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吃力地按下了一串电话号码!
“秦市长,你在哪儿啊?”电话里传来了李秘书焦急的呼喊声,恐怕他们现在也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在一片林子里……念念,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秦少在的声音断断续续,似乎是痛已经到了极致,轻声询问着身边的念锦。
“我写生的那个地方好象叫马块坡。”念锦回忆着别人曾经给她说过的地名。
“马块坡前面的林子,李秘……书。”“好,秦市长,你等着,我立刻带人过来。”听到秦领导的消息,李秘书只差没有喜极而泣,从他激动难掩的尾音就可以判断出他是多么揪心秦市长的失踪,也许,他们早已经找遍了好多地方,终于等来了他的消息。
电话挂断了,秦少天的面容有些发黑,只是处在黑暗中,看得并不是十分真切,可是,那薄薄的嘴角流浸出血丝还是让念锦心惊:“少天,你撑住,你给我撑住啊!”这个时候,念锦不知道怎么办?她是一个女人,再怎么强悍也是一个女流之辈,在这森山野林子里,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又受了重伤,她自己腿上也有伤。
这脆弱的是候,她伸手想将男人抱起来,可是,没想到他身体太沉了,她抱不起啊!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泪从她的眼角淌落,一颗一颗,在月光的照射下,晶莹剔透。
泪洒落到少天的鼻梁上,眉宇间,他的意识渐渐模糊,这泪是为他流的吗?这世上,除了他妈妈以外,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为他流泪的女人,呵呵,嘴角一弯,他笑了,抬手想将扑在他身上的女人抱在怀中狠狠好好地爱上一回,就在那一刻,他晕厥了过去,失去了全部的意识。
“少天,少天……”女人惊天动地的哭喊声印遍了山谷……
恰在这时,好几束亮光在林子里闪烁,不停地晃动,终于有一道光亮向她们照射了过来:“在那儿。快。”
一行人风风火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向他们跑了过来。
见到秦市长的那一瞬间,李秘书被秦少天嘴角的黑血吓坏了,李乡长急忙招呼着身后一名壮汉:“是被毒蛇咬了,快,将秦市长背下山。”
那名壮汉火速将秦市长捞了起来,背着就往山下跑,李秘书身上的西装几乎成了梅成干,可见他寻找市长这份迫切的心情。
“李秘书,你先带苏老师下山,我去寻找一些疗伤的草药。”语毕,李此案乡长便带着两名汉子转身而去。
在那危急的关头,李乡长与李秘书带着人马赶到,终于将他们从鬼门关口拉了回来。
附近没有医院,连夜,李乡长亲自带领一拔人将他们送去了县城的医院。
念锦的腿被医生包扎好了,打了针,吃了药,护士让她在病房里躺着,可是,她挂心着秦少天的安危,趁护士外出拿药水之际悄悄地走出子病房,攀抚着墙壁一瘸一拐地走进了隔壁的病房,吃力地走到了病床前那张青腾椅子上,看着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的男人,眼角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如此尊贵的秦少天几时受过这份儿活罪!这都是她害的,如果他远在北京的亲人知道了,还指不定会如何骂她呢?如果李秘书没有带着人急时赶到,她是没有那个能力将他带下山,秦家的宝贝儿子的生命就会断送着她的手里。
秦少天替她吸了毒,不小心将啐毒掺进了胃里,毒发攻心,医生说,如果再迟来一个小时,他肯定就没命。
现在的他还处在晕迷中,手背处蒙着一层透明的纱布,透明的管子里有排毒的药水在静静地流淌,紧抿着嘴唇有一些泛白。
这一刻,念锦看着昏迷中的秦少天,充斥在心里最多的感觉就是感动,是的,她从未想到秦少天会这样对他,为了她,可以连自己的命都可以舍弃……
“念念……”昏迷中的秦少天两片干裂的嘴唇轻启,不断地呓语,浑身不停地抽搐:“我在这儿,我在这儿。”拭干了脸颊上的泪迹,念锦伸手握住了那支在空气中胡乱摸索的大掌,她的回答让他心安了不少,然后,翻了过身,他又沉沉地睡去。
念锦就坐在床沿边,安静地陪着他,而他的手也一直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好似怕她会飞走一般。
夜深了,她想把手抽走回到自己的病房去,可是,使尽了全力也抽不动,他捏握得紧,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只得重新坐了下去,眸光再次凝定在他的脸颊时才发现黑色的皮肤渐渐呈现白皙,说明他身体里的毒正被药水在慢慢地驱除,心里有几分安慰,好吧!今晚,她就在这儿陪着他吧!也算是报答他替自己吸毒的恩情!那一夜,念锦就在医院里陪了他一整夜。
阳光穿透了云层,染亮了薄薄的天际,又是一天新的开始。
掀开了沉重的眼皮,没有预期看到女人的身影,秦少天有些许的不安,记得,昨天晚上,一直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说“少天,我在这儿,在这儿啊!”所以,他才能安然入睡,睡得那么香,是这两年第一个安稳的好觉。
可是,这女人又去了哪儿?莫不是又逃走了,不行,他绝不允许这种事再发生了,斜睨了眼手背上的纱布,毫不犹豫将那根针管拔出,鲜血从手背针尖孔涌出,象两条红色的蚯蚓在他骨节分明的手背上蠕动。
头仍然晕晕沉沉的,浑身酸软无力,他刚掀被撑起身下床,整个人就踉跄一步,差点摔了一跤。
“哎呀!秦市长,你怎么起来了?”刚跨进病房的胖女人叫阿兰,是李乡长派过来专门照顾生病秦市长,手上还端了一锅鸡汤,见他跌跌撞撞想要往外走,还拔掉了针管,阿兰急了,忙把汤锅放在柜台上,抚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念锦呢?”“你是说苏老师吧!她正在外面与安老师聊天啊!”
听女人说念锦在外面,紧崩的心弦稍有些松懈:“安老师?”“嗯!就是希望小学的美术老师,他的国画画的特有水准。”阿兰抚着秦领导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