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是傅雪菲用孩子逼迫他与念锦离婚的。
他的话几乎让全场惊诧,大有跌破眼镜的趁势,场里又漫过了一片窃窃私语的声音,哇靠!今天这一幕可叹真是世界奇观啊!比天狗食日,比那此红遍大江南北的电视剧都要好看呢!台上凝立的四个男女,关系错综复杂,简直都乱了套了,只是,大家看了半天,也搞不清楚,这秦少天爱的是谁啊?两个兄弟争一个女人,真的比戏都还要好看。
前妻与前夫,旧情人与恋人公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上演一出闹剧。
“北宫沧我没你那么龌趗,我并未曾碰过她,又怎么来的孩子?”秦少天为自己澄清,手心的冷汗加倍地冒出,他不在乎任何人,只除了念锦,要不是经历这件事,他也不知道原来在自己心目中,他是如此地在乎她的感受,他真的爱上她了,他对她的情不是假的。
“笑话?没碰,那刚播放的那一幕是谁?”北宫沧一针见血地指出,让场上的宾客开始起哄:“是啊!刚刚那一幕可是铁一般的事实呀!”
“少天。”傅雪菲轻轻地唤了他一声,语调轻柔,象是蕴含着数不清的幽怨与情仇。
“那个孩子的确是你的。”
此语一出,现场象炸开了一锅粥,抽气声此起彼落。
“傅雪菲,你……”秦少天没想到她会这样说,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嘴角抽搐了一下,身体变得紧崩,黑亮的瞳仁悄无声息地爬上了一缕血丝,唇峰抿成了一条直线。
这一刻,他真想宰了这个女人,可是,他现在更担心的是念锦的感受。
果然,只见她将头仰高,阳光下,他只能看到她白玉一般的侧颜,纤长的睫毛明蝶儿的羽冀一般煽动。
可是,她的身体在轻微地颤动,他狠狠地握住了她戴着长白手套的玉手,掌心的冰凉透过蕾丝缝隙传递到他的肌肤上,她的心在颤动。
“念锦,不是,我从未碰过她,请相信我。”
他将手的辗转攥紧,一丝一毫都不敢松开,怕自己松开了手,她就会这样凭空消失不见。
“放开她。”北宫沧冲着他怒声斥吼:“你没有资格爱她。”北宫沧也紧紧地扣住了念锦的另一支手臂。
两个男人一人拽着她的一只手臂,都没有放开的意思。
“笑话,要论资格,我比你永远都要有资格。”秦市长俊美的面容浮现几缕冷酷的笑意。
“放开我。”久久不曾的女主角开口,语调很冷,那温度堪比北洋上的冰块。
她没有看向他们任何一个,就站在她们中间,咬住了红唇,满脸木讷,毫无表情,象是被眼前发生的一切麻痹了心智。
好似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一样。
她这样清冷的面情让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地都松开了手,然后,抬手扯掉了头上插着红花的白纱,抬眼,在人群中巡视了一圈,嘴角浸着淡淡的笑意,笑容仍然是那么纵容淡定,没有撩起婚纱,任身后那长长的婚纱尾部扫在了地板,尽管它已经沾染了太多的尘土,可是,她不在意的,真的,如果将一切都看淡了,心也就空了。
如果心真的空了的话,别人要想再伤害她就没有机会了。
她穿越过人群,走出了那个空旷的露天广场,在众人的视线中,那白色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渺小了,只看到她白色的裙裾在空气中偶尔翻飞,象一只美丽展翅高飞的蝴蝶。
那天晚上,念锦一个人穿着棉质睡衣坐在窗前,手里捧着一本故事书,静静地品读,从前,父亲还未去世的时候,她就喜欢坐在窗前,一本书,一杯荼生活过得很惬意,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不过,才短短一年的光景,什么都改变了?不得不叹人间世事多变迁啊!
门‘吱呀’一声开了,秦少天带着一身酒气归来,宾客都散尽了,他烦躁地扯下自己的领结,脱下身上昂贵的白色西服,将它随手扔在了那张香软,铺着玫瑰花瓣的软床上。
挽着自己白色衬衫的袖子,向窗前的女人走去。
“洗了没?”他轻松地开口询问,态度与以往般亲切,女人不语,视线一直就凝定在了书页上,只是那书页好象无从翻动,不知道她到底在干什么?抽走她手上的书,合上,再随手扔到了窗台边,托起了她的下巴,逼迫她与自己对视:“念念,我与她已经过去了,其实,桐华之于我来说,就是一个虚幻的影子,她根本都不存在的。”
语调散漫,还略带着一丝的苦涩。
“而且,我从未碰过她,更不可能与她有什么孩子?请你相信我,好吗?”他知道她不说话,不搭理他就是在生气,只是,他会慢慢给她解释。
念锦冲着他笑了笑,轻轻地点了点头:“去洗澡吧!水温我已经帮你调好了。”
她的温柔与体贴让他深深着迷,是呵!他老婆是天底下最好的,她不但没生气,还为他调了水温亲昵地让他去洗澡。
在她右脸颊烙下了下吻痕,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陪宾客酒的时候,他一直都提心吊胆,所以,还让秦宇守在了门口,防着她背着他逃跑了,结果是白担心了一场,他老婆如此明智,看来耍阴谋的人可会气得半死了。
心里暗忖着,他一边解着衬衫的纽扣,一边迈着长腿走向了浴室。
当他清理完自己,一身清爽走出浴室的时候,女人已经躺在了床上,手里还握着那本故事书,什么破书,给宝贝似的,他真是有些嫉妒,抽走了那本破书,将它扔到了墙角,然后,轻轻地躺上了床,挨在她的身边,将整个揽入怀,就算是这样拥着她,他心里充斥的也是满满的幸福。
电话玲声响了,是他最喜欢那首“当我走上红地毯的那一天”十分幽伤却有非常现实的歌曲。
“喂!唔,不用了,你去睡吧!”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话说今天他真的好累,疲倦到话都不想说,沉重的眼皮缓缓地阖上。
新婚之夜,秦少做了一个梦,梦到念锦跟她吵架,问他为什么要欺骗她?为什么那个女人会是傅雪菲?她毕生最恨的女人,梦到她变成了一只毒蝎子要发誓说要吸干他身体里面的血,梦到她冲着自己又哭又闹,要跟他离婚。