含了浓重的杀意,微微在颜如玉身上扫了一把。
颜如玉不动声色的朝男子身后移了过去。
男子一回头,玩味的看着她。
毕竟那是一张半边被毁掉的脸,颜如玉见了心情也不会很好的。
为什么他就不能像柳春生那样带张面具呢?
“我会炼药。”颜如玉飞快的说道,“而且我还会炼丹,在这方面,我有信心除了虚灵子仙君,仙庭比得上我的不过一巴掌的数。”
从男子看似无厘头的问冰狼的那一句,颜如玉就知道他可能要炼药。
但他自己又不会,而之前看到自己临场炼制醉莲,才忽然插手此事了。
颜如玉一想到便是有些后怕,她完全可以想见,若没有之前露的那一手,这男子多半是不会出手的。
“仙子真是聪明。”男子温和的笑了笑。
但他再如何温柔,搭上这张脸后,魅力也大打折扣了。
他转身看着冰狼,道:“你不是我的对手,我也无意与王母结仇,你走吧。这一次你不会得手,下次你再遇到她,我就不会再管了。”
冰狼冷哼一声,朝他攻了过来,因为境界的差距,他只能用上最猛烈最不要命的攻击。
男子的面色也是微微凝重,不过倒是没有丝毫惊惧。
颜如玉在一旁煽风点火道:“你要重创他,这也是他的目的,不然回去没法和王母交差。”
冰狼死死瞪着颜如玉,似乎要对她抽骨挑筋一般。
颜如玉笑了笑,张嘴无声对他说了一句话。
冰狼微愣,就看到空中凭生出八个金字,朝他扑头盖脸的冲过来。
“雕虫小技!”冰狼冷笑,重剑挥了过去。
但很快他心里便是一凸,本来以为能一招毁掉颜如玉的这招,却发现他一剑竟然只能毁掉一半的字。
虽然对自己造不成伤害,但竟然要出两招才能化解,也是够丢人的了!
“卍!”颜如玉手诀一捏,打出了卍字。
卍字的威能,乃是集合九座石碑的经文发出来的,比起八字真言的力量要强上不少。
只不过,自己的这些招数,对冰狼这种大罗金仙而言只是能够抵挡一时,并不算杀招,所以之前颜如玉才没有使用出来。
但眼下,恶心一下冰狼的事,颜如玉还是十分乐意干的。
果然,有了颜如玉的干扰,冰狼就不能全心全意对付那男子了,被那男子袭击了几招,已经是出现了弱势,已无丝毫胜算。
“娘娘不会放过你们的!”冰狼失血过多,面色有些发白,他盯着男子道,“阁下是何人,敢报上名来?”
男子淡淡的说道:“我是善水君。”
冰狼面色忽然一凝,“死海,善水君?”
颜如玉也是微惊,死海的善水君,她以前也是听说过的。
当然,善水君只是个大罗金仙,生命不可能传得那么广,甚至还记入卷宗。
能让他为世人所知,主要还是因为当年称霸妖域死海的家族,神蛟一族。
换而言之,善水君就是只蛟。
为何他的家族能在前面加一个神字,是因为他们的血脉,无比之精纯,且还保留了上古蛟族的血脉,不像其他妖族一般,在历史的长河里渐渐淡薄。
当然,蛟永远是蛟,与龙族还是不可比,但也比其他妖族强大多了。
以前,神蛟一族在妖域的势力,也就比龙族和凤族差一些。
但是,如今神蛟覆灭了,因为上一届的仙魔大战!
神蛟一族的毁灭,换来了妖域的暂时和平,那件事在整个上界都是闻名的。
而如今,整个神蛟,便只留下善水君这个血脉了。
如此,善水君的名气才如此广为传播,因神蛟一族的功劳,善水君在妖域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
当年妖域和仙庭联手对付魔域,故而神蛟一族对于仙庭,也是有功劳的。
如此算来,有了这么一份功劳,王母也不敢对善水君下杀手了。
难怪他会直接报上自己的名头了。
颜如玉微微放下心来。
冰狼咬了咬牙,心知遇上善水君,自己还真是不能将颜如玉带走,只能放出狠话道:“此事我会禀报娘娘,至于善水君你,神蛟一族的功劳又能消耗到几时?”
他冷哼一声,便是转身飞走了。
颜如玉见状,略松了口气,对着善水君行了一礼:“多谢善水君相救之恩,这份恩情我一定会报上的。”
善水君摆了摆手,道:“我本无意插手王母之事,不过既然你会炼药,我也省下功夫去找人了。要报恩也不必等到别的时候,今日就报了吧。”
颜如玉微愣,点头道:“想来善水君应该是需要我炼药了,不知是要炼制何种丹药,材料都准备好了么?”
善水君淡淡的说道:“你随我来,到了再和你说。”
颜如玉点了点头,却是微微有些歉意的。
毕竟灭族之事,提起一次便沉重一次,善水君的心情明显比之前差劲多了,还能保持这般的谦谦君子,已经是风度过人了。
她跟在善水君后面,飞到了妖域,进了一处山林中,绕了几圈,便是在妖域的海边,看到了一座小屋子。
“小七,我把人带回来了。”善水君在屋外整理了下情绪,便是笑着说道。
颜如玉微微好奇,不难猜这个小七是善水君心头之人了,他的态度十分慎重。
今日炼药之事,应是为她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